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梅血墜!
“少爺,隻要你肯回來,我們重整炎府,擺脫蕭家也就指日可待了。”那人眼神射出難遮的激動。
莫言沉默片刻,如鯁在喉~
他額頭上多出三條皺紋,滿麵苦愁,雲傲雪心疼的拂過他額頭,將褶子輕輕推去,淺聲道:“淩逍,你是炎家的長子,自有你的打算,我尊重你一切決定。”
其實雲傲雪心裡是有千萬個不願意讓他留下來的,想讓他陪她踏千山,涉萬水,望每一個朝陽,看每一個落日,總之有他的地方就有雲傲雪。有雲傲雪的地方便有他,但這一切都快變成她的奢望,雲傲雪茫然而急促的呼吸著,她怕在同樣的灑滿陽光的早上,而雲傲雪卻隻停留在了昨日。
莫言微微一笑,把話題終結了。“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儘天涯路。我曾經迷茫過,但現在我知道要的是什麼!”他溫暖的眼神回望了雲傲雪。
想來那位前炎府管家也明了此時莫言要的是什麼,便沒有在勸說了,隻是暗了神色,一副失望模樣斜視雲傲雪一眼,“雲姑娘身上的雲家先主靈丹,蕭家人勢在必得,還有少爺身上有陌家人血液,是喚醒血鼎事關重要東西,現在大夫人仍未尋到,就隻有少爺你的血了~”那人長歎一聲,緩緩站起,“你們要小心了,金陵不是你們該呆的地方。”然那人背影快速的消失在他們麵前。
莫言嘴角上揚,雲淡風輕道:“想不到我倆還真有緣,全身都是寶!我們要好好愛惜自己身體才行。”
還能與雲傲雪打趣的莫言,讓雲傲雪心中一股酸流從心中湧動,她使足鉚勁想將手伸向莫言那鬆軟的薄唇上,顫抖著終還是留在了半空中,雲傲雪淺聲說道:“這些年,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乾嘛不一直留在雲家!”
莫言連忙拉起雲傲雪的手放在他的臉頰上,溫柔的觸著,悵然道:“舉世皆怯而我獨勇,眾人既屈而我獨伸,這樣十年前的事才不會在我麵前又重演,我隻想好好保護你~們……”
“淩逍……”雲傲雪深深的躺入他的懷中。
正午,和煦的秋陽照在他們身上,有一種暖融融的感覺。就這樣暖的陽光足以要了雲傲雪半條命,莫言為她撐起紅傘,背上她,走在這一片湛藍的天宇之間!大道開闊,山野幽深,偶爾還能聽見幾聲鳥雀的啁啾,婉轉、清脆、悅耳。
他們並沒有離開金陵,莫言把那些為雲傲雪續命的藥都放在了馬車上,隻得再回趟望月閣。算算日子柳義順利的話也應該帶著大藥穀穀主到了金陵城,莫言怕離開了,錯過了。
他們兜兜轉轉直到晚上才摸索著進了酒樓,本以為隻是外麵的那群人才凶神惡煞,沒想到走進才知道‘鬼’原來在這裡麵。
莫言帶著雲傲雪從那些守門人大意之時偷偷溜進了酒樓,躲在一處尚為安全的後廚房內,他透過門逢,清晰可見,被清空的樓宇中,一張大桌子赫然在列。正中央便坐了位一看就不好惹的爺,隻見同樹林裡追我們那群人一樣的打扮的人來報:“陌管家,守堲墨山弟子來報,大藥穀有外人來闖,已被楚穀主趕出去了。”
隻見桌前之人狂笑三聲,“楚老頭,你這縮頭烏龜也不過如此嘛,不過是苟且偷安的懦弱之人。”他好不悠閒的品了一囗而前的蓋碗香茶。又吩咐道,“繼續監視大藥穀的一舉一動,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走一個。”
那人又悠哉悠哉的掃視著酒樓的每一個角落,莫言按著雲傲雪的頭立馬縮了同去。隻聽見那站在陌家主旁邊的弟子怒吼著那被嚇的半死的小二,“把你剛描述那跑路的男女的相貌,還有特彆之處跟陌管家好好說說。”
小二連忙跪地求饒著,畏首畏尾。唯唯否否道:“樓上那兩位租客,不,之前是三位,有一位小爺睡了一晚,第二日便匆忙離開了。就剩下那兩位,要說他們的長相嘛,回這位大爺,他們是至今為止我見過長的最好看的人。但那女人似乎患有隱疾,她每日要洗最涼的水,吃涼菜,每次我送東西進去時,她幾乎都躺在床上,那位小爺很是細心的照顧……。”
“洗最涼的水,吃冷的涼菜,買血靈芝。這是雲家大小姐沒錯,其他的便不重要了,隻要我們找到她,獲取她身上的雲家先主靈丹,何愁不能統治武林。”那位陌管家肆無忌憚的狂笑幾聲。
他們再望向那群人之時,陌管家帶著陰森的臉色向他下屬吩咐:“把這些知情人,就地了結了吧!讓雲傲雪到金陵的事就扼殺在這酒樓裡!”
隻見那些人瞬間就像劊子手一樣,手起刀落就向樓裡跪成一排的:老板,夥計,撐勺的揮刀。
那些人個個都嚇得瑟瑟發抖,拚了命的求饒,好話說儘,仿佛都未能阻止那刀劍分毫。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莫言泛紅的眼睛射出嫉惡如仇的火光,咬牙切齒,雙手握拳連指甲蓋已陷入了手撐之中快掐出血印。雲傲雪握住他冰涼的手,衝他微微一笑,“莫言,我們出去吧,不能讓無辜的人被我們牽連。”
莫言那紅透的雙眼看向她,此時他的眼眸已暈暗。眼中飽滿了淚水,微微抖動的薄唇道:“可是我,我答應了你阿娘要護你周全的,我且能食言。”
此時雲傲雪已全身軟弱,淺淺道:“相信阿娘亦不想我成為磨滅良知的人,再說有你陪著我,我到那裡都開心!”
他們正起身衝向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