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臣!
好不容易才揭過了這一茬,林凡和安寧輕出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虛汗,三人開始繼續的往下商討正事。
王虎這輩子前三十多年都在跟土地打交道,對於這些事情細微的感知沒有林凡和安寧那麼敏銳。
到這時他還是對剛才的事糊裡糊塗的一頭霧水,他問道:“大人,剛才您說試探出巡檢司有問題,不知大人可看出巡檢司到底是哪裡有問題?”
林凡向他解釋道:“王虎大哥有所不知,我昨日從巡檢司到縣城,往返不過才不到八十裡。以馬匹的腳力,大半日的時間就足以跑一個來回了。”
“可恰恰就在回來路上,我就遇到了伏擊。而在我與匪首的交談中,從他透露出來的消息中可以斷定,是有人想要取我的性命,才去通風報信,向告知了匪寇我的行蹤。”
“而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有機會給匪寇通報消息的,一定是巡檢司內部的人。因為如果是外人的話,在時間上根本就來不及。”
“除非…除非是有人故意挑撥離間、栽贓嫁禍,不過時間太過倉促,沒人有能從容做出這些安排,基本上可以排除這種可能。”
林凡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其實,就在我剛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有所懷疑!怎麼就會這麼巧,在我之前,連續兩任的巡檢使都相繼死在了賊寇之手?”
“你們可彆忘了,當時賊寇可還不是今日這樣,都還不成氣候。巡檢使雖然算不上位高權重,可又並非普通軍士,身邊不可能沒有人保護,就憑區區一些匪寇哪有那麼容易殺掉。”
“第一個被殺還可以說他運氣不好,可是怎麼可能就那麼湊巧,兩次剿匪,單單就被匪人殺了兩任巡檢使,而共同參與剿匪的其他各路兵馬卻並沒有太大的損失?若說全都是巧合,實在是有些勉強,難以讓人信服!”
“前車之鑒,不得不防!所以,這次我離開之前,故意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就帶了那麼幾個人要去縣城的消息,就是故意給他們機會,讓他們去通風報信。”
“我這次以身為餌,雖然有些犯險,可也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果不其然,真的還就有人咬鉤了,雖然我目前還不知道是誰,可毫無疑問的是,在這巡檢司中,必然有人通匪!”
這時王虎的眉頭也深深的皺了起來,有些頭皮發麻,一想到自己等人身邊就隱藏著這麼一個奸細,隨時有可能在背後捅自己一刀,真是讓人連覺都睡不踏實。
他心裡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直接問道:“那要不要告知宋副使,跟他商量一下,宋副使畢竟比咱們熟悉情況,就算不能把奸細揪出來,也可以先做好防備。”
林凡和安寧異口同聲的說到:“不行!”
看著憨厚老實的有些過分的王虎,林凡和安寧扭頭對視了一眼,有些無奈。
林凡頓了頓,方才往後說道:“還是先不要告訴他為好!目前為止,這些還都是我的猜測,並沒有證據,如果咱們大張旗鼓的展開排查,隻會鬨得人心惶惶,也會打草驚蛇。到時候人人自危、相互戒備,巡檢司就是一盤散沙,人心一旦散了、有了隔閡,再想要凝聚在一起就會比登天還難。而且,當奸細有了防備,必定會蟄伏起來,想要查出來到底是誰,恐怕會更加的不容易。”
林凡盯著他們兩個,囑咐道:“所以,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咱們把這事兒都給咽到肚子裡,不要聲張。要在暗中慢慢的查探,甚至可以繼續的給他一些機會,直到把這個人給揪出來。”
兩人也都知道輕重,正色齊聲道:“是!”
正事說完了,這時王虎又好奇的問道“咱們才剛來不久,大人怎麼就知道奸細會上當呢?”
林凡理所當然道“我不知道啊!”
“哦…啊?”王虎不敢置信。“您不知道?”
林凡點頭道“我當然不知道,就像你說的,咱們才來巡檢司幾天,對很多事情還不了解,我又怎麼會知道他們會不會動手?”
見王虎一頭霧水,林凡解釋道“知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呢?我之所以這樣做,本來就是賭一把,賭贏了自然最好,要是他們不上當也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機會。再說了,巡檢司裡如果沒有奸細,一切都是我胡亂猜想,這樣的結果豈不是更好!”
說到這他歎息一聲“這個計策並不算複雜,隻是可惜,我就是這麼簡單一試,就把他們給釣了出來,巡檢司裡,終究不像我希望的那樣乾淨。”
安寧接話道“是啊,隻要細心,大人的計策不難識破。若是他們能忍住不動手,以後再找機會,那咱們想防範可就難了!”
“應是咱們來的這幾天,做的那些動作讓這些人著急了,竟然不願意再等,抓住這個機會就要置大人於死地。”
王虎這時候終於有點明白過來了“大人來之後主要做的就是收權,如此看來,這奸細在巡檢司裡也不是一般人啊!”
林凡與安寧對視一眼,齊聲笑道“明白就好!”
王虎摸了摸頭皮,這才明白為啥剛才他們要阻止自己去找宋副使。
他正想說些什麼,突然一陣吐意湧上喉嚨,酒勁又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