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東海某軍港,鋼鐵巨獸般的“青鋒”號驅逐艦緩緩靠岸,激起渾濁的浪花拍打著冰冷的碼頭。巨大的艦體遮蔽了午後的陽光,在碼頭投下濃重的陰影。
遠處的海水突然翻滾,一個龐大的黑色殼體慢慢地浮出水麵,這是為"青鋒”號護航的核子潛艇。
陸羽站在那艘曾屬於三井一郎的豪華遊艇的甲板上,看著岸上嚴陣以待的國安人員和閃爍的警燈,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陸隊,鳳凰分局的羅局長親自來了。”任曉玲低聲提醒,她已換上了乾淨的衣服,但眼神中仍殘留著疲憊和一絲對陸羽的複雜情緒。她親眼目睹了陸羽如何將三井一郎玩弄於股掌,如何用言語撬開那位櫻花國頂級財閥繼承人的心理防線。
陸羽點點頭,目光鎖定在碼頭前沿一位身著筆挺藏青色製服、神情嚴肅的美女身上,鳳凰分局局長羅雲熙,眼神銳利如鷹,正帶著幾名精乾的特工快步走來。
“青鋒”號的舷梯放下,陸羽押著戴著手銬腳鐐、步履蹣跚的三井一郎踏上堅實的陸地。
三井一郎低垂著頭,昂貴的西裝早已汙穢不堪,整個人像被抽走了脊梁骨,曾經囂張跋扈的氣焰蕩然無存,隻剩下死灰般的頹喪和對未知的恐懼。
“陸羽!”羅雲熙走上前,伸出手,語氣帶著公事公辦的疏離,“辛苦了。奉上級命令,人犯三井一郎及其相關物品,由我局正式接管。你們可以休整了。”他身後的特工立刻上前,意圖接手三井一郎。
陸羽沒有伸手去握,隻是微微頷首:“羅局長,不好意思。人,我暫時不能交給你。”
羅雲熙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眉頭瞬間擰緊:“陸羽,這是命令!三井一郎身份特殊,涉及重大國際事件,必須由總局統一協調處理,地方分局都無權…”
“羅局長,”陸羽打斷他,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我理解你執行的命令。但我執行的是更高層麵的‘特殊任務’。三井一郎現在不僅僅是一個人質,他是撬動整個東亞戰略格局的關鍵支點。把他交給你們,等於把他放進保險箱,也等於把這盤棋下死了。”
他指了指自己太陽穴,“他腦子裡裝的東西,和他父親即將要做出的選擇,比把他關在國安局的審訊室裡重要一百倍。”
“特殊任務?誰的授權?”羅雲熙臉色沉了下來,語氣強硬,“沒有文件,沒有手續,僅憑你一句話,就想扣留如此重要的國際人犯?陸羽,你彆忘了紀律!”
“紀律?”陸羽輕笑一聲,眼神卻銳利如刀,“紀律是為了達成戰略目標服務的,不是束縛手腳的枷鎖。羅局長,你我都清楚,櫻花國大選在即,三井拓海如坐針氈。把他兒子放在你們鳳凰分局的看守所裡,除了能讓他父親發瘋、讓櫻花國政府瘋狂抗議、讓合眾國找到介入借口,還有什麼用?我們能從他嘴裡撬出什麼?無非是些雇傭兵、泰特島襲擊的細節,這些對我們現在來說,價值有限!”
他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隻有羅雲熙和他身邊的親信能勉強聽清:“我手裡,有能讓三井拓海心甘情願走進鳳凰城,並且對我們言聽計從的東西。三井一郎是餌,更是驗證器。把他交給我,我能讓這位未來的櫻花國首相,成為我們最‘特殊’的夥伴。把他交給你們,我們得到的隻是一場外交風波和一個無用的俘虜。這個責任,羅局長,你擔得起嗎?總局那邊,我自會解釋。”
羅雲熙的臉色變幻不定,陸羽的話像重錘敲在他心上。他知道陸羽背景特殊,手段非凡,這次泰特島行動更是以雷霆手段解決了危機。他說的“特殊任務”和“更高層麵”極有可能是真的。更重要的是,陸羽點出的關鍵——三井一郎在國安局手裡,除了製造麻煩,確實難以發揮更大的戰略價值。
“你有把握?”羅雲熙盯著陸羽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
“十成。”陸羽回答得斬釘截鐵,“鳳凰城,就是我為三井拓海準備的舞台。三井一郎,是這場戲不可或缺的道具。我需要他,在我的掌控之下,在一個絕對安全、也絕對能讓三井拓海感受到壓力的地方。”
兩人目光在空中激烈交鋒,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任曉玲緊張地屏住呼吸,幾名國安特工也按住了腰間的配槍。
最終,羅雲熙深吸一口氣,緩緩放下了準備簽署接收文件的手。
“陸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羅雲熙的聲音帶著深深的警告和一絲無奈,“如果出了任何紕漏,如果三井一郎跑了或者死了,或者你玩脫了,導致不可收拾的國際後果…這個責任,你一個人背!鳳凰分局,不會替你承擔任何風險!”
“多謝羅局長理解。”陸羽微微欠身,臉上沒有任何得意,隻有一片沉靜,“責任,自然由我來負。人,我就帶走了。”
他不再看羅雲熙鐵青的臉,對任曉玲示意了一下。兩名前來迎接陸羽的、沉默如山的黑衣護衛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失魂落魄的三井一郎,迅速走向碼頭旁一輛不起眼的黑色商務車。
車門關閉,引擎發動,很快便彙入軍港外的車流,消失不見。
留下羅雲熙等人站在碼頭上,臉色複雜地望著車輛遠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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