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禁忌,越甜蜜!
秦關月毫不費力地提著兩個大旅行箱由火車站向西站走去;由於吳倩玫的遲到,害她先前購買好的火車票慘遭扔棄垃圾筒的命運。
「小月,快點!車子馬上要開了!」吳倩玫拿著兩張從台北到高雄的國光號車票大聲叫喊。嗯!她們的運氣不錯,居然還可以立刻出發。原本秦關月要換坐下一班火車,但是她實在害怕穆風會陰魂不散地追到火車站,所以又匆匆轉換逃難的交通工具,這下倒有一點亡命天涯的實質感受。
「喔!」秦關月趕緊將行李放置在國光號汽車給旅客擺放行李的隱藏式行李箱之後,走上汽車,並就車票上所指示的位子坐定,國光號立刻往目的地駛去。
來來回回地奔波,終於在駛離台北的範圍暫時告一段落,兩人頓時感概萬千、又相視無語。她們真的「逃」了!從想到實際行動,前後不超過四個鐘頭,兩人就相繼遭遇人生重大的轉變。唉!人世間的事物實難預料。
秦關月目視前方,心思卻停留在早晨的情景……鐘奕麟讓她從少女變成女人的畫麵,一直和母親從小灌輸給她的貞躁觀念相重疊——女子的初夜是屬於丈夫的權利,如此說來,她應該嫁給他才對;更何況,老豆欠長和投資公司的錢,使家裡遭遇困難,她怎能袖手旁觀?現在她又拒婚逃跑,無疑是陷家裡於水深火爇的困境,那她不就是大逆不道的不孝女?天哪!她是不是做錯了?沉重的罪惡感霎時包圍住她。
吳倩玫則凝望著窗外,心思也飄向先前被穆風強行奪去初吻的那一幕……就像火般熾烈的感覺,彷佛欲將她吞噬般;那刻,她根本無法思想、無法言語,隻能憑著身體內流竄奔騰的強大激情配合著他所有的行為。現在回憶起來,她完全不曾想要反抗或是拒絕,若非吳敬忠的阻止,她恐怕極樂意任穆風為所欲為……天哪!女孩子誓死保護的貞躁,當時統統未亮起紅燈來提醒她,她的潛意識裡似乎也正等待著他……。啊!這等不知羞恥的想法簡直該遭天打雷劈,她不是潘金蓮耶!她更不是瀅娃蕩婦,她是純情的學生哪!該死的穆風,他怎麽可以……她雙手不知不覺地握緊拳頭……是他!是他!就是他害的!害她滿腦子淨是一些阿裡不達的思想,太可惡啦!她應該要給他一巴掌,而不是嚇得逃之夭夭才對。
「小玫——小玫……」秦關月焦慮的聲音喚回她的沉思。
「啊!什麽事?」
「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秦關月頗擔憂地問道。瞧她臉色忽紅忽青的,難不成是生病了?
「我……」吳倩玫呆愣地摸摸臉頰。難看?此刻的她是很想給某人好看,難道她適才的想法統統都表現在臉上嗎?「不是啦!我隻是想到一件不太愉快的事。」她乾笑著解釋。不愉快才怪!老實說,她對那個吻非常地滿意,隻是對結果感到非常遺憾罷了!當然,此時還有點生氣——因為,他居然強吻她,不顧她的個人意願,簡直就是混蛋!
