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時過!
顧燼走後,沒過一個時辰王宮的侍臣就來了溫府。
一侍臣手持帝女令牌,恭恭敬敬地向溫綢行了個禮道,“傳帝女口諭。”
聞言,四下婢女跪於地,溫綢坐在木椅上道,“溫綢接旨。”
“帝女懿旨,溫老,三朝帝師,勞苦功高。如今年事已高,還為國事操勞,吾心甚為不安。臨航四季如春,最適休養,賜太傅三千畝園林,頤養天年。”
他坐在木椅上依舊麵不改色地笑道,“帝女千歲,謝帝女關懷。”
“敢問先生,帝女是否言名讓我何時啟程。”
“溫老,先生一名小的不敢當。帝女說,您與帝上情誼深厚,等明日出喪再出發便可。”
與此同時慶國公府也收到了去臨航修養的旨意。秦府秦泛和李府李易,張府張淩誌,餘府餘澄,馮府馮啟平四秀接收到遠調離都,即刻啟程的口頭懿旨。
“帝女,差出去的侍臣都會來了。”小藝走到正在看奏折的蒔花身旁,放下一碗白色羹湯道。
“好,卿卿來了嗎?”她繼續看著奏折,頭也沒抬。
“回帝女,來了,卿卿姑娘在偏殿等您呢。”
蒔花一聽,將奏折放到一邊,起身欲去偏殿。小藝將白羹端在手中堵到蒔花麵前,低頭輕聲道。
“就算帝女製奴死罪,奴也要說。您兩頓未進水米,帝女您先喝了這碗魚羹再去見輕輕姑娘。”
蒔花看著小藝那副可愛的樣子,笑道,“好。”
她拿了碗,三口兩口便一飲而儘,舔舔嘴道,“小藝手藝越來越好罰你做頓小宴送到偏殿。”
“是。”
“帝女千歲。”卿卿身著穿一素白色無任何紋飾衣裙,頭上彆了個簡單的卷雲形白玉簪,見了蒔花緊忙行禮。
“嫂子,快起來,你在我心中早就是哥哥的帝後了。”蒔花緊忙扶住要行禮的趙卿卿。
“帝女,查了一日,玲瓏閣內卻實有問題,我已經處理了。不過問題還未除儘,玲瓏閣內肯定還有叛徒。”她說著用水蔥似的手指在桌子上比劃出幾個名字。
“這個我這邊也查到了,如今已經拋出魚餌了,看看明日哥哥發喪魚會不會跳出水麵吧。”
“水不夠混,不能一擊致命全盤拔起,恐留後患。”卿卿與蒔花對視一眼,滿眼殺氣。
“一切景觀明日行事,明日過後不管結局如何,你就搬回老家安心養胎什麼都要管,以後的路我得自己走。”蒔花從桌子上拿起一塊白色的晶瑩剔透的芙蓉糕遞給卿卿
“不行,臣要替您和他守好這宸國江山。”卿卿接過糕,因為一時手勁過大竟然捏碎了那塊白玉似的糕。
“一切等明日再說,過了明日便可見分曉。”
她看著被卿卿一手捏碎的糕眼裡全是惋惜,撅著嘴道,“瞧你把好好的花糕都捏壞了,得罰你陪我用完晚膳才能走。”
“是。”
“還未到時辰,她門還得忙些時候。”蒔花手倚著桌子歪著頭看著麵前如玉似的美,眼神渙散像是喝醉了酒似的。
“臣倒想起一事未向帝女秉明。”
“何事?”她抬頭一臉嚴肅地看向卿卿,生怕自己布局漏了哪些地方。
“彆緊張,是閒話,是那個公子。”
“哪個公子?”蒔花左右男者除了侍衛大臣就是侍臣,一時不知自己認識過什麼公子。
“重金贖柔兒花魁出玲瓏閣的那位公子。”
柔兒,這是蒔花在玲瓏閣與那男子對飲下棋時的自稱,她一說這是閣裡的媽媽給她取的花名,男子問她真名她一直未告訴他。。
“嗯。”
“他留了千金於玲瓏閣,說讓我給柔兒姑娘帶句話,原話是家中來了書信急召歸家,爽約非常愧疚。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贖身銀錢留下,柔兒姑娘若想呆在閣內這些就是給姑娘的傍身錢。若是不想在這玲瓏閣,這些銀錢錢便是姑娘的贖身錢。”
“嗯。”蒔花輕聲答應道。
“聽口音他像是南境那邊的人,說是家裡做的綢布珠寶生意。他姓沐名陽,我查過確實南境有個做綢緞生意的沐家,估計就是他家的公子。”卿卿繼續說道。
“我和他不是一路人,以後此人不必再提。我不是柔兒,也不認識什麼沐陽。”
她起身,向房門走去。
“我去看看小藝的吃食準備的怎麼樣了,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