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哥哥是一個出色的人,這是有目共睹的事實,尤其是出生在這樣一個政治世家之中,她的存在其實並不是必要的。
哥哥的成長和發展,才是最重要的。
在她的家庭中,男人總是要承擔更多的責任。
童鑰的父親是一個偉大的人,他曾是一名激進的平權主義反抗活動領導者,即領導b區反抗者反抗ab區隔斷,宣揚重新開放自由通道,力求真正的平等。
至於這場活動,在信息流通並不是特彆廣泛的b區,童鑰並不是特彆了解,而她的父母似乎也總是在可以避免她接觸相關的事情。
隻是因由一些傳言得知,她的父親將此作為使命,其實是與她的家族曆史有淵源的。
在因特倫國建立初期,ab區間的城牆是自由開放的,後因為萊斯特先帝等人的“智慧分級化”觀點,初代帝王不得不關閉了通道,這一關便是八十多年,儼然分化出了兩個世界。
兩個區域禁止通訊,發展程度更是相差甚遠,無論是科技、建築、文化、產業都有著天壤之彆,ab區人對彼此世界的了解也隻能依靠隻能通過老一輩和移民者的轉述來想象。
而童鑰的家族,作為鬥爭的領導者,已經將這樣的鬥爭堅持了幾代人。沒有人知道這場鬥爭什麼時候會結束,什麼時候又能夠勝利,但他們總是無時無刻不希望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人們敬仰童家人,也願意信任他們、追隨他們,也許童家人對他們來說,是這已然麻木的b區唯一的曙光。
從童鑰記事起,父親便忙於家族使命無法兼顧家庭和事業,很少陪在自己身邊,尤其是在九年前,父親帶領反抗者攻擊城門,被判處一年監禁之後,她每次再見到父親,都好像已經過了很久很久。
曾經童鑰也覺得父親的執著隻是一種愚蠢,自己的父親,縱然有他的高明,但僅憑他的力量,又怎麼能跟城內的人匹敵呢。
那些人可是智者,不光有先進的科技,超常的智力便足以是他們最能夠羞辱這些b區“力量者”的武器。
但是隨著母親的病重,眼看著美麗的母親慢慢枯萎,她愈發能體會到父親奉之為使命的那份不甘。
母親曾經說過,在a區,治療癌症早已向治療感冒一樣容易。隻是如今,身為低賤的力量者,她不再擁有輕鬆活下去的資格。
父親所要爭取的從來不多,他想要的隻是共同身為在彗星襲擊之後生存下來的人類後代,理應享有的權利。
在父親去世之後,童鑰的生活有了難得的平靜。
窗外不再有喧囂的硝煙,曾經追隨父親的人或許被抓捕,或許繳械投降。
窗外的世界靜得足夠聽見遠方鳥鳴聲的街道,反而讓童鑰感到陌生而不真實。
就好像戰爭已經結束了一樣。
也許這樣說並沒有什麼錯誤,可惜是,b區人最終輸了而已。
這並不讓她感到意外,在她心中,a區人是無法戰勝的。
她隻是有些難以置信,固執應英勇的父親,居然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打敗了。
那麼所謂童家的使命,抗爭了幾十年的鬥爭,也要隨著他的離開沉沒在大海之中,成為一個解不開的謎嗎?
還是說,哥哥會繼續接替父親戰鬥?
童鑰感到可笑,他不相信身為a區人的哥哥會還記得這個家。
至少對她來說,如果當初離開這裡的是她,她絕不會那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