「喔!我還以為……唉!小玫,我是不是做錯了?我好像不應該就這樣逃走的。」秦關月心情沉重地囁嚅道。事情來得如此突然,她毫無心理準備,隻能順著當時的心情,衝動、盲目又害怕地想要逃避現實,以至於完全沒有想到逃走的後果……即使是短暫地避避風頭,等到事情過去後她便會回去。但這一段日子裡,也許就會替家裡帶來極大的困擾與麻煩;她不能如此自私,不能!如果她嫁給鐘奕麟,家裡的困境就能解決的話,那……她就嫁吧!父母生她、育她十八年,也是她該報答親恩的時候……不,不行!她必須回台北,在明天鐘家大老爺來提親前趕回去。
「應該是吧!等等……你不會是想回家去吧?」吳倩玫總算看出她那滿懷罪惡感的大眼睛,正閃耀著不容錯辨的意欲。
秦關月輕咬著下嘴唇,微微地點一點頭,等待著即將來臨的河東獅吼。是她硬拖著她陪她逃跑的,如今反悔的也是她,她已經有所覺悟地等著被責罵了。
「你……怎麽想的跟我樣?唉!我們起回去接受處罰吧!女子漢敢做敢當,更何況再過兩個星期,我就要開學了……我看,我們去跟司機說吧!」吳倩玫認命地道。她們逃得了一時,卻逃不了一世,除非她們永遠不回去;而這,當然是不可能的,所以,還是回去自首,接受應得的處罰吧!反正她隻是幫凶,又有大好的前途在等著她;而秦關月,其實她是人在福中不知福,能嫁給鐘奕麟這個大金龜,實是她前輩子修來的福氣呢!況且他又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不嫁他亦是理所當然;難得的是——他自投羅網且甘心受縛,否則……
「嗯!」秦關月沉重的心馬上豁然開朗,彷佛撥開雲霧重見光明般。雖然她不想年紀輕輕就嫁人,雖然鐘家的家世也令她煩惱又痛苦,但最起碼,鐘奕麟是她到目前為止見過的男人中最順眼的個。
心意一定,兩人遂齊心合力遊說國光號司機讓她們在下一個休息站下車。一個國色天香,一個嬌俏可人,司機先生也隻有投降的分;若非汽車已行駛在高速公路上而無法中途放人,否則歸心似箭的兩人,哪肯甘心在休息站才打道回府。
另一方麵,穆風從孫勝那裡查得了秦關月和吳倩玫的行蹤,立刻向鐘奕麟借調直機沿路追趕;當他成功地攔住國光號汽車,卻獲知兩人已於一個小時前中途下車,他差點氣暈了!
望著因直機擋道而造成高速公路嚴重塞車的局麵,他輕呼了一口氣;幸好利用鐘家在政治方麵的崇高地位,這混亂兼火爆的場麵就交由人民的保母來處理,但連續不斷的咒罵聲此起彼落,穆風備感狼狽地回到直機內,並下達命令以最快的速度離開現場。
「她們沒有在車上嗎?」坐在直機內等候稍息的吳敬忠詫異地問道。唉!搞出這麽大的場麵,非但徒勞無功,還招致怨聲載道,莫怪穆風一臉鬱卒又惱火的模樣。
「她們在泰安休息站就中途離去了。該死的!若讓我找到她們,非給她們一個難忘的教訓不可。」穆風愈想愈嘔。如此大費周章、勞師動眾的甕中捉鱉行動,原本以為能夠手到擒來,結果呢?陰溝裡翻船,栽了一個大斛鬥不說,此事若傳揚開來,風神保全公司顏麵何在?而他多年累積下來的光榮戰績亦為之蒙羞。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侞臭未乾的女娃兒,竟不費吹灰之力就讓他嘗到前所未有的挫折,實是令他始料未及啊!想當然耳,一個大男人的尊嚴鐵定迅速抬頭——
「這是當然!」吳敬忠連聲附和。一整天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未免也太過於戲劇化,而且情節又是如此峰回路轉,高低起伏相差甚遠,尤其在搭乘直機和調派交通警察時,他才真正見識到鐘家顯赫的一麵,內心卻開始替秦關月未來的命運擔憂。一向活潑好動、魯莽率直的她,和冷靜穩重、不苟言笑的鐘奕麟,如何並列在一起?無論他站在任何一個角度分析,他們兩人唯有外貌相配,其餘的,均完全不搭軋嘛!
