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拋棄首輔的原配!
那人步伐匆匆,顧彥幾乎隻看見一道人影閃過,石桌上的茶具便落了滿地。
在他愣神之際,隻聽一道清冷的怒火道“滾出去!”
顧彥知道那是在說他,便站起來走了。
剛出院門,便看見等在外麵的花子墨和餘得水,他心裡一驚,還未回頭去看,便聽見花子墨道“顧先生還是彆看的好,省得咱家滅口了。”
顧彥一驚,低垂著頭,快步離去。
他走了以後,花子墨對餘得水道“你守著吧,我去後門轉轉。”
說罷,也走了。
餘得水看著他略顯頹廢的背影,知道他還沉浸在那樁舊事裡,生怕皇上會懷疑他。
其實……
皇上壓根就沒有怪過他,不過這樣的事情,最怕有一就有二,不可縱容。故而餘得水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院中,寒風似乎淩冽了些,好像今年的冬天來得早了些。
周陵看著披著黑袍,麵色冷怒的趙臨,自嘲一笑道“你在怪我?”
趙臨猛地掀開鬥篷,高大的身軀顯出一股龍威之勢,看得人膽戰心驚。
可周陵卻穩穩地坐下,直言道“這件事跟我沒有關係。”
趙臨冷笑,直接怒斥道“就算跟你沒有關係,跟你的一人也一定有關係。”
“你彆以為我不知道,若非萬不得已,陸雲鴻根本就不會離京。想必陸守常早就被人看管起來,就等著提來給你做籌碼了!”
“周陵,凡事適可而止,陸家不欠你什麼,我也不欠你什麼。”
“你若真的一直看不開,那就下地獄吧!”
周陵垂在衣袖裡的手被捏得哢哢作響,心中的憤懣翻江倒海般襲來,他幾乎聞見了自己心尖血的味道,那麼濃烈,那麼不甘……幾乎要爆開的心臟,硬生生承受著,一波又一波的痛楚。
“為什麼?”
“為什麼犧牲的人一定要是我?”
“趙臨,雙生不可並得天下,我認!”
“可是為什麼做出犧牲的,卻偏偏是我!”
他的一字一句,仿佛浸了血,說出的話如烈火般灼人。
趙臨望著他,目光不偏不倚,沉穩如暗夜裡寂靜的大海,看不見頭,也瞧不見底,層層波瀾都被掩蓋,卻又昭示著,另外一種潛在的危機。
他對周陵道“我知道你恨,所以才一直儘可能給予你自由。可當這天下之主,不是我想如何就能如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