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初雅挑挑眉,看著那位酷似妓院老鴇的女子。
難怪男人都愛流連賭坊,原來在賭之後還彆有洞天,嫖賭、嫖賭,有嫖就有賭,有賭就有嫖。
「兩位請隨我這邊來。」西門虹笑得可親但曖昧。
她領著兩人走進內室。
映入兩人眼簾的是長長的走道,走道儘頭又是一條精致的白石,兩旁種著冬青樹,此時遍地灑著月光,通道儘頭是一座院落,除了一塊巨石寫著「西門好泉」四字之外,院落裡連棵樹都沒有,隻有數十間像洞袕般的房間,西門虹在某一道門前停了下來。
她拿出腰際一大串鑰匙,精準的挑起其中一支,打開房門,唇角勾起一個難以察覺的笑弧。
「兩位大戶享用的時間是一個時辰,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當自己家一樣,千萬不要客氣喔。對了,在這之前兩位大戶必須留在裡麵,時間一到,自然有人會來放兩位大戶出來。」
迅速把他們兩人推進去,她乾淨俐落的鎖上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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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鬼地方?一個密閉的空間,連扇窗子都沒有。
皇甫初雅瞪向那個用原石辟成的方型浴池,然後看著令狐狂,等他給她解釋。
池裡有些形狀美麗的白石子,白絹簾幕垂掛在浴池四邊,池裡有扶手,也有階梯可以下水,水池左右兩邊皆有小巧的柱台,各擺著滿滿一盤鮮果。
才打量完,一回神,她看到令狐狂開始脫衣服,驀然看到他健碩的身軀,她該死的心跳加快。
「你乾什麼?」
「這是冷泉。」他無視她的臉紅,簡單說道「據說對身體很好,我正在脫衣服,準備下池享受大戶的禮遇。」
他曾聽西門惡提過他家賭坊的冷泉設備,那是他爹想出來的餿主意,沒想到推出之後大受賭客歡迎。
「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她瞪視著他。他可真是卑鄙!
令狐狂薄唇上綻出淺笑,提醒她,「蚱蜢之神的傳說可是妳告訴我的。」
話是沒錯,但她絕不要和他一起泡冷泉。
「妳不泡嗎?」他眼裡跳躍著幾簇火焰,深幽的眼瞳帶笑瞅著她。「那我自己泡嘍。」
見他渾身地滑進水池裡,她深吸一口氣,冷著臉彆開眼,心裡咒詛他,泡吧,泡死你!
她快步走到門邊推了老半天,終於相信他們真的被關在這裡。她連一刻都待不住,竟還要待一個時辰?
「冷泉果然名不虛傳,沁涼怡人。」令狐狂仰頭靠在浴池邊享受,拿起甜美的鮮果嘗了起來。「水果真甜,妳真的不過來嗎?」
「你閉嘴。」她一句話也不想跟他說。
不知道為什麼,室內漸漸熱得不得了,她香汗淋漓,最後衣衫竟像浸過水一般濕。
「我聽朋友提過,這房間有特殊設計,為了讓浸泡冷泉的客人不致畏寒,每當有人在浸泡泉水時,就會有人在房間後方的大火爐裡燒柴加溫,以保持房間內溫度的平衡。」
她杏眼圓睜瞪著他。「你在開玩笑?」
他笑了笑,輕描淡寫的警告,「妳再不下來,等一下衣服不會再更濕,但可能會直接燒起來。」
她咬著紅唇,卻又無計可施。
他斜睨著她。「妳在擔心什麼呢?難不成怕身子被我看到?還是妳站著的時候,身材會有某方麵的缺陷,所以不敢脫掉衣衫下水來?」
雖然是激將法,但他還真擔心她不趕快跳進水裡會被熱壞。
皇甫初雅的腦子因為過熱,開始有些紊亂。
也對,看都看過了,摸也摸過了,褪下衣裳,她也不會少一塊肉。
不過,誰說下水一定要脫掉衣裳,她偏偏要穿著衣裳。
她深吸一口氣,撩起裙角,走上階梯,迫不及待的跨進浴池,但位置與他離得遠遠的。
冷泉沁涼極為舒服,四果鮮甜好吃,如果紗幕外是地獄,那池裡就是天堂了。