穆風拿起直機內的通訊器,雙手熟練地調著發訊頻道;待通訊器上的紅燈一亮,他立刻嘰哩呱啦地說著一串特殊秘語,交代完畢,他的臉色依舊沉重。
「小傑,麻煩你飛到泰安休息站好嗎?」穆風命令式地請求。現在秦關月和吳倩玫的行蹤變得稍微辣手一點;在休息站,她們所能選擇逃亡的交通工具自然還是四輪以上的車子,但其複雜性則擴大了幾倍,而欲鎖定追蹤目的地的方向無疑四通八達,導致他無從下手。因為每個縣市鄉鎮皆有可能,這樣來,非得動用各地方的力量展開地毯式搜索,她們才無所遁行。不過,明天報章雜誌的頭條新聞則非此莫屬。唉!直機抵達泰安休息站時,他勢必得通知鐘奕麟這則「好」消息。
當穆風、吳敬忠和鐘奕麟為尋找秦關月和吳倩玫,一邊是在天上東飛西飛,另邊則是猛打電話,動用政治關係調動地方總動員時,她們兩人卻搭乘順風車回到了台北火車站的西站。
「小月,你要回家了嗎?」吳倩玫忍不住問道;雖是抱著受罰的心回到台北,但真的要麵對時,儒弱膽怯的情緒又盈滿了心頭。
「不,我想先去個地方。」秦關月緩緩道。
「你要去哪裡?」吳倩玫慌忙問道。
「龍祥集團總公司。」秦關月鼓足勇氣道。她必須趕在明天提親之前先和他達成協議——她的犧牲一定要能確保家中的權益,否則,她寧死也不屈。
「你要去找鐘奕麟!?」吳倩玫相當驚訝,這其中還摻雜不解的成分。
「嗯!」秦關月點點頭。
「我陪你一起去。」吳倩玫毫不猶豫地說。無論是上刀山或是下油鍋,她這個死黨絕對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
「不,小玫,我想一個人去,拜托。」她堅決的眼眸帶著誠摯的祈求,緊緊地凝望著她。
「但是……好吧!」吳倩玫無言地投降。「小月,不管是什麽結果,請你一定要告訴我,我絕對支持你。」
「嗯!謝謝你。」秦關月倍感窩心地說。人生有友如此,夫複何求?
「我走了。」吳倩玫提起自己的行李,隨手招攔輛計程車,便往家的方向駛去。
當計程車消失在視線所及,秦關月這才招攔了計程車,匆匆趕往龍祥集團總公司。今天一天,還真夠多多姿。唉!未來的日子又會是如何?
計程車駛達目的地,秦關月反倒躊躇猶豫起來,一時之間頓感茫然與無助。雖然她和鐘奕麟朝夕相處了兩日,而且也發生了上的關係,但是實質上她對他的認識與了解,仍然和陌生人毫無分彆。
驀然,一大群人簇擁著一名男子從龍祥集團總公司大樓內走出來,一輛黑色加長型勞斯萊斯房車等侯在玄關處,司機恭謹地站在車門旁,準備替主人打開車門。
那人碩長、俊挺的身子在眾人環繞之下猶如鶴立雞群一般,熟悉的轎車和玉樹臨風、睥睨群雄的風采……秦關月站在遠處,瞬間就確認男子的身分——他是鐘奕麟!她的被保護人和她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也可能是她未來的丈夫。世事真奇妙,短短的三天,她的世界就整個改觀,她的生活亦為之改變了。
鐘奕麟正欲進入轎車,一種特殊的感覺促使他側轉過頭,搜尋著令他瞬間揪緊心緒的源頭;他有預感,彷佛有重大的事情將降臨在他身上似的。就在他側轉過頭的那一刹那,前方不遠處,一個熟悉的倩影映入眼簾,鐘奕麟難以置信地愣在原地,眼光則直直地鎖住她。
灼爇的視線似乎要將她燃燒似的,秦關月心慌意亂,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看到了在玄關處的情景,鐘奕麟顯然是要離開公司,那麽她準備向他要求的事情就沒希望了,這怎麽可以?她必須攔住他。
「總裁——總裁……」站在一旁的高級乾部困惑地望著鐘奕麟霎時如中邪般的舉止。奇怪?眾人於是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是秦關月?總裁的貼身保鏢嘛!咦?他腳旁的大旅行箱是乾嘛用的?沒聽說總裁要他出公差呀!
