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胥郡王要我來傳了,你的母親主動與胥郡王聯係,想要與你相見。”
“太好了!什麼時候,我馬上去準備。”
“不急,你母親約的時間,七日後,白府相見。”
能見到母親便好,她心中湧上一股暖流,她覺得自己就像個幾歲的孩子,有一肚子的委屈要找母親傾訴。
“懷鳳,多謝了。”
“職責所在,無需言謝。懷鳳就此彆過了。”
看著懷鳳遠去的背影,阿茗伸手往她眼前晃了晃,“花癡公主,你不要太明顯了。”
“什麼?什麼明顯?”
“唉,我就不明白了,他有什麼值得你青睞的,能讓你這般失魂。”阿茗深感不解。
“你彆胡說了!”
李府內,李家二小姐的閨房還亮著,少女閨房中,放著的不是梳妝台,而是書桌與文房四寶,桌案上堆的不是胭脂水粉,而是一遝遝公文與奏折,這是李家堅決死守不外傳的秘密,李左棠倒是對這個女兒頗為欣賞,並願傾囊相授此生所學。李家主母言氏卻不願見到女兒這般,隻盼著女兒哪天就算不如姐姐那樣嫁給王爺做王妃,至少也要嫁個重臣之子,這般情形,可有哪個王公貴族肯要啊。
“嫿兒,這般夜了,歇歇吧。”
“母親,我閱完這篇公文就睡了。”
言氏長歎一口氣,“你一個姑娘家家,怎對這些男人的東西這般有興趣?”
“母親,可嫿兒覺得這些比那些琴棋書畫有意思多了。”
“母親是擔心你,自古以來,女子無才便是德”
“好啦娘親,嫿兒就是想做古今第一人。”
言氏還想繼續道,“好!不愧是我李左棠的女兒。”李相步履生風跨進房內,欣慰地看向李嫿身前的公文,看見公文上滿滿的批注,甚是欣喜,“我的嫿兒越發給父親爭氣了。”
李嫿聽到誇獎,也隻淡然一笑,細心看完剩下的公文內容,李相忽然想到了什麼,道“嫿兒,你今日去與華清公主說話了?”
李嫿筆下一頓,“是的,父親。”
“嫿兒覺得,此女的出現,是何用意?”
李嫿筆下不斷,翻動著頁麵,“女兒覺得,此女並無什麼影響。”
“陛下到底是如何打算,最初還以為是個民間女子,轉眼竟然是白家的千金。白家早已沒落,陛下何故要封白家的人做公主,難不成是要重新重用白家?”
李嫿眼波微動,“父親多慮了,以白家與陛下的恩怨,陛下絕不可能再重用白家,最多給個不輕不重的官銜封住眾口便是了。”
“這麼說,陛下還是站在咱們這邊。”
“不,父親,陛下從封了這個公主開始,就已經站在那個公主那一邊了。”
夜了,整個京都都已睡下,沒有人發現黑夜中行走的影子,如鬼魅一般穿梭在黑暗中。
他的身影在融在夜裡,卻融不進他思念的人的夢裡。平陽一彆,她的音容笑貌在他腦海間揮之不去,他看見她成為了公主,那麼耀眼,那麼美麗,那麼勇敢。他忽然就覺得自卑了,也許他應該等,等兩年後的那一天。
看著她恬靜的睡顏,他不禁在心裡道“等我回來找你。”他再度飛身融入夜色中,一個素色身影從暗處顯露出來,他感覺到異樣的氣息,向該處探去,素色的身影沒有躲藏,反而像是在等待著他。
他沒有隱藏,靜靜落在那身影前,看見一張儒雅的麵孔,陌生又熟悉,素衣男子緩緩開口“你需要兩年後再出現。”
他陡然一驚,“你是何人?”
“你的引路人。”
他還要開口,素衣男子卻已飛身離去,速度快得他用眼睛根本捕捉不到。
終於有幾日清閒,閒下來的喬吹鎖卻感覺到無聊了,用阿茗的話來說就是“賤骨頭”。她雖有意去尋明溪公主,但人家成婚還不到一月,她貿然前去,怕誤了人家夫妻間培養感情。離與母親見麵的日子,還有兩日,想到這裡,心裡才開始舒服一些。
“吹鎖姐姐。”
“潤兒,你怎麼來了?”喬吹鎖眼前一亮,終於有人來陪她了。
“前幾日怕姐姐忙於應付門客,潤兒不敢貿然來訪,怕姐姐累著。”
“前幾日確實如此,可現在這兩天,我閒了,又倍覺無聊了。”
“我就知道姐姐會這樣,所以,今天潤兒打算,帶姐姐逛一逛京都,姐姐來京都有些時日了,可還沒細細遊過京都吧?咱們夏國的京都可是四國內最繁華最賞心悅目的呢。”
白潤兒俏皮的模樣,讓喬吹鎖很是喜歡,真的就像自己的妹妹一般,便一口就答應了。
京都果然繁華,喬吹鎖跟著白潤兒走過長街,觀過夏曆殿,逛過小樓,遊過明湖,最後來到佛緣寺。喬吹鎖看著白潤兒無比虔誠地跪在佛前,她不覺也跪下,望著佛祖慈悲的臉,她合攏掌心,心中輕聲念道“佛祖啊佛祖,請佑我所愛所牽掛之人平安,弟子喬吹鎖願一生行善積德,望我佛慈悲。”
睜眼起身,見白潤兒已經在抽簽了,她莫名地抗拒,不願以一根小小木簽來決定她的命運。
“潤兒,你求了什麼啊?”
白潤兒溫柔一笑,“我求佛祖保佑白家,不要再添災禍,求母親的病快些痊愈,求祖父不再隱世避人,求吹鎖姐姐早日一家團聚,還求”
“還求什麼?”
白潤兒一張俏臉竟然微微泛紅,喬吹鎖了然,“潤兒還求了姻緣吧。”
“姐姐!”白潤兒雙頰更紅了,喬吹鎖一看,儼然就是一個小家碧玉。
“潤兒可是有了心上人?”
白潤兒默不作聲,片刻間,又點點頭,“可是哪家的才子啊,能得到潤兒的青睞?”
“姐姐,你彆問了,我們去茶樓品茶吧,我知道京都有一家茶樓,書夢茶樓,裡麵的茶點最是彆致,我這就帶你去。”
喬吹鎖暗想,話題轉移地夠快啊,罷了罷了,誰沒有點姑娘家的小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