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與小羊的戰爭!
「你一個人來?」
福田匡弘本以為會看到驚人陣仗,他擬了一整夜的作戰計畫來應對,尤其遇上左風嘯還有一個火男、一個冰女,絕對不容小覷,卻沒料到出現在眼前的,隻有司徒綰青一人。。qb5。c0\\
「左風嘯呢?躲在暗處不敢出來?」
「他大概還在家裡睡吧。」抱著美美的新歡,窩在軟綿綿的被子底下,耳鬢廝磨、濃情蜜意……不行不行,現在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辦正事要緊。
「他就讓你一個人來?實在不像他的作風。」福田匡弘仍不斷打量她身後動靜,他不相信左風嘯會讓她單獨涉險,說不定左風嘯正躲在暗處算計他!
「隻有我一個人又怎麼樣?反正是我們兩個的恩怨,我們自己解決就好,不用看了,我沒騙你,就我一個啦!」
福田匡弘看她不像在說謊。她和司徒煥最神似的地方是個性,都是臉上藏不住話的那類人,做不出來高段的欺騙表情,看來她是真的單刀赴會。
「那你可彆抱怨我以大欺小。」
「不會啦,你彆以多欺少就好。」她瞧瞧福田匡弘身後的人群,個個人高馬大,真要圍起來打她一個的話,她會吃虧。
「看在你是司徒煥的獨生女份上,我不會用人海戰術,我們一對一單挑。」福田匡弘竟然說出了人話。
「太好了,我正有此意。」單挑福田匡弘,她有八成五的信心痛扁他。「單挑什麼?赤手空拳?還是一槍定生死?」
「你搞錯了吧?」福田匡弘嘿嘿笑著,麵容猙獰,「我所謂的單挑,是你先跟他們一個一個單挑,要是你能完全撂倒他們,最後才輪到我。」
司徒綰青臉上的自信笑容垮下來,嘴裡念念有詞——媽的,我就知道沒這麼好康,¥&#……
不過罵歸罵,她挽起袖,喀喀作響地扳扳骨節。「誰先來?」
福田匡弘身後最高個子的男人站了出來,身形幾乎是司徒綰青的兩倍大,她攏攏眉,招呼也不打就直接開乾,先下手為強,一腳踢歪對方的臉孔,在他還沒站穩之前繼續補上三拳三腳,立刻讓他倒地不起。
「下一個。」她朝福田匡弘勾勾手指。
「你的身手有點像司徒。」乾淨俐落。
「謝謝誇獎。」
第二個男人很快就上場,已經有了前車之監,司徒綰青的突襲快攻沒有收到好效果,他身手靈活地擋住司徒綰青好幾回攻勢,甚至成功回擊,將她打得頭昏眼花;她快速地甩甩頭,將暈眩甩開,避掉差點掃中她腰際的長腿,重心不穩地跌坐在地,卻沒工夫叫痛,硬生生挨下對方一記硬拳。
「喂,小黑,你就讓她三招吧,再怎麼說,她爸爸以前很照顧我。」福田匡弘說著徑自笑了起來。
聽見福田匡弘這麼說時,一股怒火在她胸腔裡燃燒,她咬牙站起身,拍掉褲子上的灰塵,齜牙咧嘴地扭扭脖子。
這男人下手真重,痛死了……
她呼出一口氣,突然整個人衝撞過去,兩人一塊撞向牆壁,他被當成肉墊,又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後腦勺重重一叩,還沒來得及反應,下顎被一記上勾拳狠狠擊中,他火大地撂了句粗話,決定速戰速決,不跟她客氣!
揮拳、挨拳;飛踢、被踢;揍人、被揍……最純粹的蠻力肉搏戰。
司徒綰青還感覺得到痛,但分不出來是被打的痛,抑或打人打得太儘力而渾身都痛;她還聽得到拳頭重擊在上的啪啪聲,但聽不出來是她被打還是她在打人所發出的——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絕對不會輸,她非常有毅力,而當毅力化為助力時,她堅強得不會被打倒,她的目標隻有一個,就是和福田匡弘單挑,替死去的父親教訓這個叛徒!
