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天神!
千鈞一發之際,眾人皆以為虞柔即將敗亡,閱台上的目光緊鎖場中二人的張鴻懿也是麵色深沉,眸中光芒閃動,似是若有所思,有些困惑又似是有所期待。
張鴻懿此刻也的確是十分的疑惑不解,他快速地思考著虞柔究竟要如何才能接下這攜帶壓頂之威的一擊。
從穆真鐵這在常人看來驚世駭俗的兩躍,與其攜無匹力量、速度和慣性的豪橫一擊來看。
穆真鐵的修為和實力至少也是國宗大成之境,以這般碾壓之勢劈壓而來的近距離一擊,能擋下這一擊的人怕是舉世了了。
但即便如此,張鴻懿也不認為虞柔必是已束手待斃了。
因為他真切的看到,虞柔從穆真鐵出手,到長戟襲麵,自始至終她的眼神中都未曾出現過一絲的慌亂,即便劈斬而來的長戟離她的頭頂僅餘三尺,她卻仍是單手持扇。俏立於擂台東側。
觀其麵上神采,除了鎮定和笑意,竟還有些許輕蔑。
且觀其雙目,打一開始她便隨著穆真鐵的動作而數次轉睛,這至少說明了虞柔可以捕捉到穆真鐵的動作,她至少絕非弱手。
既然如此,在這種情況下還以這般姿態應敵,除非她本來就徹徹底底的是個瘋子,如若不然,則其必是有所憑依。
況且能通過半程的初選,逾數萬人的篩選晉級到今日賽程的,就算不是高手,至少也不會是個傻子。
在這一刻眾人之心思雖然各異,卻儘皆都在電光石火之瞬間。
果不其然,在戟上月刃離虞柔僅兩尺之距時,虞柔終於動了,她的動作不大,卻也極快,快到扇麵帶出一道道幻影,她僅是用右手將半遮其麵的鐵扇向上輕抬,仿佛是想用這半片荷葉大小的薄扇去抵擋住這一戟。
這一瞬間,能夠捕捉到這個動作的主場下諸位高手都愕然不已,張鴻懿也是各種心思湧上心頭,除了驚詫之類的情緒,還有一絲期待和欣慰。
鐵扇竟真的抵住了長戟月刃,兵刃交接之時,先是驟然迸發出如炮彈炸裂一般的巨響,而後便是鏗鏘刺耳之脆鳴彌天漫地。
細細觀之,虞柔手的臂竟都未被下壓寸許,手中鐵扇紋絲未動,竟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接住了穆真鐵這攜疾風怒濤之勢的一戟。
“這女子竟選擇去硬抗??”
“而且還擋住了?!”
在場的行家中,凡是目力能捕捉到二人動作者,見狀皆發出驚呼。
“體修大圓滿!!?”
台下黃啟勝也不禁大驚失聲。
唯有台上親身麵對虞柔的穆真鐵表現的倒是不很訝異,反而似是早有預料般,他神態平和,見一擊未果並未慌亂。
而是用雙腿在空中不可思議的彎曲並用力下蹬,以雙腳強行踏空挽住了落地之勢,竟得以凝空一瞬。
隨後他持戟的雙手再次於空中猛劈向橫來的鐵扇。
這一擊後虞柔終於被震擊的稍稍後退了半步,而穆真鐵也終於失去後勁,戟扇相交處被虞柔向上猛力一抬,穆真鐵順勢一個後翻,欲著力落腳再戰。
虞柔前腳將穆真鐵掀開,便馬上用鐵扇再次憑空輕點數下,鐵扇揮舞間竟叮當之聲不斷。
竟是穆真鐵提戟複來,他落地瞬間便複起而追之,其身形疾速縹緲,瞬息即騰挪換位了數次。
穆真鐵不但身法速度令人匪夷所思,且其出戟極快,戟影如風,以至於人們隻能看到虞柔的鐵扇憑空飛舞叮當作響,而不可察穆真鐵之身形。
雙方兵刃每次交接便如悶雷炸響,離擂台最近修為稍淺薄的看客們不得不捂上雙耳以免被震得七竅流血。
穆真鐵在虞柔四周騰挪百轉,每次戟扇在一輪狠厲碰撞而迸發出火花後,穆真鐵所在的原地便都會留下一道黑色殘影,虞柔雖是難覓其身,但她以單手揮扇相抗,窈姿舞曳間竟也將穆真鐵的攻擊悉數抵擋。
二人一經交手便已入白熱,閱台上的張鴻懿專注的看著擂台上這扇光戟影的激烈對碰,他雙目散發出精芒,整個人看起來顯得較先前更為容光煥發,並忍不住評歎道
“這蒙古爾漢子不但肉軀剛猛,力大勢沉,同時身如疾風,馭使長逾七尺半長重戟爆發出如此一擊後,竟可不遵氣力之理,再次發動疾風驟雨般的攻勢,身體素質超出世間常理,必是體修者。
他既然是軍中府衛衛長,想來他修習的應是禦風仙法‘疾’字訣,且必已入大成之境。
再觀這虞柔身形雖不及穆真鐵迅疾,但力量麵對他竟絲毫不落下風,適才她那隨意一擋如若沒有暗中蓄勁的話,則她必已臻臨體修之大圓滿之境。
而若其非是提早暗中蓄力,則她至少也是技法修正大圓滿或是練氣大成。”
朱世凱聞言一驚
“這小小府衛衛長竟是疾字訣大成?那豈不是和太師一樣?”
張鴻懿沒有回應漢親王之惑,而是繼續看著場中激鬥,看著看著竟眉宇微皺,眼神飄忽遊神,似是有所回憶。
天朝之習武修真者,所習功法大抵分為三大主類,並根據修習功法者先天的不同屬性又衍生出無數種小類彆(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一者為主流常規的技法類修真功法,這類功法講求積蓄內力,並將之不斷的壓縮凝煉並提純,擴張經脈,探索體內世界,謀求在體內開辟並構建築造出宙宇,最終將內力轉換成仙法之力。
這類功法大多注重精習技擊之法和內力的累積,以求延年益壽,洗髓伐骨,通筋括脈。
最終以得道蛻變為真人作為主要目的,技法和內力在修真者突破為真人後便升華為仙術和仙法之力。
比如天朝國宗禦風仙法三訣之一的“風”字訣便是主流修真功法的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