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在找我?』眼裡罩著層冰,老板娘沒有理會張謙的文字遊戲,『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被卷進那場爆炸?』
頓口無言,張謙不由得苦笑起來。
無論誰經曆了那種事,都會變得敏感且多疑,更何況,老板娘的懷疑也並非全無道理……張謙剛發動唐可媛的跑車,整棟洋館就被炸上了天,時機如此巧合,又怎麼能讓人不多想?
老板娘並沒有窮追不舍,強迫對方解釋清楚。
你不言我不語,張謙給自己找了個座位,抱著炸醬麵坐了下來。
『心心念念的羊肉要來了……』他抓了抓胖橘的肥腦殼,『你知道嗎,最好吃的燒烤其實不是羊肉,而是大蒜,帶皮烤的大蒜!』
炸醬麵看了看張謙,又看了看老板娘,兩眼懵懂地喚了一聲。
桌上很快多了十串羊肉,十串大蒜,兩樣食材沒加任何調料,都是原味烤製。還是老樣子,烤串是老板娘親自送來的。
不經意間,張謙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每個人的身上都有味道,有的很香,有的很臭,有的濃烈,有的清淡,然而附著在老板娘身上的這股味道,卻和普通的氣味截然不同。
那是死亡的味道,無比新鮮的死亡味道。
張謙若無其事地挑起一根鐵簽,摘下一塊香噴噴的羊肉,捧在了手心裡。炸醬麵立刻猱身飛撲,步履輕盈地跳上餐桌,三下五除二,將這來之不易的食物吞進了肚子。
這一次,它賭對了。
『要嘗嘗這個嗎?』張謙將剝好的烤大蒜遞了過去,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早已經有些好奇了,對不對?』
饑腸轆轆的炸醬麵想都沒想,忙不迭地伸直脖子,心癢難抓,躍躍欲試。
驀地,男人收回了恩賜。
『學會克製自己很重要,畢竟,好奇是會害死貓的……』
一人一貓,從營業坐到了打烊。
閒賞北鬥,穩坐泰山,他們肆意消遣著時間,既沒有碰到催促他們離開的客人,也沒有遇見想要拚桌的飯友。
沒人願意接觸炸醬麵爬過的桌子,因為他們都認為它很臟,身上有虱子和跳蚤,說不定還攜帶了許多致命病菌。
老板娘的動作很麻利,片刻不到,已經將一切收拾妥當。
這裡的「一切」當然不包括張謙。
『人們都說那位先生是個幻影,看得見卻摸不到,但是當他盯上你的時候,這個所謂的「幻影」就會變成最可怕,最殘忍的現實。』
『你有辦法找到他?』老板娘冷冷地道。
『假如我能找到他,就不是我來找你,而是你來找我了……我有預感,那位先生會同我見上一麵。』
『外界盛傳,那位先生手下的刺客都是女人,擁有絕美容顏的女人。』
『而我恰好阻止了一位受過嚴格訓練,並且長得還不賴的女刺客。』張謙在撓自己的後腦勺,既無奈又無辜。
『跟我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