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夜裡的月光倒映在雪上!
3區的高地林木較為容易辨認,童鑰的逃跑似乎並沒有脫離原定的路線太遠。
暫時脫離危險後,她憑記憶向昨夜所在的那個洞穴走去。
她尚且沒有忘記對顧朗留下的那句一定會回去的約定。
她用衣袖隨意擦了擦就要流到眼睛裡的血,左側頭部依舊有些隱隱作痛,渾身上下都伴著一絲令人不悅的血腥氣息。
她無奈這一天可真夠是多災多難的,但想到這裡畢竟是darkside,也能勉強安慰一下自己,事到如今還能幸存,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減去大半物資的包裹輕了很多,大大的粗布袋大部分是空的,她也可以便捷地掛在肩上。
不管怎樣,童鑰還是很知足的,再一次死裡逃生,還找到了暫時夠用的資源,在這走一步算一步的賽場上,她已經做得夠好了。
她想,就算是顧朗得知了這一切,也一定會翹起那彎彎的嘴角,對自己讚不絕口。
高低林木間的透光性比較好,伴著點點極光,童鑰優哉遊哉地在樹林中穿走,甚至還有些愜意。
她向著峭壁的方向走去,最終穿越森林到達山腳。再沿著短短的盤山小路到達半山腰,很快,她便回到了洞口。
但裡麵卻空無一人。
“難道是記錯了?”童鑰站在洞外遲疑了一會兒。
此時的極光也明亮,就像天上時刻高掛著一輪月亮為她指引著方向。
不會錯的,她想。
即使她的方向感確實差了點,但是她的記憶力可絕對沒什麼問題。
她俯身走到洞底,這日明朗的極光將這些前日無法照亮的地方都鍍上了一層薄薄的光亮。
她不再懷疑,石壁和地上的曆曆在目的血跡告訴她,這之中絕對沒有差錯,前夜的顧朗和她便是在這個位置休息的。
童鑰注視著那血跡慌神,還是很不願相信顧朗就這樣選擇不告而彆。
他受了重傷,現在還能去哪呢。警報並沒有傳來有關他的噩耗,童鑰也不能肯定他的這份離去究竟是主動為之還是被他人俘虜。
她更寧願是前者——也許顧朗並不想讓她見到他無能為力向死亡臣服的一麵,或者說,他原以為童鑰不會再回來。
然而童鑰卻突然發現了一些特彆的事情——當她距離石壁特定距離時,牆上的那些血跡看起來並不是雜亂無章的,而是像三個特定的圖案。
七芒星、太陽、眼睛。
她努力在這三個圖形中尋找聯係,卻摸不著頭腦。
她最後作罷,放下了包裹,心想也許隻是顧朗無聊時的隨手塗鴉。
隻是用血作畫,未免令人心生抵觸。
童鑰繞開那片血跡,蜷縮在洞中,打開懷表,已經過了中午,就快要近下午兩點。
但是,那個她原以為每四個小時就會亮一次的巡視燈卻並沒有在她行路的過程中如期亮起。
難道她的推理錯了?
關於平原上情況,她尚且並不清楚。畢竟僅憑她在飛機上所見的場景,島上確實是不存在那樣足以支撐巡視燈巡視的建築。
也許那隻是其他選手安置的發光裝置,在恰好的時間給她產生了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