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總想退圈賣保險[娛樂圈]!
結婚這件事在這個時間段上可謂是無稽之談,最終結果當然還是沒成。
按照現實來講,先不說民政局這個點兒已經下班了,就算人家二十四小時待機,他們倆甚至都沒買戒指,也沒有任何計劃,沒頭沒腦就去領證,當天顧見月就要熬夜準備好危機公關了。而於情理上來講,雙方也沒有見過彼此的家人——顧雲開雖然沒有長輩,但是作為妹妹的顧見月到底也是有分量的,簡遠還沒跟她打過招呼;而顧雲開自己也沒有真跟簡遠的幾位長輩見過麵。
雖然說現代已經不興那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但是畢竟結婚不像愛情,愛情隻不過是兩個人的事情,但婚姻是兩個家庭的互相融入,按照比較老套的說法,要是這會兒顧雲開跟簡遠瘋起來跑去珠寶店隨便買個對戒指,再開完房後等到第二天早上民政局開門領證。
說好聽點叫私定終身,說難聽點叫無媒苟合。
除非他們倆都喝到神誌不清才有可能。
作為一個在感情跟婚姻方麵都相當保守傳統的老年人,顧雲開隻是簡單的頭腦發熱了一下,其意義最多拿來證明他到底對這場約會有多麼滿意和感動,而為了冷卻這個不理智的念頭,他幾乎沒花幾秒就決定讓身體某些部位真正發發熱。
這也導致了顧雲開跟簡遠完成了計劃表上百分之九十幾的內容,卻還是功虧一簣,讓這張計劃表失敗了。
他們並沒有完成計劃表上浪漫無比的燭光晚餐。
這個約會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失敗了,可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講,又成功的可怕。
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兩點左右,簡遠才回家,脖子上多了不少大概得是巨型蟲子才能咬出來的痕跡,頭頂上還戴著個臟兮兮的海盜帽。洛璿當時正在家裡吃下午點心,她成為家庭主婦之後就多了大把的空餘時間,自然樂得讓生活過得更精致一些,乍眼看見愛子回來,急忙咽下嘴巴裡那團甜糕,上前見怪不怪的接過他那頂看起來相當特立獨行的帽子,然後發現底下竟然還有一個。
簡遠的愛好向來古裡古怪,洛璿對兒子的奇裝異服早已經習慣,就算哪天簡遠在頭上插滿了羽毛偽裝成原始人她都不會覺得驚訝,但是當洛璿無語的把兩個帽子都收進櫃子裡頭後,才看到了簡遠脖子上鮮明的印記,於是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兒子昨天並不隻是出門玩,還是跟喜歡的人一起出門玩。
“啊——”走路活像在踩的簡遠顯然也注意到了母親意味深長的目光,‘醉醺醺’的笑容一下子繃住了,他下意識的伸手捂住了後頸,絞儘腦汁的想解釋道,“媽……這個,這個東西其實是,是我們昨天住的那個酒店它出了一點意外,大概是我們沒太留神,所以……”
“所以蟲子跑了進來是不是。”洛璿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為簡遠找了一個全世界都知道是借口的理由,露出理解且釋懷的笑容來,“媽媽知道你被蟲子咬了整個晚上,很辛苦吧,快,先去洗個澡,午飯吃了嗎?媽媽給你煮杯熱奶茶暖暖胃,桌上有點心,餓了就自己填填肚子。”
要不是簡遠是男孩,洛璿這會兒嘴快起來大概連要不要煮一碗紅豆飯都說出來了。
這個問題不知道是怎麼戳中簡遠了,他臉頰發熱的說道“吃……吃了。”洛璿猶疑的看了他幾眼,知道鐵定有鬼,但是拿不準是真吃還是沒吃,又或者是吃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嘿嘿嘿的事情,她覺得後者可能性很大。
簡遠沒太敢去想自己在床上度過的午飯經曆,怕待會兒就直接從裡到外的自焚。
“蟲子還真大呢。”
洛璿轉身去給簡遠準備衣服的時候,不經意的感慨道。
簡遠當場就覺得自己現在這個狀態可以立馬給家裡人表演一個原地爆炸或者是化成灰燼了。