「呼……呼……呼……」她大口大口地喘氣,嘴裡全是腥膩的血,她用手背抹掉鼻血,最後一記拳頭轟往半昏厥的男人臉部,讓男人直接去夢周公。
她的周遭散亂躺著六個壯漢,全是被她撂倒的,她的情況也沒多優,隻比麵目全非好一點點。
她著牆麵踉跟艙艙地站起來。
「你……那邊還有人要上嗎?咳咳咳……」呸掉一口帶血的口水,她半走半拖地來到福田匡弘麵前。
「你現在這副模樣還想跟我鬥?」哼哼。
「我……也沒有太多力氣了……我這把槍裡隻有一顆子彈,就用它來解決好了……咳咳……」八成被打成內傷了,好象有點喘不過氣來……
「我要是反悔了呢?」
「俗辣!」飄台語罵他。
「你彆忘了我可是壞人的角色,壞人是不用跟你講信用的。」
「你就是在耍我就對了……」
「誰知道你會笨到單槍匹馬來?那個全身冒火的妖怪呢?還有那個像冰一樣的妖女呢?左風嘯呢?」
「不用他們幫忙,我一個人就可以。」
「可惜對我來說,棘手的人是他們,不是你,就算把你除掉,我的眼中釘還是在呀!比較起來,左風嘯的威脅性大得太多太多,就像風霆和司徒,風霆心思縝密,要取得他的信任很難,但司徒隨隨便便就把人當兄弟,掏心挖肺的,一直到死恐怕都還不敢相信一切是我做的——」
「所以你不覺得自己很丟臉嗎?養條狗它都還會在看到主人被欺負時汪汪吠兩聲,你比狗還不如。」養狗還比養他好!
惱羞成怒的福田匡弘反手躁起槍就朝司徒綰青腦門上指。
「本來想抓你當人質逼左風嘯求饒,但你這張嘴實在太不懂得諂媚,讓我聽了很不爽——」
「就算我這張嘴很懂得諂媚……咳咳,我也不會讓你有機會拿我當人質去威脅左風嘯……不,應該說,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再去打擾他。」司徒綰青也緩緩舉起槍,右手已經揮拳打人到發麻,她用也很痛的左手輔助著托穩槍身,對準福田匡弘。「你最好離他遠一點!」
她有點了解風嘯在日本對她發那頓脾氣的心情。
他的確是騙了她,但也是為了要保護她,不想讓她涉險,就如同她現在的想法一樣,情願自己獨力麵對福田匡弘,也不要他有半點的危險……
她真是愚蠢,竟然還和他賭氣,說出傷人至極的話,漠視他的用心良苦。
「哈哈……你和他竟然說出一模一樣的話!這叫默契十足嗎?哦,我都忘了風霆和司徒曾經把你們兩個湊成一對小情侶,如果不是我設計挑撥的話,你和左風嘯說不定早就結婚了,嘖嘖,我真是個壞人姻緣的混蛋——」
「你知道自己是個混蛋就好。」
「你需不需要我給你時間,撥手機向左風嘯求救?我可以大發慈悲等到他來再料理你。」他的目標,當然還是想以司徒綰青為餌,釣出左風嘯。
「我不是說了這個時間他還在睡嗎?擾人清夢也是混蛋的行為好不好!」
「難道睡覺比救你更重要嗎?」福田匡弘一直以為司徒綰青對於左風嘯而言異常重要,應該是司徒綰青一有危險,左風嘯就會像個英雄跳出來救美,難道他料錯了?
