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間,柔妃娘娘忽然倒地,左肩上橫著一道傷口,傷她的東西,竟然是碎在地上的茶杯碎片。
那太監頓時大喊“娘娘遇刺了!快護駕!稟報陛下!”
喬吹鎖虛弱地笑了,原來,這才是最後的招數,前麵的不過是個幌子罷了,這個柔妃,還真不能小覷。
阿茗忍著淚,抱著她,輕聲道“沒事的,我們會沒事的,阿鎖,相信我。”
那太監的武功絕對不弱,這一掌,除了當時的一痛,喬吹鎖現在還感覺到五臟六腑處於劇痛中,痛的讓她說不出話來,隻能勉強著點點頭。
很快便有宮女太監魚貫而入,將柔妃扶在貴妃榻上,柔妃一副受了重傷虛弱不已的模樣。期間,沒有任何人理會坐倒在地上的她們,隻留了那個武功高強的太監看著她們。
夏皇到的時候,柔妃娘娘的傷已經被包紮好了。夏皇麵無表情,還帶著似有若無的一點不耐煩,身邊竟然還跟著懷鳳,喬吹鎖不禁有些不解,他不是胥郡王的幕僚嗎?怎麼會和夏皇在一塊。
見到夏皇,柔妃娘娘頓時哭得梨花帶雨,夏皇這回的不耐煩連掩飾都不掩飾了,沉聲道“怎麼回事?”
盼月雙目含淚,跪在夏皇身前,“求陛下為娘娘做主啊,娘娘今日好心邀請華清公主來柔芳軒品茶,因上回在書夢茶樓華清公主出言侮辱明羽公主向華清公主詢問實情,卻不想發生了口角,華清公主便要謀害娘娘啊。”
懷鳳關切地看著喬吹鎖,喬吹鎖微微向他一笑。
夏皇的臉色看不出陰晴,柔妃見夏皇竟然不出言為自己說話,更加哭的狠了,不一會兒,明玉公主氣衝衝地也到了。
“母妃!”明羽公主撲向柔妃,關切道“母妃你怎麼樣?華清那個賤人竟然敢向您行刺!”明羽公主惡狠狠地看向地上的喬吹鎖,舉起手就要扇她耳光,“賤人!”
“明羽!住手!”夏皇冰冷的聲音,讓明羽公主不由得一顫。
“父皇”
夏皇沒有理她,而是喚來了一個不知名的小太監。“你說說,當時是個什麼情況?”
“回陛下,奴才依照陛下的吩咐,無時無刻跟隨華清公主,當時華清公主在花園內遇到了在那等候多時的柔妃娘娘,柔妃娘娘便強邀華清公主到柔芳軒。之後,柔妃娘娘便向華清公主興師問罪,華清公主不認,惹得柔妃娘娘大怒,逼迫華清公主飲茶不成,便下令讓周福公公強灌,華清公主的侍女動手阻止,由此發生了衝突。”
聞言,不光是柔妃,喬吹鎖也是心驚,她竟不知,身邊一直有人監視著她。
“華清的傷是怎麼回事?”
“是被周福公公打的。”
“那柔妃的傷呢?”
“周福公公將華清公主打傷後,趁她二人不注意,拾起地上的碎片,將柔妃娘娘刺傷。”
柔妃的臉色越來越白,明羽公主一腳踹向那個太監,“你胡說!你是個什麼東西!膽敢汙蔑柔妃娘娘!”
“明羽!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哪裡還像個公主!”
“父皇您以前很寵明羽的,為什麼您現在總是凶明羽?”明羽公主大眼裡湧上眼淚。
“柔妃,這便是你向朕交代的,好生教養嗎?”夏皇絲毫不留情意。
柔妃顫聲道“是嬪妾不對,是嬪妾沒有教好她,還請陛下開恩。”
“這件事便稍後再議,說說你遇刺的事,這是朕的親信,朕絕對相信他的話,你還有何話說?”
柔妃一看便是宮裡的厲害角色,遇到這樣的情形,依舊不亂陣腳,哽咽道“陛下既然已經有了判斷,又何必再問嬪妾。”
夏皇冷笑道“朕隻不過想問你想要什麼處罰,你以為朕要問什麼?”
柔妃萬萬沒有想到夏皇竟這般無情,“嬪妾嬪妾知錯了!陛下!都是嬪妾的錯。還望陛下網開一麵啊就算就算是看在咱們女兒的份上。”
“父皇,母妃隻是一時不快,母妃也是為兒臣討個公道才會如此行事,華清那個賤人在書夢茶樓時,辱罵我,我回來向母妃哭訴,母妃隻是為我”
夏皇絲毫不理會二人的哭聲,派人將喬吹鎖扶起,再喚來太醫,身後懷鳳突然上前道“陛下,那日,臣不巧也在書夢茶樓,對明羽公主與華清公主當時的爭端,略知一二。”
“哦?說來聽聽。”
懷鳳將當時所發生的,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明羽公主抽泣著看著那個俊朗挺拔的身影,心中無比的難受。
夏皇狹長的眼眸染上怒氣,“都是你這個孽子無理取鬨,造成今天的事端。”
柔妃娘娘一改虛弱的模樣,翻身下地跪在夏皇腳下,“不,都是嬪妾的錯,是嬪妾一時誤解了明羽的意思,都是嬪妾的錯,陛下開恩啊,明羽就算再任性,也是陛下您的骨肉啊!您怎可為了這個異族人,對自己的骨肉這般不留情麵啊!”
“婦道人家,你懂什麼!”夏皇更是怒火中燒,“不必再說了,柔妃打入冷宮,明羽公主禁足三月。還有那個叫周福的太監”夏皇看向那個小太監,小太監立刻領會,喚人將連連求饒的周福拖了出去,“太後臥病在床,此事絕不可傳到太後那裡去,誰敢擾了太後清淨,朕決不輕饒!”
一場糾紛終於結束了,喬吹鎖被人抬著送回了華清宮,太醫開了一個月的藥,並要她好生靜養。回到寢宮,喬吹鎖的心依然無法平靜,她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著,還說什麼逃走,想必這些話,早就傳到夏皇的耳中了,而夏皇竟然沒有向她問罪,今日的情形,這夏皇明顯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她不由自主的想到,她身上有著什麼寶藏嗎,讓這個夏皇這般在意。
“公主。”
喬吹鎖看見一襲白衣的來人,苦笑道“讓你見笑了,今日,多謝你出言相助。”
懷鳳柔聲說道“謝什麼,宮裡甚是拘束,想必你過得也極為不自在,原本明日正要邀你一同出宮走走讓你進宮,真是委屈你了。”
喬吹鎖心上湧過一絲暖流,“那就我養好了身子,你可不許賴賬啊。”
“在下怎敢賴公主的帳。”懷鳳笑道。
“彆再叫我公主了,我根本不適合做這個公主,也不想做,你喚我吹鎖便是。”她莫名地煩躁。
喬吹鎖見他不再言語,以為他惱了,看向他,發現他正怔怔的盯著自己,眼底含著,讓她看不明的東西,半晌,他才開口“吹鎖,普天之下,隻有你能當這個公主,也隻有你才能配得上這個公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