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樹·吹鎖!
“阿茗,我們必須離開京都。”
“為何?什麼時候?”
“儘快。”喬吹鎖正顏道。
阿茗有些慌亂,壓低聲音道“怎麼這麼突然?”
“前幾日,我去白府見了娘親。”
“嗯,我知道呀。”
“我娘親告訴我說,兩年後我生辰的那天,我必須離開京都,越遠越好。”
阿茗不解道“夫人說的是兩年後啊,又不是現在。”
喬吹鎖沉吟了片刻,“不!娘親的意思是,越快走越好。”
“你怎麼看出來的?”
“我懷疑當時有人在監視著我和我娘,我娘對我說話,總是有些欲言又止,我能感覺到,她是想告訴我什麼,但是一直被什麼阻礙著,隻好顧左右而言他,最後她終於說了一句,要我離開,卻說兩年後離開,我思前想後,娘親當時的意思,是要我離開沒錯,但是,是要我越快離開越好!她這麼說,是為了混淆那個監視我們的人的注意。”
阿茗眼神微動,“許是你想多了呢,當時不是隻有你、夫人、還有老太爺在場嗎?難不成,你懷疑老太爺是監視的人。”
喬吹鎖蹙著眉心思索著,不斷回想著當時的細節,“不,外公也是在被監視著,外公看向我的時流露出的笑意,總含著一絲悲憫,似是想向我傳達什麼,但外公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阿茗將她思索時絞著的手握住,“既然如此,我們改天再去探望一次老太爺,問個究竟。若是真要走,我們也要提前做好準備,你現在可是公主,位高權重,要逃離這京都,也是有些難度的。”
喬吹鎖略微思索,微歎道“也好。”
阿茗見她心情煩悶,眉心鬱結,便強邀她去宮裡的花園裡走走,滿目□□,讓喬吹鎖鬱結的情緒略微有些舒展。
“這是,華清公主?”
“柔妃娘娘?華清拜見娘娘。”
柔妃臉上堆著笑意,“平身吧,聽說這幾日華清去了母家?”
“是的娘娘”
“你外公年歲大了,你是該多回去陪一陪他。不過,這幾日閒來無事,怎麼不來本宮宮裡坐坐呢,可是嫌棄本宮不如皇後娘娘那裡不成?”
你的女兒是明羽,跟我死活不對盤,你那裡龍潭虎穴,我怎麼敢闖啊?想歸想,喬吹鎖還是帶著笑意,恭敬地回道“華清承蒙娘娘錯愛了,這幾日隻是身子不爽,怎有娘娘這般說法?”
“本宮也是說笑呢,依本宮看,今日正好,華清不如來本宮宮裡坐會兒吧,本宮的明羽整日就隻知道胡鬨,也不知道多留在宮裡陪陪這個母妃,本宮與你很是投緣,華清該不會要辜負本宮一片心意吧。”
“哪裡的話,華清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喬吹鎖暗自做好心理準備,這個柔妃,不知準備了什麼等著她。
“阿鎖這個柔妃一看就沒安好心思!你可千萬小心啊。”阿茗湊近她耳邊擔憂道。
“我知道,這幾天閒的很,不如就和她玩玩,看她有什麼招使出來。”
“也好,她要是敢傷你一毫,看我折騰不死她!”阿茗惡狠狠道。
這一塊似乎離柔妃的宮裡很近,很快便到了她的宮殿。
“華清隨意坐吧,盼月,去斟些好茶來,本宮這裡的茶,雖是比不上書夢茶樓,但還算入口,華清公主,可莫要嫌棄。”柔妃的話語,聽起來略帶深意。
喬吹鎖自是聽出來了,“柔妃娘娘,太過認真並非什麼好事,柔妃娘娘是後宮嬪妃,若是玩笑話也就罷了,若是真的和一個民間茶樓拚比茶藝,那就與娘娘的身份不相稱了。”
柔妃陰狠地看著她,“華清公主真是能言善辯,難怪哄得陛下開心,獲得了陛下的寵愛,還當上了公主。”
這話怎麼聽起來那麼不是滋味呢,獲得陛下的寵愛,我又不是嬪妃。“娘娘謬讚了,華清乃是外姓,怎能與幾位公主千金之軀相提並論,華清隻不過是個普通的民女,說的話也不過是幾句戲言而已,娘娘不必認真。”
“嗬,好一句戲言,你辱蔑本宮的明羽公主,就以一句區區戲言而帶過嗎?”柔妃娘娘沉聲道。
終於說到正題了,喬吹鎖暗笑,“娘娘真是錯怪華清了,華清自知無法與公主的千金之軀相比,又怎會辱蔑公主?”
“今日,不管你說什麼,本宮也不會輕易放你出這柔芳軒。”柔妃宮裡的太監扭著喬吹鎖坐下,一雙長滿老繭的手,死死地按在喬吹鎖的肩膀上,“華清公主不是愛喝碧水清心麼,這是本宮特意為你準備的。”
喬吹鎖看著身前這杯滿是綠意的茶,輕輕端起,身旁的阿茗沉不住氣了,“你想謀害我們公主!”
柔妃冰冷的眼神停留在阿茗身上,身旁的太監一腳踹向阿茗,“你是個什麼東西!敢汙蔑娘娘。”一張大手,就要抽向阿茗。
“住手!我的侍女,自有我來教訓,柔妃娘娘連我的人也要管,來日,豈不是連皇後娘娘也不放在眼裡了。”
“華清公主好大的口氣,皇後娘娘的名號也敢說出口了,那麼這小小的一杯茶,你是不敢飲了麼?”柔妃笑道。
“恕華清直言,柔妃娘娘,您是太後嗎?您是皇上嗎?我不飲這杯茶,難道就是抗旨了嗎?”
“你!”柔妃娘娘氣得發抖,“給我灌!”
太監的力氣極大,粗魯的捏著喬吹鎖的下巴,一雙陰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嘴邊帶著詭異的笑意,握著茶杯,向她微張的嘴裡灌下。
阿茗一個健步衝上來,掌心運氣,將那太監的手打開,茶杯應聲碎裂在地,那太監似乎早有準備,一掌劈向阿茗,喬吹鎖挺身,將阿茗護住,這一掌就落在了她的背上。
喬吹鎖隻覺背後劇痛,內臟被一股力量衝擊的,喉間湧上一股腥甜,她強自咽下,嘴角還是不可避免的流出幾絲血紅。阿茗驚叫著湧出淚來,將欲倒的喬吹鎖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