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之機器蝴蝶!
“終日湖亭坐,悠悠萬慮閒。眼前何所有,寒水與秋山。”
這是古代一位禪僧的詩。
此刻賀小夭就坐在湖邊,湖邊有亭子。不過她不坐在亭子裡,卻坐在湖畔的石頭上,光著腳把兩條腿垂在湖麵上,一甩一甩地撩著水,嘴裡念念有詞。
夢中得來的詩有什麼玄機呢,她念了百來遍了,都說什麼讀書百遍其義自見,可她並沒有悟出一星半點,可見書上的話也不全對。
最多就是聯想到張寒水的名字在這句詩裡。為什麼是寒水呢?大概這兩天聽了太多關於張寒水的傳奇故事。寒水和秋山,也不知道秋山是誰。
感覺腳有點冷,賀小夭把腿收回來,用旁邊石頭上的毛巾把腳擦乾。想到洪姨叮囑的話,“不要玩水!”她悄悄吐了吐舌頭。
穿好鞋子站起來,轉身就看見楚子瓔悄無聲息地站在亭子裡俯視著她。她一驚,“你嚇我一跳!什麼時候來的?”
楚子瓔說“剛來。”
其實他已經站了五六分鐘了,就這麼默默地看著坐在石頭上的賀小夭,看她自言自語,自得其樂,然後就又想起了那個人。
她們又像又不像,或許是他思念過盛產生了幻覺。三年了,他的想念並不因時間而淡去,反而愈加的折磨人。後悔沒有站在她的身邊,後悔沒有抓住她,希望時間能倒置重來。
“快看!我給你準備的,這些全都很好吃。”
賀小夭歡快的聲音把楚子瓔從惆悵中拽回。
亭子中間的石桌上擺著四碟點心,還有一壺茶和兩個精致的茶杯,都是最古樸的式樣。茶壺是自動保溫的,賀小夭拿起茶壺給兩個空茶杯加滿溫茶,濃濃的咖啡色的茶汁飄散著迷人的茶香。
“快來嘗嘗,洪姨剛磨的茶,誒?叫什麼茶來著?”賀小夭翻著大眼珠子想了想,笑說,“忘了,反正很好喝就對了。”
楚子瓔不由露出微笑,大概誰看到這樣好看快樂的女孩子都會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吧。他在石桌邊坐下,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嗯,好喝。”
茶的溫度剛剛好,楚子瓔幾口喝完,賀小夭又給他倒滿一杯。
“是吧,我就說好喝。”
賀小夭高興極了。她也不老實坐在石凳上,一條腿彎曲在石凳上,屁股坐在自己的腿上晃啊晃的。
“楚子瓔,你昨天給我講的事我還有幾點疑問。”
楚子瓔眉毛動了動,“你還要問這件事?”
昨天賀小夭纏著楚子瓔問張寒水的事,今天約他過來還是這件事,她對於這件事的熱情和好奇也太過重了些。
“張寒水否認對她的所有指控,還說將會在三天後拿出反擊證據,既然是這樣,為什麼會突然跳樓自殺呢?”
楚子瓔垂著眼皮說“指控她的證據確鑿無疑,大家猜測她隻不過是嘴硬,實際上根本拿不出什麼證據。最後見難以過關,無顏麵對輿論大眾,也無顏,”他卡了一下,“也無顏麵對前輩同仁,榮譽儘毀生無可戀,所以就跳樓自殺了。”
空氣停頓了兩秒,賀小夭問楚子瓔,“你信嗎?”
楚子瓔沉默片刻說“我不信。張寒水不是他們指控的女魔頭,我相信我看到的、我所認識的張寒水。”
他的聲音非常平靜,眼睛裡有小小的火苗。
賀小夭一手撐著下巴沉默了一會兒說“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說。”
“被指控以後張寒水是千夫所指,人人都避著她,有為她說話的也都被攻擊受到牽連,有的到現在都還是淡出狀態,但是她的未婚夫鐘離潁川為什麼完全沒有受到影響呢?”
“因為他們的院係勢力強大,他家的水華作為中樞意識控製器的絕對產品,控製著智能機器人大半的市場,是支柱產業。”
賀小夭蹙了蹙眉,“那既然他們家這麼厲害,為什麼還保不住未來兒媳婦張寒水呢?”
“當時的輿論洶湧澎湃,群情激奮到了失控的狀態,鐘離家再有影響力也不能不顧忌民眾的情緒。他們要顧全大局的利益,趨利避禍雖無情,但在理。”
“雖無情,但在理”,讓人唏噓。雖然不知道事實真相究竟為何,但賀小夭有些同情這個女魔頭了。眾叛親離、獨自赴死的感覺一定很絕望吧。
楚子瓔說“那個時候沒有人敢出來為張寒水說話,到處是一片罵聲,隻有賀博士一直在發聲,讓大家理智等待官方調查結果。”
“哦。聽說張寒水是我二伯伯最得意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