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時過!
日頭偏西,柔和的光落到錦芳殿的地麵上,蒔花一人坐在桌案前,單手倚著頭,看著窗外落花飛舞。
“帝女千歲。”
“起來吧。卿卿,過來坐。”蒔花抬手指著自己身側的木椅。
“帝女,臣有罪。”趙卿卿並未坐,滿臉愧疚和難過地又跪了下去。
“卿卿,這事不怪你,你先起來。”她拉起趙卿卿將她拉到木椅上。
“我猜哥哥之死並非是敵國刺客這麼簡單,當日搜遍整個毓城連刺客的蹤影都未發現。”
宸國國都毓城雖是國都是,隻算得上繁盛熱鬨,城的占地麵積卻不大,王宮鳴急鐘就立刻封了城門,刺客不可能出得了城。
“帝女的意思是朝中有叛臣通敵,或是有人想趁亂謀逆。”趙卿卿聰明如斯,卻有些不太敢相信從自己嘴裡說出的話。
她是整個宸國的最大暗探玲瓏閣的閣主,玲瓏閣的眼線遍地皆是。不管是南漠邊疆還是國都官員一舉一動都在她掌握之下,出了這種事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蒔花看出了她內心的疑惑道,“文武百官儘在玲瓏閣的監視下,如果朝堂出了問題你我不知,閣內也一定有人出了問題。”
“臣有罪,是臣禦下不嚴才會讓先帝”趙卿卿眼角銜著淚跪在地上,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似乎就要流了出來,又被她強行憋了回去。
“卿卿,哥哥遇刺你心中的難過不比我少。若是你不掌管玲瓏閣,在民間我就該叫你聲嫂子了。你我和哥哥一同長大,如今他走了這宸國江山還要你我守護。”蒔花溫柔安撫道。
“這世上人心最易變,最難琢磨。玲瓏閣暗探有的是青樓歌女,有的是富賈大商,有的是茶攤小販,但凡有人背叛你又怎麼能知曉。”
“謝帝女恕臣死罪,宸國江山臣誓死守護。”
蒔花將跪在地上滿眼殺氣的趙卿卿扶起,又柔聲細語地道,“彆動不動就跪的,對孩子不好,這是哥哥唯一的血脈了,我們要好好護著他。”
她站起,撫了撫肚子,眼中的殺氣也算是壓了下去。
“我找你來原因有三。”
“一是護好自己,不為彆的為了孩子也不可冒險。”
“二是秘密徹查玲瓏閣,不可拔草除根,還需要她幫我們把消息傳給逆臣。”
“三是南王明日便歸,外麵都說南王是亂臣與我和哥哥速來不合。你我要做一場戲想攪混毓城的水,等魚自己上鉤。”蒔花收起了剛才那股子溫柔,一字一句頓挫有力
“臣明白,若想殺敵必將一擊致命。”她娥媚微蹙,眼中殺氣變為一縷寒光,像一把利劍。
“好了,時候差不多了,你也該回去了。注意身體,切不可操之過急。”蒔花從身後拿了兩個食盒遞給了卿卿。
“是,臣告退。”
卿卿走後,殿內隻剩下蒔花一人。她拿起桌子上的一鳳形玉佩放在胸口,眼淚一顆一顆從臉上滑過。
“父親,母親。哥哥走了,孩兒定然會守好宸國龍氏江山。”
月光透過窗子映照在地上,她仿佛看見了光亮處哥哥扶著她蕩秋千,母親給她做糕點,父親給她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