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界族衛兵仗著由盾牌組成的陣型,加上迷之自信加持,抵擋住了一波又一波的攻擊。忘言先前見識過的前人盾擋,旁人殺敵的戰術依然奏效,並且隻要有人倒地,或是被拖出了盾陣,旁人就會馬上補位,不給骷髏犬一點突破的機會。
房頂上的弓箭手們投出了雨點一般的箭矢,這些弓箭手顯然比先前城牆上那幾人更訓練有素,幾乎箭不落空,一箭就帶走一條狗命。
忘言特彆注意到,那存在感極強的女弓箭手所瞄的卻並不是地上的骷髏犬,而是將箭矢準確而有力的投射到城牆邊緣。大批的骷髏犬剛剛在城牆上立足,那裡的骷髏犬站位最為集中。
她所用的弓比其他弓箭手更長更厚重,所用箭矢也更長更粗,每一支都像一柄短矛一般大小。那箭矢射出之後帶起一股旋風,射到城牆上空,那驚人的氣旋力量一下就能擊飛一大片骷髏犬。忘言雖然看不見城牆另一邊,但料想被擊飛的一片地獄犬從七八米的高空墜地也必然摔得全身骨頭儘斷。
可漸漸的,忘言發現,即便護界族一方聲勢驚人,配合精妙,他們的陣線還是在慢慢後移著。
一開始那盾陣還是最中間微微前突的雁行陣,漸漸的被推後至一字排開,到此刻,最中間骷髏犬攻勢最猛之處竟被打得凹陷進去,被動地變成了口袋陣。
這樣的陣型讓骷髏犬推進的壓力更大了,但戰線卻是實實在在的在向城內移動著。
忘言看到,那名鐵甲巨盾的“槍騎士”已經加入了最前線的防守。他不單是防禦力驚人,一個人站在那裡就像是激流中的一塊礁石巋然不動;更是能用那重槍給狗群造成驚人的傷害。他臂力驚人,一個橫掃就能打飛一大片的骷髏犬。
但他也畢竟不是無敵的,隨著戰線的後移,他也不得不一點點後退確保和其他士兵之間沒有空隙。
此時忘言還沒有加入戰團。她雖然現在信心爆棚,感覺自己已經站在了武學的巔峰,可眼前這陣勢自己的確是起不到太大作用,貿然突前反而破壞了環環相扣的盾陣。
戰鬥就這麼膠著著。很明顯,骷髏犬一方傷亡更大。它們推進了戰線,可那一地的屍體就是它們付出的代價。
就在這時,那群看似隻知道猛攻的骷髏犬突然改變了戰術。隻見其中一些骷髏犬兩隻一組,竟然開始撕咬起已經死去的同伴,將屍體咬得皮開肉綻。
忘言起初還不解這種行為的用意,但緊接著的一幕就讓她不得不再次佩服起這群生物的戰術了。
兩隻骷髏犬咬爛了一具同伴的屍體後,一左一右的銜起屍體的兩條腿,拖著那血淋淋的屍體就衝向盾陣,到得近前兩犬同時高高躍起。
血淋淋的屍體在空中依然滴滴答答的流著血,和那屍體一起被甩出一條拋物線。
這一下天降狗血,就有三四個人被淋上了。頓時,撕心裂肺的嚎叫此起彼伏。
忘言雖然飽受這狗血之害,可她畢竟曾服過無數的中土毒藥,抗毒能力極強,尚可用意誌忍受那麻癢和疼痛;可這些戰士隻是普通人,隻要沾血就是喪失戰鬥力。他們瘋狂的用手去抓沾血之處的皮膚,企圖減輕一點無窮無儘的痛癢,卻不知這一抓皮膚被抓破,毒血更是順著傷口流向全身!
帶來那屍體的兩犬自然是瞬間被剁成了肉泥,可卻有七八組在進行著這樣的拋屍戰術,可想而知,它們的確是被什麼指揮著,並且不畏生死!
瞬間,拋屍戰術所到之處就是一片人倒下。後麵的人還沒來得及補位,那些無孔不入的骷髏犬就瘋了一般衝進那缺口,開始趁亂攻擊。
盾陣的強悍自然是在最前一排。可當敵人突入了陣中,這群訓練有素的士兵反而是因為站位過於密集而施展不開手腳,相互製約之下,戰鬥力甚至不如忘言上島前海賊船上的烏合之眾。
說到先前的海賊,忘言感覺在她的眼前,那晚的一幕正在重現。
護界族一方雖然起初占優,卻是死一個少一個,特彆是拋屍戰術奏效之後,人數更是不斷的下降。
而那骷髏犬大軍,忘言曾在城牆上看過那陣勢,狗海密密麻麻一直鋪到叢林邊緣看不到儘頭,根本無法估計還有多少骷髏犬會加入。
隨著時間的推移,忘言的迷之自信開始漸漸消退。
她有種不詳的預感,在此處她怕是要經曆出海之後的第三次團滅了而這次,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就在她逐漸悲觀之際,城門處傳來嘭的一聲巨響,聽起來就像一架攻城槌猛的砸在了上麵。
因為這些骷髏犬體長隻有一米,再加上它們搭狗梯集中一點攻城的戰術,所有人都忽略了它們能夠憑借肉體的力量破城門的可能性。
可如果,大軍之中有骷髏犬以外的什麼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