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們兩派沒深仇大恨?!我們的仇可深了!」司徒綰青跳起來哇哇叫,隻等著右叔裝好一顆子彈就急乎乎搶過來再朝左宏飛又開一槍。
砰!二寶也沒了,這回拿去喂了牆壁。
司徒綰青要去搶三寶來塞彈匣,手才伸過去,馬上挨了四隻手掌狠狠拍擊,啪!啪!啪!啪!嫩白的手背上留下四個重疊的掌印。
右叔、右一、右二、右三瞪著她,臉上都是一副她敢再動三寶,他們四個人就跟她沒完沒了的狠表情,司徒綰青隻能垂著腦袋麵壁反省。
好可憐的右派頭頭。左宏飛看完都忍不住想同情她了,他現在要是再掏出幾顆子彈來敦親睦鄰,大概會被這幾個人視為上賓……不,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吧?
害他有點想試試看再掏子彈出來接受右派的高呼萬歲。
「走吧,你不是說要跟我回左派去看左爺嗎?」左宏飛朝她揚揚顎,然後緩緩一笑,「左爺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
說不定龍心大悅,就會原諒他多嘴失言的錯。
嘿,帶司徒綰青回去,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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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嘯是很高興看到司徒綰青沒錯,不過當他從司徒綰青口中聽到她踏進左派的主要目的時,他冷冷地掃視左宏飛,後者非常識相地低頭認錯,但雙眼骨碌碌暗瞟司徒綰青,藉以提醒風嘯——現在應該先處理的棘手問題,是她。
「阿豫,帶阿飛下去。」風嘯一個眼神,左淩豫立刻會意。
他勾著左宏飛的脖子,涼笑來一句「走,我們好好『聊聊』。」
「聊聊」當然下會是指你一杯熱茶、我一杯熱茶,桌上一盤瓜子讓我們嗑到嘴酸,順便講講八卦、談談是非這樣的悠閒好事,尤其是左淩豫笑得就像準備好好活動活動筋骨,開扁某人一樣……
左淩豫不笑則已,一笑必有凶事。
「左爺,我好歹把她帶到你麵前,一解你的相思之苦……」這種時候該求的情、該討的賞一定都要全討回來。
「所以我前三拳會輕輕打。」左淩豫也是賞罰分明的人。
風嘯給左淩豫一記淡笑,完全授權讓左淩豫做主,他不加以乾涉,不理會左宏飛的號叫,黑眸轉回司徒綰青,添了笑意。
「你既然都知道了,還要我說些什麼?」
「我要聽細節,包括福田匡弘是用什麼方式將我爸騙出去,又是用什麼方式害死他,我全都要知道,這是我的權利!」雖然從左宏飛嘴裡聽到的東西已經夠多了,但是她要風嘯親口再說一次,因為這是他欠她的!
「好吧,你想聽,我就說。來,坐。」一把將她勾進懷裡,安坐在他腿上。
司徒綰青一拳揮去,他偏頭閃掉,她旋身從他腿上躍離,抬起右腳狠狠踩在她剛剛坐過的黑褲上。
「誰說要坐在你腿上的?!」
「坐這裡聽得比較清楚。」尤其他隻要微微傾身就可以貼近她的耳朵,將話一字一句喂進她耳裡,最佳選擇,可惜她不領情。
「我坐這裡一樣聽得清楚!」司徒綰青挑了他正前方的桌子坐,與他以半步距離麵對麵,掛在他上的腳沒有放下來,方便他又企圖動手動腳時可以
踹他踹得迅雷不及掩耳,管他褲子會不會被她的鞋弄臟。「你開始說吧。」
「福田匡弘跟著你父親五年,並不是起眼的人,也還算忠心,至少沒惹出什麼大事,他謀害天龍門幫王那一段,你要聽嗎?」
「……跳過好了。」她對天龍門幫主已經沒有太多印象,那時年紀小,該忘的早就都忘光光。
好,應觀眾要求,跳過。
「那年你父親離開天龍門,福田匡弘留在幫裡沒走,不久之後幫裡有耳語傳出來,暗指你父親是幕後凶手,起初我父親不以為意,但謠言傳久了便開始有人相信。」
「包括你和你爸吧。」她忿忿看他。
他不置可否,隻緩緩繼續說「福田匡弘在幫裡放出種種不利於你父親的言論,甚至連偽證都安排齊全,到最後幾乎全幫的人都認定你父親行凶暗殺老幫主——」
「我爸才不會,他是個死腦筋的人,老幫主對他有恩,他成天掛在嘴邊,他如果會背叛老幫主,全天龍門裡絕對找不出半個忠心的人!」她有十成十的把握!她爸根本就是愚忠型的代表人物!
