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後,童鑰也開始後怕起來。
能夠有自信在平原上安置發光係統的人,也自然不是個容易對付的家夥。
倘若那時她多走了些許,走到了平原上,那無異於自投羅網。
單單是那個狡猾的小姑娘雪穗,就已經夠她頭痛,然而她很清楚,這個賽場上還有很多看起來就很駭人的男性選手,如果遇到他們,她真的難以想象後果。
她搖搖頭,不再願意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事情,洞外的極光輕輕閃爍變化著,十分明亮,與洞內的陰暗劃出了一道明顯的分界線。
童鑰躲在陰影裡,兩手交叉,盯著地麵愣神。
先前在森林裡吃過東西了,即使在這樣的運動兩下並不足以讓她完全飽腹,她也不打算再吃些什麼了。
更多的,她覺得顧朗比她更需要這些食物。
她決定再等一會兒,也許顧朗隻是暫時離開。
她按揉著自己腫痛的腿腳,一直躲在洞穴裡等著,她覺得顧朗一定會回來。
但是等到極光再度黯淡,就好像太陽西去,連閃爍的極光都已經等得不耐煩,既沒有警報聲響起,也沒有任何人來。
童鑰腦內回響著顧朗那句“不必管我了”,不禁陷入了猶豫。
也許顧朗真的下定決心選擇了離開。
他受了那麼重的傷,如果現在還幸存的話,那也自然能夠熬過這一遭。
她為他感到慶幸,同樣也覺得無奈。
顧朗的這份這種離開對她來說似乎並不意味著不願拖累的讓步,而更像是一種宣戰的信號。
意味著若有再見麵的機會,情境可能已經天翻地覆,而到那時,最壞的結果也便出現了,他們也必須為了生存針鋒相對。
但是有誰能左右彆人的選擇呢。
童鑰把手纏成藤蔓,又慢慢鬆開,最終向顧朗妥協。
畢竟在某種程度上,他們隻是對手,繼續做無謂的等待對她來說毫無意義。
儘管他曾經幫助過自己,也是那樣真誠地追隨著自己的父親,但是這並不代表,童鑰要一直仁慈下去。
她也下定了決心,拋掉這份過於天真的顧慮,重新踐行起織雪的囑咐,不對任何人留有真心。
其實她大可不必將織雪的話語句句奉做真理,她明白,即使是哈羅德對自己的重視,也一定是意有所圖她身上一些暫時連她都不清楚的秘密。
所以她聽信他們,也願意看看這個世界究竟留給了她一些怎樣的謎團去解。
她又瞥了一眼牆上的符號,留下了些許食物和水,打算啟程。
若是顧朗真的隻是暫時迷失了,他依舊可以在這裡找到她在生存與人情之間的那份掙紮。
也許也能夠明白,這一彆,將意味著童鑰不再把盟友這兩個字眼與他掛上什麼等號。
畢竟是他背離在先。
童鑰要離開這裡,在食物足夠的情況下,再去找一些值得戰鬥、幫助她生存的東西。a島雖然不大,但是還有很多地方是她沒有探索過的。
這洞穴固然安全隱蔽,但對一個想要生存到底的人來說,又太過安逸,當情況發展到一定程度,也會成為他們自掘的墳墓。
她必須為自己爭取出一條活路,而不是一直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