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來到周末,我整理完書架,站在窗前等雨。
天很快陰沉下來,遠處低沉的雷聲成了陰沉天空的BGM,隱約間仍聞見幾聲鳥叫蟲鳴,叫人歡喜。
大概這雨可能不會下吧,鳥兒和蟲子更了解大自然的風霜雨雪,若幾分鐘後就會下雨,這鳥叫聲豈會如此悅耳動聽。
此時,門外的風鈴聲響起,這陰霾天氣竟有客人來訪?
我探頭張望,還沒移動步子,客人便自顧穿過小客廳走到屋內。
“我是來買書的。”客人一開口就已說明來意。
我見他背著一個寬大的帆布包,手上還纏著一捆紅色繩子,心想,這是要買很多書嗎?
客人四處看了一圈,視線像攝像頭一般掃過書架,隨後他將斜背著的淺綠色帆布包放到桌上。
咚一聲,包落在桌麵上時發出沉沉的聲音。
這包不是空的,裡麵還裝著書?
“你是這家店的新老板嗎?我叫高山,你好。”
高山?
&n,體重我猜不出,總之是個矮個子三十多歲的男人,五官很普通,帶著一些風塵仆仆的氣息,要說有什麼特點……
高山說話的時候會擠眉弄眼,嘴角時不時會抽一下,眼睛也會眨個不停。
這種臉上怪異的動作,我突然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啊,我是這家店的老板,叫我立夏就行。”
我衝他揮了揮手,高山利索地從帆布包裡取出一些書。
“這些都是賣給店裡的,老板看看價格吧。”
“賣書?我有些印象,您是不是經常在去逛文廟書市?”我好奇問道。
“是啊,我一直去的,就是在文廟書市認識阿喜的呀,後來阿喜搬到浦東,我現在也在浦東,你是阿喜的?”
“外孫女。”我說。
“原來是外孫女啊,那可真不巧,我幾乎每個月都會來一兩次,竟然沒有見過你。”
雖說沒有在書店見過,我倒是對高山有些許印象,總是背著大大的包,買很多書。
“你看,這是你外公寫的收據,我都帶著呢。”
仿佛是為了證明他和外公熟識,於是從側袋裡拿出一疊折疊整齊的收據,遞到我眼前。
“這都是收據。”
“好好,我看看書。”
高山拿來的書種類很雜,有百花文藝出版社發行的《汪曾祺散文選》、《季羨林散文選》、《賈平凹散文選》和《柯靈散文選》,還有兩本人民文學出版社的短經典係列,《父親的眼淚》和《星期天》,分彆是約翰·厄普代克和法國女作家伊萊娜·內米洛夫斯基的作品。
“這套書我這邊還比較全。”我拿著《星期天》對高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