瞬間,數十道視線皆投射在她身上,秦關月好不容易凝聚的勇氣再度分散,低下頭深呼吸數下後再抬起頭,一道刺眼的光芒閃入眼眸——危險!心中警鈴頓時大作,啊——是槍!她猛然往鐘奕麟所立之地衝去,她要保護他,他不能死!這個意念使她的步伐如閃電般快速。
眾人對她突如其來的狂奔皆感到驚愕無比;她的方向是朝著鐘奕麟,但她的表情卻令他們下意識地往兩旁自動散開。
「危險啊!」秦關月狂奔至距鐘奕麟幾步之地,光線閃耀一下,她奮不顧身往鐘奕麟身上撲去,子彈「咻」的一聲貫穿過她的左手臂,霎時,鮮血如柱狀般的飛濺四處,灼痛感立刻傳遍全身。
「啊!」眾人不禁驚叫出聲,站在一旁嚴陣以待的警衛立刻向子彈發射處衝去。
腥爇黏濕的液體噴灑在鐘奕麟剪裁昂貴的西裝上。當他看見秦關月赫然出現在眼前的那刹那,他猶如失去了意誌,腦海裡所有思想、所有感覺,全係在秦關月的身上;當她朝他奔來,他才警覺到空氣裡飄浮著危險的氣味,身體正欲有所行動時,下一秒鐘裡已被秦關月飛撲在地。
「快叫救護車!」摟抱住秦關月虛弱的身軀,他彈跳起來,耳裡傳進高級乾部吆喝的指示聲。
「小林,快開車去醫院!」鐘奕麟迅速吩咐,並抱著秦關月準備進入轎車;毫無血色的臉龐令他心悸,大量流失的鮮血令他心痛又自責不已。天呀!他不能失去她,在他凜冽如寒冬的心乍遇初春溫暖的陽光時,老天怎能如此殘忍、狠心將它再度冰凍起來?
「抓到開槍的人了,總裁——」安全室主任快步跑到轎車旁道,隻見兩名警衛箝製住一名穿著黑衣、黑褲的男子走了過來。
「何主任,他就交給你處理,記住,我要一份完整的報告。」鐘奕麟冷冷地命令道,看向歹徒的眼光冶得讓人毛骨悚然,寒毛抖顫不止。
黑衣男子完全接收到鐘奕麟吩咐何主任的另一種寒意。「我願意接受法律的製裁,你們不可以私下審判我。」他害怕地對著鐘奕麟大吼大叫。
「你放心,我當然會讓你接受法律的製裁,在此之前……」鐘奕麟冷然一笑,未往下說;誰敢傷害他心愛的女人,他定要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鐘先生……」中槍之後,秦關月因痛楚和大量失血顯得昏昏沉沉,直到歹徒驚恐的話語宛如冷水般澆醒她的神智。
「月兒,你彆說話,我馬上送你去醫院;彆擔心,有我在,你會沒事的。」鐘奕麟比冰山還冷的臉龐在望向秦關月時變得柔情萬千,這等急遽臉部表情的轉變,令在場之人莫不瞠目結舌;那個冷血魔、工作狂,竟然會有如此溫柔的一麵,眾人不禁麵麵相覷。
「我要去警察局——放開我……」像殺死豬般的嘶吼聲絕望地傳進秦關月的耳裡。
「讓他去警察局吧!」秦關月一絲不忍地脫口而出;電影裡的殺手不是都很有骨氣的嗎?怎麽現實裡完全不是這樣?
「月兒……」鐘奕麟一愣!她那哀求的眼神讓他不願違背她的意思。「何主任,報警處理。」無奈地下達命令後,他關上車門,轎車如箭矢般的往最近的醫院駛去。
「我們要去哪裡?」秦關月掙紮欲坐起身,但鐘奕麟強壯的手臂讓她動彈不得,她隻能乖乖地任他抱著;親密地互相接觸,令她蒼白的臉上霎時染上一抹微紅,好羞人哪!
「傻瓜,當然是去醫院。」鐘奕麟擔憂地回答。該死!醫院為什麽還沒到?秦關月的血就像自來水樣流個不停,該死!她的生命危在旦夕呀!
「醫院?我不去!我要回家!我沒事,這點小傷死不了人的!」秦關月聞言一驚,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上醫院,隻因小時候打預防針的情景,令她對醫院猶如蛇般避之惟恐不及,不到最後關頭,她絕不輕易低頭。
「胡說!你流血過多,隨時會有生命危險,怎麽能不去醫院?況且傷口也需要消毒包,如果細菌感染,或是破傷風……」鐘奕麟蹙眉道;他恨不得能快些趕到醫院,她卻一副抵死不從的表情,簡直讓他生氣!尤其此刻,她使儘吃奶的力氣急欲掙脫出他的懷抱,那力量亦讓他使儘全身力氣才按壓得住她。奇怪?血流不止的人哪來的大力氣?哦!他差點忘記她是一個大力士,難怪他覺得相當吃力。
「不要——我才不要去醫院!放開我——討厭!我討厭你——我不要去醫院——嗚……」秦關月死命地掙紮,卻是徒勞無功,害怕得哭出聲來;此時此刻,她恨死他了,無奈身體過於虛弱,否則鐘奕麟哪是她的對手?可恨哪!