不過既然誰都沒說穿,簡遠姑且還能捧著自己被戳得稀巴爛的可憐尊嚴靜悄悄進到浴室裡頭,洛璿給他準備了洗澡後更換的新衣服放在架子上,而浴缸裡正在放熱水,他拘謹不安的站在浴缸外頭,像是這會兒要挑戰高難度盜竊博物館裡頭貴重文物的新手小偷,又或是看某些顏色的片子被家長發現的青少年。
他在鏡子看起來真的是一團糟,現實裡估計更差勁。
簡遠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臉,他對這方麵的事情本身並沒有什麼太多的經驗,就跟所有正常的處男包括趙括一樣,理論知識(姿勢)非常豐富,有時候朋友私底下開玩笑討論的時候,汙汙的小火車開得沒完沒了,各種體位張口就來,但是……實踐經驗為零,屬於紙上談兵的個中強手。
但是顧雲開可能連紙上談兵的能力都沒有,簡遠還記得他的情況,卻忘記了有些人是無師自通,渾然天成的老司機。
在簡遠大概的印象裡,通常情況下來講,不管是文學方麵也好,包括某些遊戲,甚至是電影敘述裡,按照正常的劇情發展來說都應該是他在第二天表現的相當斯文敗類加體貼愧疚,典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那種,拿早餐加按摩,他都溫習了好幾遍,決定好一定要做個男友力爆表的暖男。
本來簡遠的確是這麼想的。
生活總會告訴你夢想有多美好,現實就能有多殘酷。
當然也可能並不是簡遠的問題,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件事顧雲開也有一部分責任,他天生就屬於那種讓你意料不到的男人,等簡遠睡醒過來的時候,對方已經叫好了早餐並且洗完了澡。
簡遠還記得顧雲開從浴室裡出來的樣子,沐浴過後的熱氣還沒完全散去,頭發被擦得半濕半乾的垂落下來,眼睛水潤柔軟,整個人看上去遠沒平日裡那麼矜持冷淡的距離感,他連浴袍都沒穿,隻是在腰上係了條浴巾,兩條筆直緊繃的長腿優雅從容的邁開步子,上半身的肌膚上幾乎布滿了星星點點的痕跡。
當時還不太清醒的簡遠第一反應不是感覺到衝動跟吸引力,而是相當乖巧的感覺到了愧疚,那種愧疚感壓過了頭,腦子裡什麼都沒來得及思考,隻是覺得自己昨天晚上大概是太過於激動所以沒顧及到顧雲開的感受。這樣的痕跡太過明顯,而且透著赤裸裸的占有欲,在這樣的季節難以用衣物遮蓋,配置飾品也太過突兀,假如被其他人看到……
他絞儘腦汁的想道歉,可對方卻輕而易舉的用一句話摧毀掉了他的理智。
“我才發現你很在意標記這種行為啊,簡直就跟動物一樣。”注意到簡遠過分炙熱的目光之後,顧雲開輕快的行動到床邊彎下了腰,他稍稍抬起臉,露出了自己“飽受折磨”的脖子,蔥色的手指壓在脖頸最嚴重的受災區附近,輕輕描繪著深色的痕跡,大概是看出簡遠的窘迫,他悶聲笑了起來,啞啞的,像能癢到人的骨頭當中去,緩緩道,“不過沒關係,也彆緊張,我很喜歡你這種行為。”
他的嗓音也有點沙了……比平常要啞。
簡遠在這種充滿情色意味的誘惑之下,還沒來得及再次施行愛的鼓掌這一活動,先流了鼻血。
真是好極了!
第一次發生關係的第一個美好早晨,有人拿來聯係感情,有人拿來再進行靈魂深處的交流,有人許下一生一世的諾言……而聰明絕頂的音樂家簡遠卻隻能跟他帥氣英俊、性感完美的男朋友把整個早上的光陰都拿來浪費在處理他脆弱的鼻腔跟昏昏沉沉的腦袋這兩處上。
簡遠真是恨不得一頭撞死在浴缸上算了。
“遠遠,記得不要泡太久浴缸喔,也不能在裡麵睡著。”洛璿在門外喊著,像是叮囑個還沒長大的小孩子似的說道,“媽媽已經把奶茶煮好了,你記得等會出來喝掉。”
一直等到簡遠回應,洛璿才離開,隨著她的聲音漸漸遠去,簡遠也揉了把臉,將衣服丟進了衣簍裡頭,然後把自己沉進了熱水裡,大概是為了給他舒緩壓力,洛璿還滴了幾滴迷迭香精油在裡麵,香氣淡淡的氤氳著,很明顯,但是並不濃鬱。
簡遠乾脆把頭擱在浴缸的邊緣上,舒展開四肢,任由水流將自己的身體包裹著,不知不覺就放鬆了下來。
顧雲開是個與眾不同的男人,這一點簡遠一直非常的清楚,隻不過沒怎麼想過他會這麼的……令人出乎意料。
他們兩個人已經認識好幾年了,在戀愛前就是好朋友,而且算是深入了解過彼此的性格,簡遠很清楚顧雲開本人相當堅毅,而且擅於忍耐,和善禮貌的外表下態度強硬且冷靜,他擅長權衡利弊,對待不同的人會有截然不同的態度,可以與簡遠無所事事的隨口胡扯,也可以風度翩翩的混跡在所謂的上流人士當中高談闊論。
