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也是詫異的看向苟三,點頭道“我與施主麵生,施主是在哪聽聞過小僧光彩事跡的?”
苟三啞然,他娘的,眼前這胖小和尚竟然是那個搓身泥當仙丹的濟公,得,攤上這麼個玩意兒,今日看來得破費了,那燒雞狗肉美酒哪一樣是他不沾的,光彩事跡個毛線!
“小二,再來五隻燒雞四斤牛肉一條狗腿!”
“敢問施主貴姓呐?”小和尚聽得著一串菜名,眼露精光。
苟三苦笑著搖搖頭,哪有和尚問人姓名的,不都稱施主麼,不過瞧著眼前的是李道濟,道“秦淮,那個秦那個淮。”
“我懂我懂,以前隨師父去過,秦淮的青樓可是大明一絕啊。”
苟三翻了個白眼,心道是不是他娘的認錯李道濟了,還是電視劇拍得有點假,道“我說李道濟,你不好好的在沿海扶危濟困,除暴安良,彰善罰惡,跑天姥仙山來乾嘛?”
“當然是哎呀,完了!”李道濟瞄了一眼樓下的街道,雞腿哐當掉到酒碗裡,那雙毫無雜質的瞳孔瞬間大睜。
苟三順著他的視線瞧去,正瞧見幾條黑狗在撕扯他鋪在街邊的灰布,簽桶到地,落了一地的上上簽!
瞧著一條黑狗連那木魚都給他叼走,小和尚幾步竄回去,寬大的佛袍下顯得很是喜感,隻有張在半空,邊奔邊喊“野狗,速還老衲飯碗!”
見著李道濟追狗消失在街道怪叫,苟三收回視線,恢複了那副淡漠模樣。
天姥仙山的夜色總是來得比較早,三四月的申時便是在海麵上燃起了星輝,海上生明月,苟三第一次見。
下樓結賬之時,恰巧碰見下船時稍幫一把的漢子,瞧得櫃台前的是苟三,漢子驚詫,忙鬆下手中賬本,繞出櫃台,抱拳道“原來是公子啊,我卸貨稍晚了些,這不,剛回酒家,今日多謝公子幫忙,說要請您飲酒的。”
苟三笑著擺擺手,道“一點兒小事而已,大哥不用記掛心上。”
說完,苟三拿出銀票推倒櫃台裡,漢子麵容有些驚,忙取回銀票塞到苟三手總,忙道“男子一諾重比千金,還望公子收回銀錢!”
“不行不行,該吃吃該結賬結賬,這是祖宗留下來的規矩。”瞧著漢子臉露僵色,苟三將銀票重重的放在他手中,道“大哥不必如此,若有下次,我定當厚著臉皮向大哥討些酒菜。”
男子歎息一聲,“我與娘子經營酒家本意不在賺銀錢,找個落腳地兒而已,公子此舉倒是破了我的初衷了啊。”
剛欲繞回櫃台找錢給苟三,酒館一樓突然響起清脆的摔碗聲。
“你他娘的雲舒海,是不是找死啊,敢拿劣酒當好久賣?”
怒喝起,間中酒桌的幾名男子也是將桌子一掀,嚇得半數人都逃了出去。
“陳師傅,您這是”漢子有些懼意的走過去,雙手舉了舉不知往哪裡放,想來他便是雲舒海。
“混賬東西!”那名叫陳師傅的男子大走幾步,一巴掌扇在雲舒海臉上,他那結實的身子瞬間倒飛出去,連著撞碎數張木桌。
雲舒海身子一抽,口吐鮮血,女掌櫃也是滿臉淚水的小跑過去,扶著雲舒海。
“他娘的,敢賣給老子劣酒,真是不知死活!”陳師傅見雲舒海大口吐血,雙眼森寒,待得瞧著女掌櫃那婀娜嫵媚的身段時,那神色毫不掩飾的蕩了蕩,沉聲道“今兒個壞了老子的性子,就拿你這婆娘嘗嘗!”
“陳彥,你要不要臉啊,桃花酒家何時賣假酒了,不說五年不漲價是為善,雲舒海一家的為人都是忠厚老實,尊老愛幼,鄰裡和睦,我看你也隻是個欺軟怕硬的孬種!”幾名還坐在邊上飲酒的男子瞧著這一幕,也是沉聲譏諷道。
“你他娘的找死,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的兒子可是桃花塚的關門弟子!”陳彥怒笑,他身邊隨著的幾人也都是抱手譏笑,頗有行至。
“雲大哥沒事吧?”苟三看不下去,也不管那幾人爭論什麼,走進幾步關心道。
“沒事,忍忍就過去了,公子您先走吧,這番情況就是我想請您喝酒都喝不成了。”雲舒海接過女掌櫃遞來的手帕,擦拭著嘴角的血跡。
苟三笑了笑,走向陳彥先前掀翻的桌邊,幸好酒壺是鐵鍛造的,裡邊還剩小半壺酒,苟三在眾人眼中倒了一杯,眾目睽睽之下一飲而儘。
“好酒。”
好酒二字已是說明了一切,陳彥麵色鐵青,捏起拳頭就向苟三砸來。
“找死!”
苟三麵朝陳彥,拳風吹動眼前發絲,在拳頭即將轟炸在臉上的瞬間,麵部一側,單手捏住那顆拳頭,微微用力間捏了個粉碎。
啊!
鑽心的疼讓陳彥滾地大叫,銀光一閃,一柄利劍直刺苟三。
青衣少年掠身而來,看著滿地打滾的陳彥,而後看向躲開飛劍的苟三,麵色森然。
“傷我爹,用你的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