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屠何夫人呢?小生在鄰州聽聞有一位十分賢德美貌的屠何夫人啊?怎得?怎得不見了?還是怎麼了?”
他雖然知道屠何兒已經是五百年前的人,這裡滿城的人沒有超過百歲的,哪裡會聽說這麼一個人,但他實在不想等了,乾脆莽起來,單刀直入來挑釁。
石道人果然臉色大變,雖然旋即恢複常態,卻掩飾不住自己的心跳聲——
“他怎麼知道?這小子究竟是誰?
那屠何,屠何,難道又找來厲害靠山?”
他頓時忍不住拍了自己腦門一下,後悔昨天到現在都得意忘形,竟然沒有快去收了那賤人,但轉念又想,那三人厲害得很,自己真去了也未必就能破了那院中的陣法。
這時,他也忽感怪事頻出,運數似乎不對勁了,當即掐指一算,更是驚愕異常——卯時算好的吉數怎麼就沒了?此時算來,天地人無一不是大凶,似乎天地就在這一兩個時辰間便逆轉了一般。
這沉思之間,臉上也麵如土灰,暴戾之心轉而熾盛,心想老子還打不死這少年不成?但再一端詳,卻見葉秋渾身仙氣貴重,氣數奇特之極,自己根本不知道水有多深。萬一他是扮豬吃老虎呢?又或者身後還有什麼更厲害的後台?
這石道人一時心思晦澀,便怔在當場。
但他修為極深,心中雖已狂怒,卻仍能冷靜入常,台下眾人看去,也隻是有些許不快而已!
……
葉秋這時見逼迫不動他,正要再次激他,卻聽一個蚊子般的聲音在耳邊說道“尊駕,先看戲!我們自有辦法!”
他聞言一怔,猜到是土地公也已準備好了,當即便退了一步,對眾人拱拱手道“小生開個玩笑!開個玩笑而已!父老鄉親萬勿見怪!看戲、看戲!小生可等這《紫姑神》等得心急了!”
他說著便走下台去,仍舊大喇喇坐在原位,屍犼也怒哼一聲,大步下來,仍舊站在葉秋身後護衛。
石道人滿心疑惑,卻礙於多年來的善人身份,不方便即刻發作,且這少年和莽漢也太過詭異,便自決定按兵不動,等稍後散場再滅了這少年不吃。
他也對著眾人深深一躬,作揖道“眾位父老鄉親,這位公子風趣的很!金某今日有幸得這位奇人公子前來祝賀,實在高興得很……額,看戲!看戲!”
他從來疑心極重,此時再也不敢離開葉秋半刻,也自下台到葉秋旁邊,家丁便搬來一張太師椅,兩人就此無言看戲,目中餘光卻始終警惕著對方。
這時,全場氣氛已頗為尷尬,機靈一點的人已經看出這少年純粹是來找茬的,但金員外似乎忌憚什麼,卻始終都在閃閃躲躲。
突然——
哐啷一聲!
大戲開鑼了。
緊張尷尬的氣氛就此一掃而空,全場眾人又眼睜睜盯著戲台,似乎瞬間邊忘記了方才的怪事。
隻聽咿呀咿呀一陣怪腔傳出,全場頓時掌聲如雷,許多人尖叫起來!
這出唱的果然是《紫姑神》!
石道人心中甚怒,暗罵手下儘是些廢物,為何就不演《獨步大羅天》呢?四下看看,卻未見管家,不覺心裡一陣狐疑。
但開場曲調方過,又傳來一陣二胡、嗩呐、鑼鼓之聲,聽起來甚為淒慘,且吹奏之人似乎也已經換了,曲調與熟悉的《紫姑神》並不一致。
台下眾人也自迷惑起來,紛紛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