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鐘瀾卻無比自信,“s區曆代參賽者,向來靠這個辦法脫身。”
但她的眼神中卻慢慢蒙上了一層雲翳,“父親原本讓我和鐘涵來參賽,好為鐘家奪得兩枚爵位。如今我殺了鐘涵,又把藥給了你,恐怕出去也難以逃脫懲罰。”
她的眼神遊移片刻,望向希德,“你會責怪我帶你冒險嗎?”
“當然不。”希德十分堅決,“隻要我生命中剩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能夠與你一同度過,這就足夠了。在這裡死去是好的,和你一起去麵對未知的未來固然是更好的。”
鐘瀾點點頭握住希德的手,“我一定會努力帶你出去,其他事……等我們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再作打算。”
就在這惺惺相惜的時刻,他們身後的森林卻突然傳出了異樣的聲音,一個紅發男子好煞風景地從6區森林走出。
鐘瀾掏出匕首,指向那片森林中的陰影,“誰?!”
顧朗高舉雙手,慢慢靠近。
“你……竟然還沒死。”
這個曾經被鐘瀾重傷腹部的男子毫發無損地再度出現在她的麵前,不禁讓她有一絲詫異。
顧朗卻對自己的奇跡般痊愈用一個微笑草草帶過,“彆擔心,我是來加入你們的。”
“加入我們?我們……”鐘瀾輕瞥自己身邊空空如也的地麵,失了些許底氣。
“沒關係,我什麼都有。”顧朗將自己身後的背包丟在鐘瀾麵前,希德提防地蹲下身來,拉開包裹的拉鏈,槍械食物應有儘有。
“我知道你們都是強大的戰士,與你們同行,我也有活下去的底氣。這些物資夠你們信任我了吧?”
鐘瀾仿佛被這般讚譽衝昏了頭,輕笑一聲,收下了物資。
“當然沒問題。隻是……你就不怕我們反水?”
“不怕,因為你最大的弱點已經寫在臉上了。”
麵對顧朗的嘲諷,鐘瀾臉上的笑容霎時間消失。她握緊希德的手,陷入了焦慮。
“……你最好小心一點。”她威脅顧朗。
童鑰三人沿著海角森林前往4區,一路留意著其他的選手,卻始終沒什麼收獲。很快,已經是正午。
連續多日邊界縮小,darkside裡的氣溫越來越低,雖然正是一天中氣溫最高的正午,但童鑰也感到肌膚上好像來回貼過冷風,讓她不自覺摸索著肌膚。
“冷嗎?”走在最後的方仕成先一步注意到這一點。
“不嫌棄的話,我的外套……”
童鑰還沒來得及回應,方仕成便脫下自己的衛衣外套向她遞去。
“謝謝……”童鑰受寵若驚,轉眼瞥見方仕成微微顫抖的腿,便隨手拽住一股腦往前走的白堯,“休息一會兒吧。”
她回應給方仕成一個“彆客氣”的眼神,方仕成感激著笑笑。
“這都半天過去了,也沒見個人影……”方仕成倚靠在樹前按壓著那一隻承受了不少力氣的腿,不禁有些泄氣。
“哎白堯,你說那個少玖,受那麼重的傷他能去哪?”他似乎焦慮得很,不過更大的原因,是他真的不想再無意義地跋涉下去的——他可是個“傷殘”病人。
“彆急。”但白堯卻絲毫不慌不忙地在一旁徘徊著。
他們已經走了不少路,從4、5區分界的內海角跨越河流入海口,順延5區海角森林一路順時針向著6區方向走,就要逼近新的邊界,卻尚未在5區森林發現什麼端倪。
“不過,如果一整天都沒有人死掉會怎麼樣?”童鑰問道。
“不可能吧,肯定不會所有人都那麼沉得住氣。”方仕成反駁。
她發出這樣的疑惑並非空穴來風,而是感覺這一日相較其他日看來,實在是太平靜了。
雖然darkside中的選手已經僅剩一半,但是島嶼的可行麵積也已經被削減了大半。
這樣安靜——並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