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牢門外傳來的微弱亮光有了變化,並且因為這牢籠極為安靜,此刻她可以聽到有什麼人正在走近。
應該是自己剛剛一動鐵鏈發出的聲響驚動了守衛。
此時忘言非常想看看是什麼人生存在這海圖中都沒有的島上,建了監牢,還在在背後偷襲她,將她關在這囚籠之中。
光亮漸近,腳步聲也越來越清晰。終於,一個人影出現在牢門外。
那個人手中拿著火把,用手中的鑰匙打開了牢門。
牢門打開,那人的麵容也在火光的映照之下清晰了起來。忘言看清了來人的麵容,倒吸一口涼氣,一股惡寒直衝心底!
麵前的人,完完全全就是玄幻話本中的惡鬼一般的形象!
那個人身著短衣,手腳皮膚外露,隻見他從頭到腳的皮膚竟都是深藍色!除了皮膚,來者的樣貌也不似中土人士,頭發是比皮膚更深的靛藍,短而卷曲。
這一形象不正是活脫脫的惡鬼現世?廟裡供奉的修羅、夜叉之流,不都是這番形象?
忘言已經想不出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麵前這“人”,此時她心中已是驚懼不已。
雙手被束縛,惡鬼出現在麵前,之後會發生什麼,她不敢想象。
那惡鬼一般的人朝她走來,他的每一步都讓她心跳加速。
隻見那人用火把挨近忘言——忘言姑且暫時稱他為“人”,並且“他”的相貌更接近於忘言所知人類中的男性——用火把照亮她的麵容,好奇的打量著她。那火把的光亮照得她睜不開眼睛。
那藍皮膚的人打量了良久之後,卻開口了。
“egcloshhayab‘l?”
???
隻聽他嘴裡劈裡啪啦的說出了一通忘言聽不懂的語言,像是在向她詢問著什麼。
可她卻一個字都聽不懂。那音調聽起來鏗鏘有力,不是天朝的通用語,不是某一地方的方言,也不是任何她所了解的外族語言。
當然,就算她能聽懂,先天失語之下也沒法回答。
那藍皮人詢問幾次無果,看著麵前這個長著白色麵皮的生物也不像能和自己說同一種語言的樣子,便放棄了與她溝通。白了她一眼之後,那人轉身就要離去。
他似乎並沒有注意,忘言已從手臂在背後束縛的姿勢轉換到了身前束縛。
那人轉身就要離去,忘言卻不想放過這個好機會。隻見那人剛剛開牢門的鑰匙和數把其他鑰匙串成一串,都掛在腰間。
機會轉瞬即逝,那人轉身的瞬間就是最好的時機!
忘言輕輕彈起,一條長腿就這麼搭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沒等他反應過來,忘言彎腿一勾,勾著他的脖子將他整個人都帶得向後趔趄過去。
緊接著,忘言另一隻腿也搭上了他的另一邊肩膀,雙腿在他胸前交叉,鎖緊,猛的一夾,便將那人脖頸從後麵鎖住了。
忘言大腿發力,緊緊夾住了他的脖子。她的大腿力量非比尋常,那人手中火把落地,雙手不斷抓向她的大腿,想要分開它們,卻不管如何掙紮都不能撼動脖子上如鐵箍一般的雙腿分毫。
他想呼喊,卻被忘言雙腿卡著喉嚨,發不出一點聲音。
忘言腿上傳來那人脖頸中陣陣脈搏鼓動,並且那鼓動越來越迅速,越來越劇烈。這是窒息缺氧的表現,血流加快,榨乾動脈血中最後一絲氧。
過不多時,那人的掙紮漸漸減弱,終於是頹然倒地,暈厥了過去。
見那人倒地,忘言腳尖一挑他腰間的鑰匙,向上拋出。那串鑰匙在空中被拋出一道弧線,準確的落到忘言麵前,被她用嘴接住。
這一連串製敵之後又取得了鑰匙,可謂行雲流水。
可困難的卻是之後。她隻看見了那人用鑰匙開牢門,卻不知那一大串鑰匙中哪一把是開這手臂上的枷鎖的。
她隻得艱難的,用嘴銜著那串鑰匙,一把一把的試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