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哭哥哥真是她的幸運星!
“第三個盆栽下…”
月光晈潔,一道小小的窈窕身影在杜睿東的獨棟彆墅前,數著擺放在鏤刻大門前的幾個盆栽,但不管她從左向右數,或是從右向左數,使儘吃奶力氣的抱起那些重到不行的盆栽,還是摸不到五名大帥哥說的備份鑰匙。
呿!這算哪門子的敘舊?那五人竟要她偷偷摸摸的摸進去,說是進了門,愛哭哥哥就算想轟走她,也得花番力氣,這會連鑰匙都找不著,她忍不住歎了一聲。好吧,她從頭上的馬尾抽了根發夾下來,試著打開門鎖,但試到手都酸了也打不開!
忽地,不遠處,兩道車頭燈照射過來,她急忙躲到暗處,在車子駛近時,她清楚的看到杜睿東就坐在駕駛座上,麵無表情的側臉不見任何溫度。
她不禁搖頭。這家夥都不笑的嗎?
大門打開,她趁機壓低身子,偷偷的跟在車子後溜了進去,再躲在一個高高的盆栽之後。
不久,杜睿東就從車庫下車,手上還拎了個便當。
不會吧?這麼大間的宅子難道沒請半個傭人幫他煮晚餐!黑暗中,蘇靜棠瞪大雙擰睜奇的看著他,突然…
“出去!”低沉的嗓音響起,語調中有冰冷,也有緊繃的怒意。
見鬼了!她眨眨眼。她都躲在這月光照不到的濃密盆栽後,與一堆蚊子為伍,他背對著她也能看到?難道他背後有長眼睛?
“我叫妳滾出去妳聽見沒有!”
哇咧,怎麼可能?但聽他的聲音冷厲到可以殺人了,她隻好硬著頭皮,乖乖的站出去。
“啪”地一聲,原本黑暗的客廳突然大放光明,一名渾身隻披了件薄紗的美女就橫躺在沙發上,春光無限。
蘇靜棠瞠目結舌的瞪著她,而該名美女一見到沐浴在月光下的她,先是一怔,隨即很快的坐起身,難以置信的瞪著杜睿東,“你帶女人回家?”
女人稀奇嗎?瞧她像看到異形的表情,蘇靜棠搖搖頭,覺得她大驚小敝。
虱中的杜睿東眉頭一擰,緩緩回頭,在見到蘇靜棠時,他臉色丕變,“妳怎麼…”
“愛…”
第一個字剛吐出,兩天前在咖啡屋的戲碼再度上演,杜睿東一個箭步上前,大手一把搗住她的嘴巴,另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緊壓在他胸前。
拜托,她見不得人嗎?火冒三丈的推開他的胸膛,蘇靜棠甚至用力的踩他的腳,但杜睿東更狠,原本搗住她嘴巴的大手竟然往上移,改搗住她的口鼻。是要殺人滅口嗎?
“眼前這情形,我還用得上妳?”
冷峻的話一出,橫陳沙發的美女,馬上憤怒的從大背包裡抽出一件披風,裹住火辣的身材後,快步走出去。
杜睿東轉過頭,看到她跳上一輛停靠在路邊的黑色轎車,旋即車子迅速駛離。
很好,繼母安排的第n個女人離開了,至於懷中這個膽敢闖進他屋裡的…他鬆開手,看著蘇靜棠軟趴趴的跌坐地上,大口大口的吸著氣。
她惡狠狠的抬頭瞪他,正要開罵…
“滾!”
她難以置信的眨了眨眼。拜托,她還沒吭上半句話,他趕人倒是趕得挺快的,再見他撿起剛剛扔在地上的便當就往客廳走,她想也沒想的起身跟了進去。
杜睿東倏地停下腳步,她也跟著停下,他轉頭瞪她,她則轉頭瞪向門外。
“出去!”他冷冷的又道。
她聳個肩,轉頭看他,燦爛一笑,“那個女人已經不見了,你不用再喊『出去』了。”
英俊的麵容泛起肅色的鐵青,“我說的是妳!”
“我?那就不對了。”她很大方的走到沙發坐下,基於當年的經驗,她很清楚“賴皮”是纏上他的不二法則。
“出去!”他咬牙怒吼。
“拜托,從我們再見麵至今,你說最多的就是這句話。”
對那張冷到足以凍死人的俊顏,她是視而不見,還嘻皮笑臉的,而下場是…有人很差勁的步向前來,像在拎貓的將她從衣領提起,就要甩出門外。
“等等,如果我在嗨六部落格,寫下我們認識的經過,還有『愛哭哥哥』…噢嗚!”