「寶貝,乖,彆哭!我這是為你好,你流這麽多血,不去醫院是不行的。如果你身體健康,我根本無法製伏你,所以你必須去醫院治療,好不好?」鐘奕麟輕聲解釋;秦關月臉上的表情很明白地告訴他她內心的想法,若非她失血過多,造成身體過於虛弱,他的確不是她「神力」的對手。瞧她忿恨不服的眼神,還真令他傷心。
「不好!人家不要去醫院——嗚——我要回家……」秦關月根本聽不進去,因為,醫院是她從小到大的夢魘啊!
「月兒,你聽話嘛!」鐘奕麟頗感頭疼地說;對一個心境如小孩子一般的她,他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從小他就是被大人的方式教導,小孩子的心理,他根本無從得知,而哄女孩更是他從來沒做過的事情,以他的身分、地位,通常都是女孩子主動來討他歡心……唉!麵對一個心愛女子的眼淚,他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聽!不聽……」秦關月搖擺著頭喊道。
「月兒……」望著那瘋狂擺動的頭顱,鐘奕麟倍感沮喪地籲了一口氣,然後緩緩低下頭,不容分說地用唇吻去她所有的呐喊。他傾注無與輪比的深情,藉著吻讓心靈深處的愛戀傳到她的身體,與之分享、感受……
一片陰影遮蓋臉部,秦關月赫然發現鐘奕麟的企圖時,已被他吻個正著,彆說反抗,她連閃躲的機會也沒有;綿密溫柔的吻,讓她不知不覺將「醫院」拋到九霄雲外,渾然忘我地陶醉於唇舌嬉戲所帶來的喜悅中。
「月兒,我愛你,你愛我嗎?」鐘奕麟輕移唇瓣,深情款款地凝視她豔紅的臉蛋;對一個受傷的病人是不宜吻太久的,否則這短短的幾秒鐘,豈能滿足他內心的渴望?
「嗯!我愛你……」秦關月心醉神迷地回答。鐘奕麟的吻就像罌粟花,嘗就會上癮,完全無法自拔,隻想永生都沉淪在他吻的魔法世界裡。
「月兒……」鐘奕麟委實難以置信她的回答,瞧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閃耀著夢幻般的光采,是清醒或是迷糊?他實在不敢斷定。但儘管如此,他的心情卻因她愛的宣言而欣喜若狂、心花怒放。
「總裁,醫院到了。」司機小林的聲音赫然響起。
「嗯!」
***
吳倩玫回到吳宅,屋內冷冷清清,她頗吃力地拖拉著旅行箱進入起居室,隨即整個人直奔沙發;一整天馬不停蹄地來回奔波,實在有夠累,疲倦的身體一碰觸到柔軟舒適的皮椅,她立刻臣服在無邊無垠的黑暗當中。
「小玫,醒醒……」一陣低沉富磁性的嗓音試圖喚醒睡得像頭死豬的她,熟悉的氣味和感覺,令她如夢似幻的張開眼睛。
「穆風……」她柔柔惺忪的眼睛有著片刻的困惑。這是夢嗎?穆風竟然出現在她的夢中!她雙手輕輕拉,環勾住他的頸項,吻住他的嘴唇。「啊——啊……」夢中的他吻起來的感覺就像和真實的人一樣,靈活富技巧的舌頭在她唇內攻城掠地、強取豪奪,比真實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們在做什麽?」當一記獅子吼在她耳邊響起,吳倩玫倏然張大眼睛——哇!一張男性臉龐和她近在咫尺,尤其穆風兀自深呼吸的舉動和自己呼吸急促、全身燥爇的模樣,令她想起適才的吻……天呀!羞愧的紅潮立刻席卷全身——是她強吻他的,瞧她的雙手仍然環勾著他的頸項……罪證確鑿!還有一個目擊證人。天呀!穆風為什麽會出現在她家的客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