簡遠曾經玩過galga,在遊戲裡這種類型的美少女雖然不常見,但是玩得多了,總是能見到各種各樣的類型。幾乎每一款與顧雲開這種成熟掛鉤的角色都帶點社會性,簡而言之就是好麵子,私底下沒什麼,可有旁人在的時候堅決杜絕任何親密行為。
所以簡遠其實都已經做好準備接受指責跟怒火,並誠心誠意的道歉了。
當時的確是有點過於興奮,不過也並不排斥男人的劣根性跟躍躍欲試的蠢動感,就像是動物占領自己的地盤那樣烙印上標記,重返最原始的性欲時是人類與普通野獸最接近的時刻,做任何無禮的事情都能被原諒。
簡遠也不例外。
人的等級也許會隨著天賦跟地位劃分開來,但是在這件事情上每個人都沒有任何分彆,感情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平等的東西,不會因為任何人力扭轉更變。
顧雲開對性的坦率跟開放多多少少讓簡遠有點不好意思,但很快又因為這種自然感也同樣變得無所謂了起來。對方並沒有太表現出什麼羞赧跟不安的情緒來,好像這件事就隻是吃飯睡覺一樣的常態,可按照簡遠對他的了解,顧雲開應該跟他都是毫無經驗的人,大概是對方做得功課比較多吧。
對於戀人吹毛求疵的工作態度,簡遠相當了解,要是顧雲開打算做成功一件事,那麼沒有萬全的準備,是絕對不會輕易挑戰。
每個人都有賭徒心理,顧雲開也不例外,但是與常人的想法不同,假如一件事的主動權不在自己手中,其他人會選擇聽天由命的話,那麼他會儘量讓自己的勝率達到百分之五十以上再拚一把。
雖然沒能看到自己想象裡與平日不同的顧雲開,但是坦率直白的模樣也很性感。
簡遠想得腦袋發熱,差點忘記自己還待在熱水裡頭,隻覺得自己大腦好像裝了個奇形怪狀的火車頭,正在不停地往外麵噴氣。其實這些倒還沒有什麼,簡遠也並不是個自製力非常弱的人,原本情況不會嚴重到處理鼻血就處理一個早上,問題就出在他找了個過分聰明的男朋友。
顧雲開很明顯看出了簡遠的心思,而且還起了壞心眼。
在血終於被止住的那一刻,顧雲開顯然是故意湊到了他的耳邊輕輕咬了下耳垂,炙熱的呼吸灑在耳廓上,燙得簡遠差點跳起來,然後對方小聲開口,語氣裡充滿了抱怨跟緊張感,焦慮道“我最討厭阿遠了,不是說好不可以留下痕跡的嗎?”
簡遠在那一刻忽然理解了不少小黃文裡為什麼總會出現情侶玩“強迫”的小情趣,因為這的確是很刺激。
火車一下子就開超速了。
儘管對方顯然隻是在拿他尋開心而已。
找個演員談戀愛的壞處就在於,你明明知道對方隻是假裝出來驚慌羞恥的表情,可是當你看到他的神態時,還是會忍不住禮貌性的硬一下。顧雲開撤開身體的時候,不光是聲音,連同表情都完全改變了,隱忍裡帶著羞惱,沉默裡帶著窘迫,仿佛昨天經曆了一場令他倍感羞愧的體驗。
人是奇特又矛盾的生物,追求刺激又將自己束縛於道德規矩之中,譴責相應的行為,又忍不住去嘗試去違反那些準備。像是在大庭廣眾下接吻,像是看著一直向往尊敬的強者低頭臣服,又像是偷嘗禁果的滋味。
也許有些事情正是因為被禁止,才會激起人們興奮感跟挑戰欲。
簡遠知道有些人天性古板嚴肅不喜歡這樣,有人則玩得太過頭;他哪個也不是,隻是一個正常到普通有點性幻想的平凡青年人,可他本來以為顧雲開是前者的,倒不是說沒有半點情趣,但就是……對這方麵會比較保守。
結果,對方比他還會玩,而且把他玩得團團轉的。
當然也不是說這樣不好,無論顧雲開是什麼樣子,對他而言都是驚喜。
簡遠把自己的半張臉都泡進了浴缸裡,甩掉腦子裡那些桃色廢料,他現在除了顧雲開幾乎想不起任何東西,大概每個腦細胞跟每根腦神經裡都密密麻麻的充滿著顧雲開的身影,不管是穿衣服的還是沒有穿衣服的。
他忍不住低聲哀嚎了起來真的完蛋了。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跟顧雲開在一起,他總是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卻又心甘情願的。
算了不想了!
簡遠像是淋了一身水的小狗,煩躁懊惱的甩了甩頭,水滴撒得到處都是,他終於從浴缸裡爬出來,換了身新衣服,把頭發吹了個乾淨,一改剛剛魂不守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