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樹·吹鎖!
“明溪公主,華清公主。”
喬吹鎖聞聲瞧去,一個五官小巧、容貌清麗,看起來也不過二八的少女靜站在不遠處,“姑娘是?”
明溪公主見了她,遂笑道“她便是我跟你所說的白家的女眷,正好,本宮就要回公主府了,潤兒,你來陪吹鎖說說話吧。”
“恭送大公主。”
明溪公主走後,喬吹鎖不免覺得有些尷尬,少女一襲不張不揚的水藍色羅裙,纖腰係著一乳白色的流雲花紋窄邊腰帶,粉嫩的嬌唇微含笑意,耳垂的瓔珞微微晃動,叫人不覺想要親近,“我叫白潤兒,喚你母親一聲小姨。晚來拜見公主,有失禮數,還望公主海涵。”
喬吹鎖見她眉眼間確有一股熟悉感,一副弱柳扶腰“莫再叫我公主了,咱們既然是近親,你可願喚我一聲吹鎖姐姐?”
“潤兒自知無法高攀公主,公主莫要再拿潤兒說笑了。”
喬吹鎖苦笑道“有何高攀不高攀的,你我本就是血脈相連的姐妹,如若不是這個莫名而來的公主,高攀不上,應該是我了。”
“潤兒家中沒有姊妹,能有幾個兄弟姊妹,是潤兒常年所盼,如此,潤兒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便喚你一聲潤兒了,我還有一個十二歲的妹妹,隻可惜與她暫時失散,不能帶她來與你相見。”想起喬吹花,喬吹鎖又是一陣愧疚。
白潤兒體貼地牽了她的手,“潤兒竟不知自己在這世上還有兩個姊妹。吹鎖姐姐,莫要太憂心,小妹必定吉人天相,終有一日會與姐姐相見。”
“華清公主。”
喬吹鎖簡直要扶額痛哭了,一晚上到底要應付多少人啊?來人一身貴氣,一身華麗的錦衣羅裙,環佩玎璫,口若朱丹,眉眼如畫,眼中帶著天女般的傲氣與高貴,“華清公主可讓我好找啊。”李嫿行完禮,發現喬吹鎖身邊還有一人,眼中閃過一絲深意,“白潤也在。”
白潤兒聞聲應道“李小姐。”
李嫿卻不理會她,看向喬吹鎖,喬吹鎖見她有些盛氣淩人,但自己不知此人身份,還是帶著淺笑道“不知姑娘是?”
“我叫李嫿,李家二小姐。”
李家?李左棠的女兒,丞相的女兒。喬吹鎖了然,“原來是李丞相的千金,怠慢了。”
白潤兒的臉色有些難看,喬吹鎖這想起,白家與李家的恩怨,原本世代相家的白家突然被李家搶了相位,李家原本最高的官位不過是個禮部侍郎,還是由白家托了關係得來的,然而,白家從此一敗不起,明裡暗裡與李家絕對脫不了乾係。
“這花圃逛得也乏了,春妍亭就在那頭,公主,不如你我前去小憩一會。”
“甚好甚好,潤兒,我們一起去吧。”
“姐姐,這”
喬吹鎖可不容她拒絕,牽了她在身側坐下,李嫿眼神微動,“不知,白姑娘幾時竟與公主成了姐妹?”
“她與我本是一家,稱姊妹也並無不妥。”
“公主真是難得的好心腸、好孝道,沒落成這般的母家,還願意承認它。”
喬吹鎖巧言笑道“若是連自己的母家都不認,忘恩負義,與一眾小人有什麼分彆?”
李嫿抬眸,銳利的眼神像是要將喬吹鎖刺穿,“所以,公主這次,是要為白家打抱不平了嗎?”
終於問到重點了,喬吹鎖若無其事地整理一下衣袖,突然看向李嫿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白家便是不出手,那些忘恩負義的小人,也得不到什麼好下場。”
“公主可是說笑呢?”
“本公主是不是說笑,李小姐心中有數,隻盼李小姐能明白事理,莫要欺人太甚。”
“公主說的是,我李家也不是不明事理,絕不會做有違王法之事。”
“天色不早了,本公主乏了,先行回宮了,潤兒,咱們改日再聚。”
白潤兒一張玲瓏小臉浮上笑,“吹鎖姐姐,改日再見。”
總算離開了,喬吹鎖走至二人看不見的地方,若有所思“阿茗,你說,我該不該摻和這事?”
“該不該你都摻和了,說不準那一天,你就會被請去白家做上賓了。”
“你說這個李嫿是李家的獨一無二的極品,連李相的公文也時不時給她過目,想必真的是一個深諳為官之道的奇女子,可惜是女兒身啊。”
“那又如何,我算過了,她可是有權傾朝野之相”
“你還會算命啊?那你給我算算,我是什麼命?”喬吹鎖好奇道。
阿茗眼中一絲不自然,極快地消失不見,打著哈哈說“什麼算命,我瞎猜的。”
喬吹鎖一臉懷疑,阿茗裝作沒看見,喬吹鎖正要再纏她一會,眼角瞥到一道白色的衣角,怔怔地抬起頭,“懷鳳?”
“公主殿下,好久不見啊。可有空閒一同走走。”
喬吹鎖不知怎的,稀裡糊塗地就答應了,對方十分受禮,腳步一直放在她的腳步後,與她保持著明顯的距離,二人半晌無言,互相聽著對方的落腳聲,喬吹鎖正糾結著怎麼打破這尷尬的沉默,悅耳的聲音從身側傳來,“這幾日,公主想必是累壞了。”
一句話竟讓她覺得有些委屈,確實很累,但是,遠比不過他籌備這一切來得疲憊,“不算太累,我從鄉野來,學習這些東西,確實有些力不從心,但我也隻能樂在其中了。”
“懷鳳,你身為幕僚,怎能這般自由出入宮內外?”
“公主覺得能嗎?”
喬吹鎖略微思索,微歎道“不能”
“若是公主想見懷鳳,懷鳳便會想辦法進宮。”
喬吹鎖眼眸一亮,不知該如何言語。
懷鳳見她滿臉的糾結,想靠近她,又止住,“公主,懷鳳此次前來,是給公主帶話的。”
“什麼話?”
“公主的母親,似是有了下落。”
“什麼?哪裡來的消息?我母親現在何處?”喬吹鎖難以抑製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