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樣的華年!
周六下午,這天的課程臨時取消,改成去五樓的空教室上錄播課。
“薑湄,你快點。”楊炳早早收拾好東西,催促薑湄去往空教室。他身上仍披著薑湄的校服。
“不要著急。”薑湄也穿著楊炳那件校服,下擺長長垂下悠悠蕩蕩,被卷起的袖管厚厚堆在小臂上。
“快快快。”說著,楊炳一隻手提起薑湄的書包,另一隻手輕輕拽著薑湄的肩膀,把她拉出班去。“說好的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這麼著急乾什麼?”離了開著空調的教室,室外的熱浪便毫不客氣的席卷而來。薑湄拿過他手裡的書包。那書包仍是冰冰涼地帶著寒氣。
“蔣夕佳這個班長當得太糟糕了,你看班裡亂成什麼樣!”趁夕佳和東楊未出門,楊炳急急地低聲說。
“啊?”薑湄一時沒領會楊炳的意思。
“噓!”楊炳示意她小聲說話,“我要謀劃推翻蔣夕佳的無為統治!”
“你怎麼推翻?”她手裡緊緊攥著那扇子。
“下周你就知道了。”說到這兒,楊炳神秘地笑了,轉頭和剛走出教室的秦東楊打招呼。
課程進行一半,教室裡說話聲漸起。王江成背上書包,對楊炳說“我先走了。如果有老師來問,你就說我去醫院了。我事先跟年級長請過假了。”
楊炳點點頭。
“班長,我肚子又開始疼了……”東楊仍是一臉痛苦。
“又來這一套。”夕佳頭也沒抬地回道。
“我真的好想回家啊……”東楊趴在桌上。
“為什麼一到周六補課和周日返校的時候你的肚子就疼呢?”夕佳問。
“秦東楊,你回家吧。”楊炳插上一句,“走的時候我幫你簽名字。如果有老師來點名我就說你上廁所了。”
“那好。”東楊直起身子麻利地背上書包。“謝謝楊炳同學。”
“這會兒肚子怎麼不疼呢?”夕佳撇撇嘴,“動作這麼快。”
“我是用意誌力支撐著自己。”東楊笑著回她,“班長,再見。”
“走吧,走吧。”夕佳擺擺手,“明天下午記得來學校,不許請假不來。”頓了頓,她又說,“出去的時候小心點,彆碰上老師。回家吧,趕緊回去吧。”
“薑湄呢?”東楊走後,蔣夕佳問道。
“在那兒。”楊炳指指窗邊。
窗外便是操場。多雲的日子裡,模糊的夕陽隔著層層水汽懸掛在西方的天空。操場上隻有零星幾人踽踽獨行。遠處,拱形的植物園、半球狀的遊泳館和那尖頂的體育館立在操場另一頭。更遠的地方是顯得更渺小的居民樓,此時裡麵應當飄起縷縷飯香。
“你坐在那兒乾什麼?”夕佳走過去,“走吧,咱們坐一塊兒。”
“秦東楊走了?”薑湄問。
“他肚子疼。”夕佳話裡有話。
楊炳眯眼笑看著薑湄,“秦東楊的間歇性腸胃炎犯了。”
“我也好想回家。”薑湄歎口氣。“自從開始上這什麼亂七八糟的課,我就再沒有在天黑之前到家過。”
“這課對我好像也沒用……”夕佳看看四周,“大家也都在說話……沒有,陳媛還在認真做筆記。”
“這個課是暫時都不會有老師再來嗎?”薑湄問楊炳。
“目前為止是這樣的,上周找的老師有事帶不了了,在找到新老師前都是上錄播課。”楊炳回答,“不過這又不算加班,哪個老師會來帶課……”
“還是好想回家……”薑湄把一隻手放在桌上,喃喃地看向窗外。
“你這一說,我也想走。”夕佳伸出手指不斷地碰薑湄的手。
“咱倆回家吧。”薑湄說。
“好啊。”夕佳乾脆利落地答應。
“想回就回吧。”楊炳仍是笑著看薑湄,“我幫你簽到。”
“那就謝謝你了。”夕佳說著,開始收拾書包。
“我是說幫薑湄簽,不是幫蔣夕佳簽。”楊炳卻攔住夕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