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時過!
“蒔娘子,你池塘裡的魚抓的也差不多了,水也攪和的夠混了,該出來放鬆放鬆了。”趙卿卿看著心不在焉的蒔花,一邊漫不經心地看著街邊的小攤。
“卿卿,我隻怕我布局不周,魚傷了你們。”蒔花微微皺眉,不仔細看很難察覺,臉上無悲無喜,絲毫看不出情緒。
“卿卿,我明日送你出城,你隻管安心養胎就是了。等我把魚抓乾淨你再回來。”
“說好了,我要替你還有阿衡還有他守好江山,我怎麼能走。”她附在蒔花耳邊指著肚子輕聲說道。
“好啦,阿衡已經走了三個月了,你也不眠不休三個月了。難得出來,我們不說這些不開心的。”
趙卿卿拉起蒔花的手,嘴角微微勾起,眼睛一眯像是有兩束陽光散出。
兩人穿梭在行人中間,人來人往,街邊小販吆喝聲,討價還價聲,賣藝敲鑼聲,摻雜著兩人的笑聲,讓人沉醉。
“沐陽閣。”
“這名字不錯,字也不錯。”蒔花看著牌匾上三個字。
“聽說這是前天新開的綢緞商鋪,儘是些好衣料,我們也去看看,正好給襄兒挑點料子。”襄兒,趙卿卿給腹中孩子取的小名。
“好好,進去看看,不過襄兒的衣料回家裡拿,家裡的都是各方來的最好的衣料。”蒔花饒有興趣地挽著趙卿卿走進了這沐陽閣。
閣內擺置極為雅致,衣料擺放也很講究,用許多奇珍異草和玉石古玩與不同衣料相互襯托,清新的衣服配陶瓷更顯淡雅,華美的衣服配金玉更顯雍容。而且閣內衣料前都有一個小木牌子,木牌子上都有衣料的名字,出產地,最後還會附上一句關於衣料的詩句。
“這鋪子還不錯,衣料也都是上好的,比家中的也不差幾分。”趙卿卿看著身邊擺著的料子,不禁感歎。家中即宮中,宮中衣料都是各地最好的。
蒔花拿起一木牌,秀眉微挑,露出一絲絲笑意道,“這個不錯,名字也好。暖陽,雖是清麗之色總能讓人心聲暖意。”
“兩位娘子真是有眼光,這是剛從陵州運來的新衣料。這料子夏天穿著極其涼爽,遇水不沾身。我們還賣衣裙,做衣裙,兩位娘子要是喜歡可以去二樓定件衣裙,這的裁衣做的新衣款式都是新的。”
一頭發梳得極為整齊的少年看見兩人,嘴像連珠炮似地說了一通。看著乖乖巧巧,這說起話來一板一眼都是商賈的精明氣。
“你們這門口的匾額是哪位名家寫的?”蒔花並為被他花裡胡哨的話吸引,反而問起了一開始吸引她進來的牌匾。
“那是哥哥寫的,他就在樓上,兩位娘子可以去樓上尋他,手裡拿扇子的那個就是他。”少年像是看出兩個姑娘無心買衣料,小嘴一撅,剛才眼中的喜色一掃而儘。
兩人相視一笑,看著一旁霜打了似的孩子,轉身上了樓。蒔花左右張望,走遍二樓,也並未見到什麼拿扇子的人。
她三歲學字,如今這許多年都沒能寫出牌匾上那樣入木三分的字,本來想討教一番,卻未見到人,隻好失落地下樓。
“是柔兒姑娘嗎?”蒔花剛轉身,隻停身後傳來一有些粗獷卻極為好聽的男聲。
“公子?”兩人轉身,蒔花一怔,竟然是那天玲瓏閣要為她贖身的男子。
“見過兩位姑娘。”他拱手行禮,一舉一動總有幾分豪氣和謙和。
“果然有緣,竟然能在這裡遇到。”趙卿卿見蒔花有些出神,緊忙接了話。
那男子對卿卿笑了笑,又看向蒔花道,“在下姓沐名陽,柔兒姑娘還不肯告訴我真名?”
“沐陽,那這沐陽閣……”這時她才勉強回過神來,潦草應付著說了句話。
“這是在下的產業,兩位姑娘可挑些衣料和衣裙,權當送個兩位故友的禮物。”沐陽笑了笑,如他的名字一般笑容讓人如沐暖陽。
“謝謝公子,我們姐妹二人怎好收禮。今日還有事,我們就先走了。”蒔花慌忙行了個禮拉起趙卿卿轉頭便出了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