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上去問我道“棟梁,這走了兩日了,已經進入這片大山的腹地了,方向對還是不對?”
我道“我這兩天一直在觀察,前夜我定了方向,和今天河道的方向基本一致,沿著河走就算有點差彆,但是都不會太大。”
當夜我們找到一處河道旁的石坳處,埋鍋造飯,大家還在喝酒聊天時,河邊的波東哈突然叫我了聲“二娃。”。
眾人都知道波東哈平時不說話,這一說話,估計就是有事,一行人紛紛慌張的把槍就端了起來。
我走到河邊,問道“啷個回事,兄弟夥?”
波東哈手裡不知啥子時候多了把鏽跡斑斑的青銅劍,波東哈調轉劍頭,將劍遞給我道“剛剛在岸邊撿到的。”
武陵山區山高路窄林又密,一向不適合車戰,因此為了近身肉搏,巴人士兵都是用短小扁薄的青銅劍,再配已木盾防守。這種劍的劍身形式柳葉,因此被後世叫做柳葉劍。
我將這青銅劍拿給林夏,林夏仔細擦拭後,興奮的道“確實還能隱隱約約看到有虎紋,真的是巴人的柳葉劍。”
我們來到剛才波東哈發現青銅劍的地方,又仔細查看了一番,不一時,竟然又從淤泥中翻出了一些銅戈,柳葉劍,銅矛等兵器來,隻是年代過於久遠,幾乎都已經腐壞了。
林夏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道“太好了!沒想到誤打誤撞,少了一大堆的周折。看來這長留山就應該在這附近了。”
我拿著銅戈有點疑惑的道“按理說,梵淨山離這裡還遠得很,這裡為啥子有巴人的兵器呢?要有兵器也應該是秦軍的兵器才對啊。”
林夏也楞住了,道“對啊,剛才隻顧高興了,難道這長留山也是白虎兵的駐地不成?”
我說“不對,文教授說過,秦滅巴國的時候,大部分白虎兵都戰死了,虞哪裡有這麼多人還能分兵多處駐守?”
林夏反問道“那這些兵器就該如何解釋才合理?”
我思索了半天,忽然想起一個人來拔佩。
我道“我們來假設一下看看。假如你是虞,葛章逼死了你的心上人。你該怎麼辦?”
林夏醒悟道“自然要報仇!”
我繼續道“但是你卻帶人去了夜郎國,偏居一隅,做了一個將軍,目的是什麼”
林夏接著我的話道“我知道自己實力不夠,便以歸順夜郎國來豐滿自己的羽翼。然後重新帶人殺回來。”
林夏連連點頭道“對啊,棟梁,那就是說後來在長留山中,虞和葛章可能發生了一次大規模的戰鬥!”
蘭妹仔不高興的在旁邊道“你們莫成天虞,虞,虞的,那是我們老祖宗,儘是說些我們家的醜事!”
林夏一驚道“什麼??蘭妹仔你你竟然是虞的後人?!”
我這才想起,這麼久來還忘記給林夏講起蘭妹仔的事情來。
這林夏也是一天忙得暈頭轉向的,可能根本沒有時間去想蘭妹仔的來曆。
我便又將因梵淨山後山發現虞的八寶銅鈴的事情,被蘭妹仔的爺爺發現,然後用計誆我去做梯瑪,然後又如何如何被他帶到河上詢問,如何被帶到他們的家中。最後蘭妹仔的爺爺臨終將蘭妹仔托福給我說了一遍。
林夏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其實這東西對於我們在武陵山區長大的人來說,說起也不複雜,自從漢朝中央集權開始,直到清代改土歸流之前,土家、苗人及其他一些少數民族祖祖輩輩基本就被限製在武陵山區之中,說起先祖的事情,雖然年代久遠,但是這些先輩的後人基本都是祖居於此,就算有少量的遷徙,歸本朔源起來並沒有中原地區複雜。
次日,我們繼續沿著河道行進,因為有了昨晚發現青銅兵器的經過,我們一路都非常留意河道兩側,看是不是有新的發現。
但是這一路卻再已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了。我推測在淤泥中發現的武器,可能是一個或者幾個巴人士兵戰死後,剛好某年發大水時被衝到那個河灣處,年代久遠了,屍骨早已蕩然無存,隻剩下了這些青銅武器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