“顏顏,你怎麼這麼憔悴?”幸梄擔憂的問。“我才離開半個月而已。”
幸顏摸了摸自己的臉,憂愁道“很難看嗎?”
幸梄心疼的將她額前的發絲彆到耳後,說“不難看,就是看起來好可憐!”
“唉……”幸顏又皺起了眉頭,不想再抬著頭看著眼前這個越長越高,已經高過她一個頭還有餘的幸梄,她覺得累得慌。
“你有多久沒睡覺了?”幸梄問的嫻熟,知曉她不知從何時開始,睡的越來越少。
“快八日了吧。”幸顏如實說道“自成寧王得了咳疾一病不起,我便再也睡不著。”
“這幾天你都沒能見到他?”幸梄問。
幸顏點了點頭。
“王妃勾結她的哥哥潘修,將成寧王府圍的是水泄不通,誰都見不了。如今成寧王手握齊、豐、京,三處兵權,我怕……”
幸梄搶先一步說“你怕我們這一年以來,都是為他人做嫁衣?”
“是的……我隻能算清國事,卻算不清家事,嫡子蔣鎮爾必得大權,他一直對蔣煜不滿,一定會對他不利的。”
幸顏說的越來越無力,最後她消瘦的身子如一片枯葉般輕輕落座。繼續說道:
“而且潘修一直都主張成寧王真正歸順於朝廷,若蔣鎮爾掌權,必定會聽他舅舅潘修的,畢竟他膽小怕事!”
“何止!”幸梄說著呸了一聲,道“他還心胸狹隘,總覺得蔣煜會和他爭權,如今成寧王死了,終於就輪到他活蹦亂跳了。”幸梄恨恨的說道。
“阿九,怎麼辦?”幸顏雖是問幸梄,但實際上卻是在問自己。“難道一切都結束了嗎……怎麼辦……”
“顏顏!”幸梄嗬了一句,雙手將她的身子扳正麵對自己,道“你能不能冷靜點,天沒榻呢!”
“不,阿九,就快塌了!”幸顏立刻反駁。說完她便忍不住掩麵低聲啜泣起來。
其實她根本沒有坊間傳的那樣神乎其神,就像先前那兩個食客說的一樣,她不過是個女子罷了。
動動嘴皮子,在高秀興和邱則福麵前分析天下局勢,談了一番“合縱”策略,告訴他們如今即將四分天下,“合縱弱以攻一強”是夾在中間的三州的唯一策略。
讓高秀興和邱則福中她的計,赴了一局鴻門宴。落的家破人亡的下場,令成寧王奪得大權。
但是她從未孤身一人赴宴會談,有一個人一直陪在她身邊,他就是蔣煜。
“阿九……我真的沒辦法了。”幸顏絕望道。
“會有辦法的顏顏!你到底是怎麼了,以前最絕望的時候,你也沒有這樣哭過啊!”幸梄說道。
“我……唉。”
正當二人一籌莫展的時候,成瀾走了進來,見幸顏泣不成聲,心中也是百般焦愁。
“顏姑娘。”成瀾溫柔的叫了一句“蔣鎮齊公子來了。”
幸顏一愣,連忙擦乾淨臉上的淚漬,叫成瀾將他叫進來。
蔣鎮齊是成寧王庶子,為側夫人所生,或許正是因為出身平平,他為人謙和有禮,與蔣鎮爾大有不同,平日裡也跟蔣煜走的更近些。
隻見他一進來便立刻施禮,十分恭敬。
“素良先生。”他道。
“見過公子。”幸顏幸梄回禮。
於是三人便同坐到茶桌旁,一邊品茶,一邊聊了起來。
向來是幸顏先開口,這次也不例外“公子此行所為何事,素良也猜到些了。”
“素良先生聰明伶俐,必然是瞞不住的。”蔣鎮齊道。“實不相瞞,本公子見不到父王,實在揪心……不止是因為父親病重,兒子不能侍奉左右的遺憾,更是……”
“更是,為未來所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