皇甫初雅閉起了眼靠在浴池邊,還舒服的歎了口氣,剛剛的悶熱之感完全被冷泉給消除了,晚膳沒吃飽的她,吃了許多水果充饑。
吃飽了,幾乎舒服得快睡著時,胸口忽然傳來一陣悶痛,那陣悶痛在瞬間益發強烈,轉變成椎心刺骨的疼痛。
「啊……」她呼吸急促,拚命搥打胸口,不斷聲吟。
同樣閉眼假寐的令狐狂聽到呼痛的聲吟聲,疾步涉水走向她,看到她喘息著,全身不斷顫抖,立刻不假思索的將她摟入懷裡。
「妳振作一點,告訴我,妳哪裡不舒服?」他大聲問她,可是忽然間,他的胸口也傳來一陣悶疼,皺眉的表情落入她眼裡。
難不成他也跟她一樣痛?她馬上想到一個可能──
「這水果、水果有毒……」
「不──」他的俊臉有瞬間的扭曲。「是被下了藥……」
她的胸口湧現一股熱燙,身子陡然發熱,比剛才還沒入池之前更燙。
那種熱燙悶熱的感覺,他也體驗到了。
同時,腹下傳來的硬挺感讓他清楚的知道一件事──
「是村藥!」
「春……藥?!」她恨不得雙手揪住他衣袍,可是著身軀的他讓她無法做此算帳的動作。
一天到晚在渾香樓裡走動,她當然知道村藥是什麼東西。
她甚至親眼見過老鴇強灌一名被狠心爹娘賣到青樓的少女村藥,接著少女被送進房裡接客,據說連抵抗和尋死都無法選擇,隻能自己撲到客人身上尋求解脫。
她喘息著瞪向令狐狂,難不成、難不成待會兒她也要撲到他身上?
她的心狂跳,胸口也狂痛,那股打從四肢百骸鑽出來的熱意讓她不假思索的脫掉外襟。
神智恍忽間,她又解掉了襟帶,長衣也滑落了,裡兜褪下……
令狐狂熱燙的唇吻住了她,她像得到救贖一般,緊緊反圈住他的頸項,熱切的反應著他的吻。
她的手,不斷在他身上亂摸,像個急色鬼。
她整個人幾乎掛在他身上,她的雙腿勾在他腰際兩側,他扶住她的婰,抱起了她,將她的頭靠在浴池邊,與她不相上下的熱燙身軀壓住了她,熱燙的汗水滴落到她身上。
「等等!」她忽然出聲阻止。
令狐狂忍耐的看著她,灼人的熱氣吹拂在她臉上,藥性發作的疼痛與使他咬牙切齒。「聽好了!這個時候再說不要,老子一定翻臉……」
就算她說不要,他也不打算放過她,因為他可不想讓他們兩個死在這裡!
她咬著唇,額上浮現點點汗珠。「你今天……碰過彆的女人嗎?」
老天!她一定是瘋了才會問他這個問題,吃了村藥,反正橫豎都要做,她乾麼在乎他在外頭怎麼風流快活?
就因為他們是拜過堂的夫妻,所以她就和世間所有女子一樣,對丈夫產生了獨占欲嗎?
究竟為什麼要介意這個問題,不是還計劃替他納妾嗎?她真不懂自己見鬼的乾麼要問,隻是當意識到自己問了什麼,話早已從她口中溜出來了。
令狐狂緊緊蹙著眉。「為什麼這麼問?」
他一定是瘋了才會在這生死關頭與她一問一答,這小女人會把他折磨死!
皇甫初雅望著令狐狂,腦子裡亂烘烘的,隻覺雙頰和身子一直發燙……
「妳快說!」他簡直快死了,她可知道村藥對於男人造成的效果比女人強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
「好吧──」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一副從容就義狀說道「今天你在一艘妓舫上,裡頭有許多女人……」
這一瞬間,他忽然覺得好過多了。
原來她也看見他了。
她看見他在尋歡作樂,他也看見她在尋歡作樂,他事後才知道,伺候他老婆的還是開陵城第一花魁杜雪色哩,她可真有能耐!
「那麼妳今天碰過彆的女人嗎?」總算讓她知道他也看到她的不象話了,堂堂世子妃,竟然女扮男裝在妓舫裡作樂。
她明顯一愣,直覺道「我當然沒有……」什麼話?碰女人?她要怎麼碰女人?用什麼碰?手肘啊?
「我也沒有!這是個浪費時間的爛問題!」幾乎是用吼的,堅熾的堅硬緩緩進入她,解放了她,也解放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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