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樹·吹鎖!
“那兩個乞丐很奇怪。”
阿茗握著糕點的手一抖,看向忙著整理床鋪的喬吹鎖,“怎麼?”
“太臭了。”
“臭?不就是比尋常乞丐臭了點麼?有什麼好奇怪的。”
喬吹鎖撂下手下事宜,一個漂亮的轉身伸手奪了阿茗手裡的芙蓉糕,拖了張椅子坐下,動作一氣嗬成,形如流水,“這麼重的味,就不怕行乞時非但得不到憐憫,反而遭人厭惡嗎?”
阿茗迅速將剩下的糕點護在懷中,默默地移向窗台,與某人保持距離。
“哎,你乾嘛啊?”
“我看星星。”
喬吹鎖拋了個白眼,“你不覺得,他們很像在掩飾什麼嗎?”
“掩飾什麼啊?”
喬吹鎖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臭味能掩飾什麼?
阿茗放下糕點,喝了口清茶,“彆想了,兩個乞丐的事你也操心,之後你也沒什麼機會能見著他們了,早些睡吧,今晚星星很多,明天該是個趕路的好天氣。”
已是四更天,打更人遊走過了最後一條巷子,扶起在街角被醉酒的人撞倒的小攤,到了該換班的時候了。今夜的無月,但星光璀璨,打更人拐過巷口,正要吆喝,腳下卻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他低頭一瞧,一隻胳膊從暗處橫了出來,無奈笑道“又是個喝醉酒不知道回家的路的。”打更人將梆子小心放在一旁,打算扶起醉倒的人,“夜裡涼,回家睡去吧。”
“啊!”打更人驚恐地看著手裡冰冷的斷肢,被嚇得連連倒退,冷汗四滲,還未反應過來,暗處傳來陣陣低吼,一雙怨毒發亮的黃眼睛死死地盯著他,“救救”一聲救命還未叫完,一張血盆大口朝他的脖子襲來,他再不能發出一絲聲音,夜深人靜,正是夜行生物捕獵進食的最佳時間,血肉骨髓的味道,在獸眼裡透著欲望與香甜。
喬吹鎖早早地便起了床,整了整行裝,正要去隔壁敲阿茗的房門,剛走到門口,門板便從裡麵被打開,阿茗二話未說抓起喬吹鎖的手就走,喬吹鎖被弄得莫名其妙,後麵有狗追嗎?剛想開口詢問,被阿茗凝重的神色止住了到嘴邊的話。
“彆問,快走。”
二人徑直來到城門口,被兩道鐵槍攔了去路,昨日還是一副熱鬨人和的街道,現在卻被沉重的戎裝打亂,眼看阿茗就要動手硬衝,喬吹鎖眼疾手快攔下,阿茗一反常態的凝重不語,喬吹鎖不解雖不解,還是陪著笑臉向一身鐵衣的士兵道歉。
“兵大哥,我和我妹子要出城去鄉下老家探親,不知為何”
那矮小的士兵上下打量了一下喬吹鎖,在阿茗快要噴火的眼神下,神經兮兮地說道“小姑娘,你們沒聽說嗎,昨夜裡有狼吃人,都吃了好幾個人了,也不知是怎麼進來的,看見的人說不是普通的狼啊,是狼妖,能說人話,引人過去呢!”
阿茗不屑地玩著手指“不就是幾隻狼崽子麼。”
“哼,小丫頭沒見過世麵,說狂話。”
喬吹鎖攔下阿茗想要拍扁這士兵的手,“嗬嗬,是的是的,兵大哥,我們都是鄉下來的,還真沒見過什麼世麵。不過這城門每日都有人把守,怎麼會有狼混進來呢?”
“所以才說是狼妖啊,太守懷疑狼妖平日裡化為人形混在人群中,夜裡又變回原形吃人”
阿茗拽著喬吹鎖轉入一個小巷,喬吹鎖有些惱意,今天這是怎麼了?
“咱們今天日落前必須出城。”
“為什麼?”
阿茗奇怪地盯著她“你不想找你娘了?”
喬吹鎖微愣“我當然想找。”
“那就聽我的,今天無論如何必須出城。”
喬吹鎖細細觀察著阿茗的臉,“是因為狼妖嗎?”
阿茗眼中閃過一絲波動。
“我知道了,今天想辦法必須出城。”
阿茗愣愣地看向她,喬吹鎖摸了摸錢袋,“我們先去買點乾糧吧。”
這下輪到阿茗不解了,唇齒微張,話音還未落下,“我相信你。”喬吹鎖一句話讓她瞬間心安,不自覺勾起了唇角。
“我的天啊,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個洞的?”喬吹鎖皺著眉趴在滿是雜草的地上,幫著正在做狗刨狀挖洞的阿茗時不時搬幾塊較大石塊出來,“咱們不能爬牆嗎?”
阿茗不耐煩地撂出幾個字,“你不怕摔死我怕。”
喬吹鎖無奈接著去拔周邊的雜草,“你怎麼知道這個破廟後麵有個小洞的?”
“哎呀,我昨晚勘察了一夜”
“一夜?”喬吹鎖驚詫得合不攏嘴,“你一個晚上沒睡嗎?”
阿茗挖洞的手一頓,咽了口口水,裝沒聽見。
喬吹鎖正要追問,阿茗一個翻身站起,目露凶光看著身後突然出現的人。喬吹鎖一看,竟是一個陌生的男人,看起來有幾分翩翩公子的樣子,隻是眉宇間的戾氣讓人不寒而栗,阿茗將喬吹鎖護在身後,像一副門神一樣死死盯著眼前的男人。
陌生的男人微微一笑,本還算長得不錯的臉,配上這副陰沉的笑,喬吹鎖隻覺得背後汗毛乍起。
“真沒想到在這會遇到你啊。”他率先開口,聲音透著股冷氣。
阿茗一聲冷笑“我可不想遇見你。”
“是嗎?咱們可是老交情了啊。”
“誰跟你有交情了,當初放了你一馬,你就該夾著你的狼尾巴做人!還敢出來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