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倫謝爾獨自一人越過了吊橋,去村長家找了一下采茶女,美其名曰,“有一筆大生意要談。”
伊倫謝爾在a市遇到的姑娘都是鬼靈精還要裝單純的。
遇到個聰慧又恬靜的女孩子,自己還拆散了人家的姻緣,未免開始有些在意了起來。
變笨的人,不隻是江臨,還有伊倫謝爾。
顏狗這種生物的貪戀美色屬性,大概會互相傳染。
晏清河住在村長的最西邊,那邊山霧繚繞,用竹子搭建成的一個四合院。
江臨就這麼站在晏清河家的門口,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理由走到他的家裡。
晏清河家的門口是木製的門,上麵繪製著山川河流雲霧,還有一隻在林間穿行的鹿,若隱若現在叢林之中,露出一對鹿角。
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江臨有點好奇,晏清河到底是出於怎樣的原因留在了這個山村裡。
如果隻是為了看風景的話,z國比這個山村更適合隱居的地方比比皆是。
風景比這裡更好的,也有很多。
如果是為了那個喪父喪母的男孩危水,未免犧牲的有點大了。
江臨的手插在兜裡,斜斜地站在人家的家門口,神情有些恍然。
房子的門被打開,一個穿著白色長衫的男人走了出來,是晏清河。
午後的陽光帶著金燦燦的輪廓,恰好落在了他的衣衫上,陽光有些微微地刺眼。
江臨挑了挑眉,眉眼舒展開,隨即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
“我叫江臨,你叫什麼?”
晏清河看著麵前的女孩,洋溢著快樂的麵容,身上彌漫著柔軟的香氣。
在村子裡住了一年多,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這樣漂亮的女孩了。
晏清河的神色有些動容,“晏清河,河清海晏的晏清河。”
危水正在院子裡麵劈柴,聽到了聲音,跑了過來。
“給錢的漂亮姐姐。”危水的眼睛亮了起來,對著江臨喊道。
給錢的漂亮姐姐……
這形容還是意外地貼切。
晏清河伸手拍了拍危水的腦袋,清秀俊俏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變化,還是世外高人那樣清心寡欲的模樣。
“危水,不能這樣稱呼彆人。”他低聲道,聲音微涼。
“那要怎麼說?師父。”危水眨了眨眼道,“難不成要叫師娘嗎?”
危水知道,一般這種語氣的時候,就是師父不高興了。
晏清河的脾氣很淡很清,有時甚至不像是一個真正存在著感情的人。
然而晏清河對於人情世故,卻又極為地了解。
他不會動怒,又或者,是危水沒見過他動怒。
江臨默默地點了點頭,危水真是個好孩子,不枉我之前給你塞了五十塊錢。
要是真成了師娘,彆說是叫給錢的漂亮姐姐,就是叫我給錢的漂亮阿姨都沒問題。
“冒犯姑娘了。”晏清河微微低頭示意,把危水拉了拉,準備把門關著。
江臨連忙伸出腿,擋在了門縫之中。
於是將要關閉的門,又一次被打開了。
“我人都在這了,你就不請我喝杯水?遠方有客來,門也不讓進。”
晏清河抬眸看向了江臨,看到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麵藏著笑意。
他的手微微蜷縮,最終還是把門關上了。
江臨站在門口,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這是撞到了南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