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女聲,“同時跟兩個男的勾搭在一起,真有手段。”很小聲,但剛好傳進周清汎的耳裡。
如果換作之前的她,聽到這些話隻會選擇左耳進右耳出。
而現在,她居然有了一絲絲的難過。
這種感覺,真奇怪。
之後在球場上,周清汎奮力奔跑著,像是要將方才聽到的議論聲用汗水一遍遍衝刷。
最後一中獲勝,球場上的隊友都激動地和她擊掌慶祝。
她被圍在人群中,卻沒有感覺到往常的快樂。
心口處有些鬱悶,周清汎沒有選擇和隊友們去吃慶功宴,而是自己慢悠悠地推著單車往回家的方向走。
她有些想不通的事。
比如自己為什麼開始想這麼多了。
這就是江寧說的思春期嗎?
腦袋越轉越亂,忽然好似有什麼人撞到了自己,那人說了好幾聲抱歉,周清汎也沒有怎麼仔細聽,回了一句沒關係就繼續往前走了。
清汎,清汎
好像是昨晚夢裡的聲音,她呆滯地想著。
“清汎!”自己的手突然被人拉住,她嚇了一跳。
隻看見溫寂微喘著拉住自己的手臂。
“你這是怎麼了?”
“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成這樣了?”
麵對溫寂沒有停頓接連丟出的幾個問題,周清汎直接停止了思考能力。她隻覺得鼻子一酸,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了。
眼淚跑出來了。
溫寂見麵前的人突然抽泣起來,隻能一陣手忙腳亂地將人帶進店裡坐著。
我不知道怎麼哄這麼小的女生啊,完了。
猶豫了一會兒,溫寂走進後院,從車的後備箱拿出了醫藥箱。
他走到周清汎的麵前蹲下,打開醫藥箱,拿出了消毒水和創可貼。周清汎疑惑地看著他,似是在問為什麼要拿出這些。
他無奈地對她笑了笑,怕嚇到麵前這個剛哭完的小女生,用很輕的聲音說道,
“你手都流血了,不知道嗎?”
周清汎聞言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肘,果然是流血了。幸好傷口不深,興許是剛才那人撞到自己時擦傷的。
“應該是剛才不小心弄到的,對不起啊,給你添麻煩了。”少女帶著些許鼻音小聲地說道。
“嚇到我了,還以為你被什麼人欺負了。”溫寂給她上藥的力道放得很輕,擦好藥膏後又給她貼上創可貼。
把消毒水和藥膏都放進醫藥箱,溫寂把手隨意地放在膝蓋上,平視著麵前這個坐著的少女,用眼神詢問著她還有沒有事。
周清汎呆呆地回望著他,突然說出一句令自己無比驚訝的話,
“我好像是被人欺負了。”
溫寂微微挑眉,臉色似是有些不快。
“誰?”
“你又不認識”
“不認識怎麼了,也不能欺負你啊。”溫寂平靜地說道。
周清汎感受到一股熱意從耳朵燒到了臉頰,她將眼神移開,感歎著麵前的人為什麼這麼容易讓人淪陷。
“她們就是說了幾句不好的話,也不算什麼”周清汎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的幾個字幾乎是無聲說完的。
因為她越想越不對勁,才認識不到一天,自己怎麼什麼都跟他說。
“讓你哭了就是欺負你。”
“不能這麼做。”
“為什麼?”周清汎好像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因為”溫寂似是猶豫著。
“因為什麼?”我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周清汎在心裡肯定。
“因為你是我的學妹,我以前也讀一中。”溫寂看著她的眼睛,真誠地說道。
周清汎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困住了,可是卻絲毫沒有掙脫開的念想。
這是他們的第二次見麵。
也是周清汎第一次確定了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