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從聊齋開始!
苟三站在木橋邊上,瞧著來往托運貨物的光膀漢子,這番和氣淳樸的景象著實少見。
“小哥,方便幫我挪一下肩上的麻袋嗎?”中年男子兩肩各扛著個沉甸甸的麻袋,從船上來到苟三身側時,左肩上的麻袋稍有鬆垮,儘滿臉汗水,含笑問道。
苟三一個疾步過去幫他拖著麻袋,稍稍用力架好。
“多謝小哥,這兩麻袋是釀酒的糧食,我那婆娘釀的桃花酒可好喝了,待會小哥去我家嘗嘗。”男子臨前兩部,不忘回頭瞧一眼苟三麵容,好似記住了樣子,誠笑兩聲後急匆匆的扛著麻袋往街道上小跑。
苟三走在街道上,兩手空空,與那來往忙活的人群顯得格格不入,遠遠瞧著街道邊上風招子隨風搖蕩,飄動間隱見“酒家”二字,視線往下轉動,一幢如似客棧的樓了映入眼簾。
苟三負手踩在青石地上,認真的感受著異樣的風情,麵色淡漠。
行至不遠,街道邊上一個小和尚打坐,身前鋪著一張灰布,四角用石頭壓著,上麵好似畫著一尊佛,擺著一副木魚簽桶,苟三臨近幾步,僅是留意片刻,剛欲前去那家酒家,小和尚也是緩緩睜開雙眼,停下右手轉動的手珠,單手附在胸前,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施主可要驗一簽?”小和尚慈眉善目,耳郭厚垂,頗具深慧模樣,倒是與他那十幾歲的年紀不像。
苟三停下腳步,回身看向小和尚,皺了皺眉後,搖頭正身。
“佛渡有緣人,施主兩手空空,為何心事重重?”小和尚對苟三欲離去的步伐不在意,末了又是念了聲阿彌陀佛。
苟三身子一僵,低頭看了看自己身前,想來這幅心思重重一般人都能看得出來,往回走近小和尚,坐到布前的小馬紮上,攤開手掌露出笑意,道“就因為兩首空空,所以心事重重,小師傅,你說呢?”
苟三坐下後小和尚雙手合十,又是一聲阿彌陀佛,道“你若想開,萬事皆是輪回,哪怕雲淡風輕,你若看淡,什麼都可放下,再好亦會失去,情不重不生婆娑,義不深不墮輪回,呱呱墜地兩手空空,入土為泥亦是兩手空空,施主,來和去,又何曾帶著分毫心事啊。”
苟三搖頭,“嗬,難就難在生死之間呐。”
小和尚好似側頭思索,麵色隱現沉吟,苟三笑了笑,起身朝著酒家行去,呶呶嘴,一個小和尚,能懂什麼。
四塊菱形木塊連成風招子,墜著紅綾係成的彩帶,懸掛在閣樓簷下,攬風搖擺。
走進時才看得清,木塊各書一顆黑字,桃花酒家。
客棧門前紅柱上也篆著一副朱紅對聯,桃香開壇千君醉,花酒上桌十裡香,酒飲紅塵。
“客官裡邊請。”與尋常酒館不同,桃花酒家乃掌櫃的親出迎客,且是個落落大方,穿著得體的婦人。
苟三點頭,隨著掌櫃的步子走上二樓,靠窗而坐,問道“掌櫃的,瞧著門前那副招牌和對聯,想必你家店裡最出名的就屬桃花酒了吧?”
“是的公子。”女掌櫃福福身子,笑著道“我家孩兒有幸上桃花塚修習,回來看望我時便會帶些桃花塚的桃花來,一來二去呀,桃花塚的仙人也喜飲上我這手藝,時長送些花瓣下來釀酒,公子,我叫小二給您上一壺嘗嘗?”
苟三笑著點頭,道“來一壇吧,再上些好菜。”
女掌櫃聽了苟三的話嬌笑著擺擺手,道“公子,你一人怕是飲不完一壇呢,不如先給您上一壺,您喝完了再上可好?”
“桃花酒有這麼裂嗎?”苟三有些詫異,喝過最裂的酒便是老九喜愛的杏花酒了,都是花瓣釀製,想來不會有多少差距。
“尋常酒都是紅塵飲酒,桃花酒卻是酒飲紅塵。”女掌櫃點點頭,道“那便於公子上一壇,如若公子飲酒不完,可退於我封存,待下次公子再光臨,再贈飲公子。”
桃花酒家雖是不大,但也不小,僅是二樓便擺了十來桌,已坐了七七八八,三三兩兩的執杯對飲,瞧得苟三一人便是要上一壇,也是有些詫異的偷瞄幾眼。
後廚還算挺忙活,小半個時辰才備齊菜端上桌,苟三迫不及待的解開封布,一股甘醇撲鼻而來,苟三對著香醇招了招手,香風入鼻好不爽快,不由得道了一聲“好酒!”
酒潤雙唇,回舌入喉,果真甘甜,苟三鬆下酒杯直接換成了碗,剛欲夾塊牛肉,卻是見著方才那小和尚站在樓梯口狂咽口水的看過來,苟三不由得笑了一聲,道“小師傅,有緣呐,我一人於此,可否過來作個伴?”
小和尚哪裡還顧得上手中狂轉的佛珠,吸著哈喇子就坐了過來,那舉動就是苟三都嚇了一跳,見他將佛門戒律放在嘴裡狂食,苦笑著問道“小師傅,你家佛祖可允你吃肉喝酒?”
小和尚啜了一口桃花酒,左手捏著的雞腿死死不放,又是啃了兩口,含糊道“佛在心中坐,酒肉穿腸過,我不是佛,勝佛。”
“何解?”苟三嘴角笑意不迭,又是為小和尚倒了一碗。
“佛修心,我修身心,你聽聞有哪個佛嘗儘了世間?”小和尚挑眉,全然不以為意。
“喲,倒是有點見解,敢問小師傅法號啊?”苟三也是喝了半碗,問道。
小和尚扯起法袍擦了擦嘴,又是抓起碟中的半隻燒雞,道“道濟。”
哐嘡~
苟三捏著的酒碗突然掉在桌傷,滿臉駭然的看向那圓滾滾的小和尚,道濟不就是濟公麼,乃南宋高僧,後人稱之為活佛濟公,現在是明朝,怎的眼前這胖小子
“小師傅俗名可是叫李修緣,天台人士?”苟三詫異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