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占病美人師尊重生!
狹窄的走廊上,程翊風背對著儘頭的光源站立,攔住顧淩霄和遲寧的去路。
“程兄攔我乾什麼?”遲寧道,“百派清談迫在眉睫,正好方便程兄大肆宣揚,毀我名聲。”
程翊風皺起了眉頭,半分也不相讓。
“這麼著急走嗎,不如去臨壑山莊再敘一敘。”
事情的發展出乎程翊風的預料。
顧淩霄連程妤這麼好的一個聯姻對象都不要,當真是不識好歹,不知抬舉。
還有遲寧……似乎今日如果放遲寧走,遲寧就不會再到他身邊來了。
遲寧往前走,直到要和程翊風擦肩而過。
右側也是間客房,門緊閉著,遲寧往門縫裡看了一眼,舉起踏鴻劍用劍身狠狠一撞。
客房門應聲而開,露出了其中蟄伏的弓箭手。
甚至每個人都拉滿了弓弩,箭在弦上,下一刻就要飲上血。
“敘什麼舊情,我怕我不能活著走出此處。”遲寧道。
十裡紅妝是假,刀光劍影才是真。
遲寧閉了閉眼,想是終於厭倦了什麼“程翊風,這要如何解釋。”
程翊風罕見的慌張“我……我不會對你起殺心。”
“那他們來乾什麼?”
程翊風無法答話。
臨壑山莊招攬了許多高手,程翊風對他們有賞識之恩,以極高的禮節招待他們,這種行為給程翊風掙得了很高的聲望。
但現在看來,程翊風這麼做並非無所圖謀。
起碼隻要他想,就能隨時隨地地抽劍出鞘,讓山莊的門客給他賣命。
“都出去。”程翊風歎口氣,做了個停止的手勢。
“是。”屋內的殺手收了弓箭,紛紛回應。
遲寧側身讓了讓,室內黑衣蒙麵的殺手一個一個從他麵前走過。
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程翊風“程妤也出去。”
程妤還抽泣著,淚眼盈盈地說她不出去。
程翊風瞪他一眼,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那你就彆再回程家!”
程妤嚇得一時忘了哭,用帕子拭了拭臉上的淚,也跟著出去了。
走廊中隻剩三人。
“我想單獨和阿寧聊。”程翊風看向顧淩霄。
對方口中的“阿寧”聽得顧淩霄不舒服極了,顧淩霄往遲寧那邊靠了靠,語氣裡的回護很明顯“師尊和你獨處,我不放心。”
遲寧“你想說什麼,顧淩霄都可以聽。”
“阿寧,你靈脈受損怎能緘口不言,這是大事,如果你需要桑都果,不管多少,我都能給你。”
雖然程翊風的眼線眾多,但遲寧的病情藏得深,想要一夕之間查清真相肯定要花上大功夫。
程翊風大概是一夜未眠。
遲寧嘲諷道“我不要你的桑都果,對了,你是不是也打算把這件事說出去?”
程翊風辯解“我不是這樣的人。臨壑山莊中珍稀藥材頗多,我隻是希望你能留下養傷。”
“你是希望我留,還是必須我留?”
“連殺手都埋伏上了,也不必假惺惺與我商量。”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口口聲聲說為你好,但所作所為全部是以脅迫為手段,逼人就範。
遲寧很不喜歡。
“我挺看不懂你的,程兄。”遲寧道,“你,我,蕭鏡同時相識,世人都說你襟懷磊落,不同流俗。那時蕭鏡說他要開個山莊,做個逍遙散仙,你同他誌向相似,一樣說追求超逸曠達。”
“可現在的臨壑山莊,沾著銅臭和權謀,早就違背初心。”
遲寧“我這些年鮮少下山,江湖上早就流言四起。程兄手眼通天想必定是有所聽聞,那你可曾想過來看我,甚至連書信中的片語隻言也無。”
程翊風“我想過看你的,我正在打算,隻是被絆住……”
遲寧“你被程妤的婚事絆住了腳,你這次見麵伊始就是這個說辭。可我問過山莊的管家,他說你每日事物繁忙,從來沒有讓他準備過遠遊。”
“我不知道你是為什麼,或許是怕我這身子骨朝不保夕,會拖累了你。”
修真界的局勢瞬息萬變,程翊風也在觀望。
遲寧不下山未必不是件好事,遲仙尊修為若受損,簇玉未必能保持百派領袖的位置。
程翊風最先看見的是私利,而不是情誼。他或許像千萬個人一樣隔岸觀火,想等遲寧出事,天下格局大變。
他臨壑山莊也想分一杯羹。
事到如今,程翊風長歎一聲“我有私心……我有愧……”
“人無完人,我不會怪你。”遲寧從程翊風身側走過,看到程翊風背後的那把長劍。
“劍刃鑄得太厚了,失了靈巧,所以總比不上踏鴻,使不出踏鴻劍的招式。”
“你最初是為了破解踏鴻劍的鑄造技巧才接近我的。這我都知道。”
踏鴻劍天下無雙,劍身中空,比普通靈劍靈活百倍,不知引過多少人覬覦。
聽到遲寧的話,程翊風頹然往後退了幾步。
這麼多年來,他八麵玲瓏不露破綻,像一隻越吹越大的氣球,野心膨脹,現在被紮破了,裝腔作勢出來的一切都付諸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