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姣姣傻愣愣地就那麼坐著,一夜無眠。
盛大熱鬨的婚禮,一個失魂落魄,呆若木雞地坐在下麵;一個心如刀割,行屍走肉地被新娘子牽著行禮。
白姣姣腦袋一片空白,眼淚也流乾了,就那麼木木地坐著,任憑被葉瑞廷牽著,像個提線木偶。
江大年的眼神一直盯著台下的白姣姣,眼睛也隻有在看到她時,仿佛才有了生氣與神采。
白姣姣眼裡蓄滿了淚,眼神也無法聚焦,沒有看到江大年眼裡的痛與無奈。
江大年看著這樣的白姣姣,心痛得要死去,默默地在心裡道“姣姣,你可知道我的苦衷?季家以你白家的基業和你的安危要挾我,我能怎麼辦?你一定要等我,我不會真的跟季君卿有夫妻之實的,我會帶你走,但是你要相信我,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他一直想找機會跟白姣姣說說話,卻被新娘季君卿看得死死的。
最終客人還未宴完,江大年已經被灌得酩酊大醉。
季君卿使了個眼色,很快江大年就被扶了下去,季君卿對著賓客道著失陪,也快速地跟了去。
“姣姣,我隻愛隻愛你姣姣“被送進房間的江大年迷糊中,一直喊著姣姣的名字,聽得季君卿咬牙切齒,但是轉念一想,這個人已經跟自己結婚了,又得意地笑起來。
在江大年再次喊白姣姣的時候,季君卿就小聲地應著,現在不管江大年把自己當誰,反正隻有自己陪在他身邊就夠了。
“過了今晚,你江大年再無反悔之日了。”季君卿看著被江大年緊緊握在大掌裡的自己的手,心裡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與想象。
江大年一邊叫著熱,一邊撕扯著自己的領帶,嘴裡還不停地喊著姣姣,聽到應答,心裡卻越發焦躁和熱,季君卿順勢躺了下來
第二天頭疼欲裂被疼醒的江大年,看著身邊的季君卿和一地的破碎衣服,再看看自己,瞬間就明白了,他懊惱地揪著自己的頭發,回想起昨天見到白姣姣,喊姣姣也似乎有應答,怎麼會?
等他清醒過來,心裡怒道“昨天的酒有問題!該死的,又被算計了!季君卿這個狠毒的女人!”江大年氣的一拳砸在牆上,懊惱悲憤各種情緒洶湧而來,“姣姣,對不起,我對不起你!”竟抱著腦袋順著牆滑落在地,嗚嗚咽咽地哭了出來。
他江大年,自有記憶起,流過多少血,從來不知道流淚叫什麼,今天心裡撕扯得痛,仿佛在與最珍愛的什麼告彆,以自己不能接受的方式。
“姣姣,你是我此生唯一愛的人,今生今世,隻愛你一個啊!”江大年撕扯自己的頭發,捶打著自己的胸膛,可是一切已經於事無補。
看著這樣的江大年,季君卿眸裡迸發出痛恨與狠毒的光芒,咬牙切齒地道“白姣姣”
在白姣姣的傻愣與失落中,在江大年的自責與痛恨中,季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白家動手了,一夕之間,白家基業毀於一旦,就連他們現在住的這棟彆墅,也在一夜之間易了主
白父白母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很快撒手人寰,都還沒來得及在臨終前囑咐一下女兒,就那麼去了。
一夜之間,白姣姣成了一個無父無母,無家可歸的孤兒。
葉家此時也顧不上這個還沒過門的“兒媳”,忙著應對季家對自己的製裁與警告,焦頭亂額。
這時,陪在白姣姣身邊的,隻有當時在她與葉瑞廷婚禮上,假裝暈倒的下人盧子軒了。
盧子軒從小在白家長大,一直喜歡著自家小姐,但一直默默地恪守著自己的本分,從不敢妄想,更不敢越矩,那時他想隻要小姐幸福,讓他做什麼都願意。
此刻看到失去一切的小姐,他心疼。
盧子軒拿著彆墅被收走時,偷偷藏下的幾個小古董,換了錢,帶著小姐喬裝打扮,連夜趕回到了偏遠的北方鄉下,過著隱姓埋名的生活。
風平浪靜後,他們不知道的是,省城的世界早就翻了幾番。
省城的天地仿佛成了另一個世界,他們蝸居在鄉下,盧子軒無微不至地照顧著白姣姣。他想,就讓他當下人,就這麼伺候小姐一輩子吧,他也是幸福的。
可是,白姣姣終於醒悟了過來,等到她終於從悲痛中清醒過來,想著一定要回去省城!自己就這麼被季家害得家破人亡,她不能躲起來無動於衷,她得為爸媽,為白家討回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