蘇靜棠威脅的話還沒說完,人就被扔到外麵,屁股著地。痛!
她難以置信的邊揉著屁股邊瞪他,“這算哪門子的待客之道?你真的不擔心…”
“妳要寫就寫。”網站上精彩的故事不知凡幾,根本沒人會當真。
是嗎?她挑眉,五大帥哥把他們那支“編風棒球隊”的豐功偉業及嗨六有多少球迷擁戴的事全講給她知道了,這些情報,無非是要她可以快速融入杜睿東的生活,他們甚至還送了下星期六的球賽門票給她。
但這天之驕子軟硬不吃,看來她得換個方式。
眼見門就要被關上,她迅速的從地上彈跳起來,衝了進去。
半瞇著黑眸,他瞪著差點跟門板相親相愛的她,“妳到底想怎麼樣?”
安全上壘,她小小的鬆了口氣,貼著門板笑道“敘舊咩。”
“不需要。”
“愛哭哥哥,人都需要朋友…”
“我有,妳可以走了。”
“好啊,我走。”她笑得好開心,但不是往外走,而是往裡麵。
臉色變得難看,他走向前去,但她步伐加快,一下就來到飯廳,意外的是,眼前是滿滿一桌的山珍海味,還有冰鎮紅酒。
“哇塞,這麼豐盛的晚餐不享用卻買便當來吃,你有沒有搞錯?”
她邊說邊咽著口水,但一雙大手過來,毫不遲疑的將桌上的佳肴一盤盤的倒到一旁流理台的垃圾桶。
“嘿,浪費食物會遭天譴的。”說著就要去搶他手上那盤香噴噴的牛肉。
“有毒。”
嚇得馬上收回手,她看著他麵無表情的將菜全倒進垃圾桶,又往外走,她惋惜的看了那堆成了廚餘的食物一眼,這才急急的跟上前去,“怎麼會有毒?這飯菜又是誰準備的?”
“我繼母。”杜睿東順口一答,濃眉擰起,似乎對自己回答了她的問題感到不悅。
他麵容緊繃的走到沙發坐下,打開隨意扔在桌上的便當,一口一口吃起來。
小心翼翼的走到他對麵的沙發坐下,她抬頭打量著這棟金碧輝煌的屋子,迭聲問著,“你繼母是想謀財害命?這裡有沒有裝針孔?她怎麼會在你的晚餐裡下毒?你怎麼不留下物證?我們可以報警…”
冷冷的黑眸一瞪,蘇靜棠未竟的話語全咽進肚子裡。
她抿緊唇,一語不發看他吃晚餐,大約五分鐘後,“咕嚕咕嚕”的聲音響起。
他冷冷的一挑眉。
蘇靜棠粉臉飛上兩抹嫣紅,她吞了口口水,忍不住埋怨起他,“我當然餓啊,我以為老朋友敘舊至少會吃上一頓飯的,哪曉得…”
“鈴鈴鈴…”刺耳的電話鈴聲突地響起。
隻瞟了眼顯示螢幕的來電號碼,他繼續吃在她眼中看來色香味俱全的海鮮燴飯。
“不接嗎?”她努力的擠出笑容。他若講電話,她好歹可以搶幾口飯吃。
但他連瞧都不瞧她一眼。
不久,電話自動跳到答錄機的功能,在“嘟”一聲後,一道聽來就像住在北極的女性嗓音響起,“我知道你在家,睿東,聽媚兒說你帶一個女人回家,而且不是什麼名門淑女,我說過了,你要的女人至少得順我的眼,所以我仍會安排媚兒過去…”
他猛地拿起話筒,“我不當種馬,妳死心吧!”
話筒被用力的甩到地上,蘇靜棠瞠目結舌的瞪著冷睇她一眼的杜睿東。這眼神夠冷,她的五臟六腑頓時揪成一團。
“還不走?”
“呃…可是…我…”
“滾!”雷霆吼聲劈出。
打雷啊!她瑟縮一下。耳朵都發疼了!好吧,今天肯定不是敘舊的黃道吉日,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她起身離開。
隻是,再回過頭,卻見彆墅裡燈光全滅。那家夥怎麼回事?省電一哥嗎?這麼黑,吃飯不會吃到鼻孔去?
敝胎!她聳聳肩,走了出去,唉,出師不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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