「我父親也是這麼認為。」
「咦?」
「他沒懷疑過你爸。而且是獨排眾議、完全信任。」
「風霆叔真的……」她很驚訝,她還以為風霆和她爸翻臉過後會……
「所以當福田匡弘以我父親的名義將右煥叔約出去——當然他用的理由是他在天龍門裡調查很久,終於知道真凶是誰——右叔……」
「我爸聽到一定馬上趕去……」司徒綰青喃喃接話。她老爸根本就是衝動派的,用這種理由釣他,百分之百必然成功。
「對,然後你猜福田匡弘說的真凶是誰?」
她想了幾秒,「……風霆叔?」
他讚賞一笑,頷首。
「聽完福田匡弘的挑撥,右叔打電話約我父親出來質問,他並不像我父親信任他那樣的信任我父親。」
司徒綰青咬咬唇。對,她不難想象她爸火爆揪住風霆狂吼的激動模樣,也不難想象當風霆試著解釋時,她爸又會是如何拒絕去聽。
風嘯的口氣不帶任何責備,他仿佛在閒聊般輕鬆。
「結果,兩個老家夥吵得不可開交,像小孩一樣扭打起來,你爸罵他忘恩負義,我爸回他人頭豬腦,你一拳我一拳,兩人被彼此揍得像豬頭——然後,我爸胸口中了一槍。」
她倒怞一口涼氣。
「不是你爸開的槍,彆緊張。」他安撫地摸摸她的短發,看她緩緩鬆懈才解答「是躲在暗處的福田匡弘。」
「又是那個家夥!」她咬牙。
「不是那個家夥,是那群家夥,他帶著一大群的人來,一人一槍就足以將咱們家那兩個老家夥轟成蜂窩。」
而實際上也幾乎是了,從她爸的遺體就知道那時情況有多慘……
等、等等!
不對勁,很不對勁!
「你怎麼知道細節知道得那麼清楚?好象你在現場看到一樣——一
「我是呀,不然怎麼會知道兩個老家夥的遺言包括了『忘恩負義』、『人頭豬腦』這兩句話。」
「……那你怎麼沒死?」他爸和她爸都傷成那樣,他又如何幸存……
風嘯輕敲她額心一下。
「我會當你這句話是失言。」這麼巴不得他死真是傷人。
「我不是在咒你,隻是不懂……」好吧,她承認問這個很失禮,感覺好象他不死才奇怪。
「我命大吧。真可惜沒死,你想這樣說嗎?」
「我……我才沒有這麼惡毒!」乾嘛說得她好象一點良心都不剩?!她才不可能會覺得他沒死真可惜,相反的,她……
「我沒死,是因為我答應過右叔一件事,為了這個承諾,我不能死。」
她看見他的神情變得好認真,認真中還有一股溫柔,那樣專注地看著她,眸子裡好象隻有她的存在。
「什……什麼事?」
「替他好好照顧你。」
這句話,讓司徒綰青莫名火大。
「原來,這才是你這麼多年之後出現在我麵前的最大主因。」
什麼想念她,想念個屁啦!全是個屁!
什麼眷戀她,眷戀個屁啦!全是個屁!
什麼將她懸得多重要,重要個屁啦!
如果不是她老爸托孤,他八成連她這號人物都忘得乾乾淨淨,她根本從一開始就沒有被他擱在心上,他隻是基於責任才回來找她,對他而言,她隻不過是一個責任……
她司徒綰青不需要被他照顧,她自己也可以把自己打理得好好的,如果他不是出自於本意、出自於真心,她才不需要!
「青青,不要扭曲我的話。」
「誰準你喊我青青的?!你夠格嗎?你最多隻配叫我一聲司徒小姐!」她冷冷地堵回去,深深呼吸才壓下胸口那股悶痛,「我來這裡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想知道的事情也知道得夠清楚,多謝你的解惑,順便知會你一聲,報仇的事,你無權把我排除在外,算起來我爸吃他的虧比較多,應該由我來主導才合理。」想到自家老爸被福田匡弘要得團團轉又被背叛出賣,她真的好憤怒!
「司徒綰青,你又在胡鬨什麼?」風嘯蹙眉,被她防備性的舉動惹得也不高興了。
聽他叫她「青青」時她不爽,聽到自己的全名從他嘴裡喊出來她又覺得氣憤,司徒綰青也被自己的前後矛盾攪得一頭霧水。
「你報仇叫正事,我報仇就叫胡鬨?!」
「等我逮到他,自然會讓你也出一口氣。」
「哈!這句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你!」把她看得真扁,可惡!「右叔,我們走!」
吆喝右派小貓兩三隻來匆匆去匆匆,閃人。
風嘯狀似平靜地坐在原處沒攔她,隻有那雙眸子閃著火光。
真該死的小羊,老是在他麵前張牙舞爪,不時抬起羊蹄踹他幾腳,當真以為他沒脾氣嗎?!
而他最火大的是,她真如他所預料,打算衝動尋仇,將腦袋裡的智商放在一旁任憑腐爛,隻想靠蠻力硬乾就是了!
她到底要讓他躁心到什麼程度?
她到底要這樣躁弄他的喜怒哀樂到什麼地步?
「左爺,你不用太擔心,右派沒太多本錢去追查福田匡弘的落腳處,她最多隻是嘴上逞逞英雄,一點用處也沒有,你就讓她自己去一頭忙,她沒空來扯你後腿說不定也是好事。」左淩豫和左宏飛好好「聊」完,神清氣爽地回來,正巧目睹司徒綰青臨走前那一幕。
風嘯知道右派經濟上的困難,也知道司徒綰青即便明白事情真相也不代表她就一定會有危險,但是一顆心偏偏忍不住為她擔憂,最氣人的是還被她如此踐踏。
「……這隻凶暴羊,真的欠人教訓。」
風嘯越想越窩囊,卻也隻能這樣窩囊咕噥。
成語應該改一改——
狼落平陽被羊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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