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著頭緒。但無論它如何詭異難測,也必然是有弱點的。至於這弱點在何處?”澹台緣淺說著,舉步走向那院中的棺材。“試過才知曉。”
“我來。”
程楊又一次擋在她身前,手中的長刀猛地插進棺材的縫隙裡。
相同的情景再次出現,還不待三人上前探究那棺木,人已經被陰風卷起,再次撞擊在院牆上。
“你們倆留在此處。”
澹台緣淺爬起身,緩緩走向庭院正中,清冷的鳳眸警惕的注視著周遭的情況。可直到她走到棺木邊,那乍然而起的陰風都沒有出現。
她圍著那漆黑的棺材,細細的打量,試圖尋找到哪怕一絲一毫的線索。
“秦夫人,可有看出玄機?”
澹台緣淺搖頭。“這棺木規整的很,不見絲毫機關暗扣。”
見她在棺材旁站了半響也未被攻擊,雲鶴與程楊二人也緩緩走了過來。
亦是皺眉打量了許久也未看出個所以然來。
“秦夫人,機關會不會在棺材裡麵?”
“極有可能,那便再試一次。”澹台緣淺抬頭看向兩人。“一人攻擊,餘下兩人待陰風過後依次前去撬動棺木。”
“這次換我來攻擊。秦夫人與程兄退後。”
雲鶴說著打開手中折扇,待澹台緣淺二人退至院牆,才猛然攻向棺木。
陰風襲來,雲鶴腳步飛快地向後急退,儘管已是做好準備,卻還是再次撞在院牆上才停住身形。
就在這時,程楊飛掠至棺木旁,手中長刀奮力插進棺蓋的縫隙裡,隻是還不待他將棺蓋翹起,人就已經被怒號的陰風卷到高空中。
澹台緣淺見機,身形猛地飛射向棺木,轉瞬之間已是腳踏在程楊的刀柄之上,氣息下沉,那重若千鈞的棺蓋終於撬開了一條縫隙。
鬼哭狼嚎,陰風肆虐,這一條縫隙仿佛打開了地獄的大門,狂暴陰厲的力量嘶吼著,咆哮著,好似要將所有人的靈魂都拉進地獄的深淵。
澹台緣淺咬牙忍著來自靈魂的痛楚,她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身死的時候,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靈魂將要被剝離出身體。這種感覺當真宛如淩遲。
就在她的靈魂苦苦掙紮的時候,那股神出鬼沒的陰風也終於顯現出身形。
那是一個遠古將軍模樣的男人,亦是身披重甲,威風凜凜。可不同於那骷髏將軍,它的身形飄蕩,如影似幻,仿若一縷幽魂。此時正形容不甘地抗拒著那縫隙裡拉扯的力量。
澹台緣淺與這魂將僵持在棺木旁,一個五官扭曲,一個神色猙獰,皆是極力抗衡著那拉扯靈魂的力量。
終於,失去軀殼的魂將到底先一步被吞噬進棺木裡,澹台緣淺強忍劇痛,猛地從刀柄上跌落下來。
棺蓋砰的落下,狂暴的陰風和淒厲的悲號聲乍然消失,那拉扯靈魂的力量也隨之不見了。
澹台緣淺伏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腦海中尖銳的刺痛也終於漸漸平緩。
“秦夫人怎樣?可還好?”
“無礙。”澹台緣淺掙紮著站起身,不著痕跡地避開兩人的觸碰。“走吧!快些離開這裡。”
說罷緩慢地走向重新敞開的漆黑木門。
就在三人邁過門檻時,又一縷七彩流光無聲無息地射進澹台緣淺的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