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夜裡的月光倒映在雪上!
白堯的槍聲穿透了整個海角森林,讓寂靜的極夜變得躁動不安。
那尖銳的響聲驚擾了一切,也驚擾了正在約定地點苦苦等待的方仕成和童鑰。
“第11名,玫兒,死亡。”
“我想你不必為他擔心了,他還有閒情殺人。”方仕成冷哼一聲,拉下了臉,心中已經對白堯不能更失望。
而童鑰卻怔在那裡,久久不能回過神來,“他殺了玫兒?”
“你沒聽到那槍聲?”
“不,等等……”童鑰還沒緩過神來,“你怎麼就確信那是白堯?”
“他遲到了。”
童鑰的心撲通的跳,卻也無力反駁。
他們從早晨到達第五海角森林之後分頭行動,白堯承諾過會在夜間補給到來之前回來,但如今那降落在1區的補給也已經出現了許久,卻依舊沒有任何他的消息。
這半天過去,對麵沒有絲毫動靜,也沒有傳來任何少玖出局的訊息,反而是玫兒。
就連她也很難去推測這一切是否真的與白堯無關,除非白堯遇到了更棘手的麻煩。
“也許是彆人所為,少玖還沒死。”
“可那是狙擊槍的聲音,少玖受了傷,這麼短的時間找到一把狙擊槍也並不簡單。隻有白堯——”
“他確實有嫌疑,但我們沒有證據就這樣定罪於他!”
方仕成卻打斷她。
“我看我們不用去找他彙合了,現在過去,無異於送死。”
“不,我一定要去看看。”童鑰起身就欲前去。
“童鑰!”方仕成的語氣中帶了些許責備。
“我知道,你覺得你比我更熟悉他,但這不是你無條件信任他的理由。”
他抬了抬手指向樹林,“一切都很清楚了。”
“他何必要殺玫兒。他曾說過如果玫兒對他出手他不會手下留情……也許隻是,一場鬨劇。”
“也可能是,他露出狐狸尾巴了。”
“他不是那樣的人。”
方仕成放下了手,無奈地彆過頭。
“那你去吧。”
童鑰的腳卻沉的抬不起了。
“你也怕,不是嗎?”
童鑰不怕危險,她隻是怕自己心中的東西被毀掉。
“好吧,我陪你去。槍聲很近,過去看看就知道了。”方仕成柱起拐杖便向著槍聲傳來的地方前去,不再有絲毫猶豫。
“去看看你以為的好人,殺一個小姑娘究竟有多果斷。”他側過身,語氣嘲諷至極。
玫兒安靜地躺在森林裡的那片空地上,身上血跡斑斑,周圍空無一人,熄滅的火堆跳動著零星幾個火星,燒焦的煙火氣和血腥味一起闖進童鑰的鼻息。
白堯的狙擊槍就在她屍體不遠處的灌木叢前,並不是顯眼的位置,在此刻卻像一根刺深深地紮進了童鑰的眼眸。
“你說過你們同行過,對吧?”方仕成撿起白堯的槍,“那他也算殺了你朋友。”
童鑰癡癡地望著玫兒。
她慢慢蹲下來,輕輕撫摸玫兒的頭發,心中滋味難以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