「我想……他不會再管我了,這樣也好,我隻會惹麻煩而已,他終於……可以不用替我收拾善後了。」他應該……會大鬆一口氣吧。
「你失戀了?」福田匡弘一針見血地問。
司徒綰青瞪他,這種說法聽了真讓人火大,有種幸災樂禍的嘲弄意味。
「原來左風嘯是這種玩弄感情的人,真可惜沒能替你出氣,那時要是將他和風霆、司徒亂槍打死就好了,你也不會淪落到被玩玩就甩的淒慘下場。」福田匡弘笑得惡意。
司徒綰青一直很想知道當時風嘯是如何逃過一劫,偏偏風嘯又說得輕描淡寫,現在聽見福田匡弘提起,她立即接著他的話問——
「那時……到底是什麼情況?左風嘯不是也在現場嗎?!他是怎麼毫發無傷離開的?」
「毫發發無傷?」福田匡弘扯扯唇。「你怎麼會以為我會讓他毫發無傷把風霆和司徒的屍體帶回去呢?」
她怔仲半晌。「可是……」
「他每一次站起來,我就朝他開一槍,故意避開會讓他立刻斷氣的要害,想看看他能多久。」
「但他身上一個傷口都沒有呀!」
「槍是我開的,我很清楚。」
「他——」司徒綰青瞪大眼,張著口卻發不出聲音。
風嘯身上一個傷口都沒有,至少她完全沒看見,因為她的視線被盤踞了好大一片的刺青給迷惑,在那些顏料及圖案底下,說不定……
「我本來以為他扛著那兩個人走不了多遠,說不定半路就失血過多死掉,誰知道這麼多年之後,他又活跳跳來找我麻煩,當年真不該輕易放過他。」縱虎歸山,失策,幼虎長成猛虎之後仍是那麼凶悍。
「你少羅唆,反正你不可以再去找他的麻煩,他現在過得很幸福,你少去破壞!」
「嘖嘖嘖,真偉大,他幸福你不幸,這樣也好?」
「你管那麼多乾嘛?!」
「好歹我以前也是你爸爸的手下,你剛出生時我還抱過你,算起來也是你叔叔,怎麼可以讓左風嘯欺負你呢?你打電話叫他出來,我替你罵他。」
「喂,你當我被打成白癡了嗎?」沒看到他手上的槍還指著她的腦袋嗎?這種時候攀關係實在太虛偽了,想誆她打電話釣出風嘯的意圖昭然若揭。司徒綰青不耐煩地催道「你羅唆完了沒?乾脆一點……咳咳,我也不過隻有一顆子彈,砰的一聲就結束了,你廢話那麼多乾嘛……我可不是來陪你聊天的。」
事實上,她隨時隨地都可能昏過去,她好象有被打到腦部,沉沉昏昏的,若不是一股傲氣支著她彆在福田匡弘麵前露出疲態,她真想軟軟躺平算了。
「這麼急著想死?」福田匡弘也不意外拐不了司徒綰青,要是正如她所言,左風嘯根本不想管她的死活,還不全是白搭?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嘛。」她當然是在說他。
「好吧,我就做做好事,送你去和你父親作伴。」
「喂,福田匡弘,你想好了沒?」
「想好什麼?」
「等一下見到我爸時,你要怎麼向他賠罪?」司徒綰青甜笑,反嘲回去。
「……」
兩人四目相交,滋滋冒出火花,誰也不讓誰、誰也不肯先眨眼認輸,終於都不想再讓對方多呼吸一口氣。
「一。」福田匡弘開始喊數。
「二。」司徒綰青補上。
「三!」兩人同時同聲,扳機也同時扣下。
砰!槍響的聲音相近到幾乎像是隻開了一槍,福田匡弘與司徒綰青都應聲倒下——
她有中槍嗎?她感覺不到痛,因為渾身上下的痛已經全數混雜在一塊,她根本分不出來。福田匡弘呢?他怎麼也沒動靜了?他被她打中了嗎?不然他應該要站起來朝她補上幾槍讓她斷氣呀……
身體一躺平,才覺得疼痛越來越清楚,她痛到閉起眼,籲籲微喘。
你讓我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很不值得。
風嘯的聲音和表情在腦海中浮現,那時他的笑容紮得她好疼……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想起來,在她全身都痛得想要尖叫的時候,繼續在她心口上狠狠踩一腳?
司徒綰青,再見。
閉起的眼縫漸漸濕潤。
她不想說再見,她不要說再見,她想在他身後大嚷,耍賴說著不要不要不要,哭著將他逼回來……
可是她又好怕在她哭著祈求之後,他仍然不回頭,那麼她一定一定會好難過,難過得不知如何是好。
這樣就好……
現在這樣就好……
不說再見。
☆☆☆。4yt。☆☆☆4yt獨家ocr☆☆☆。4yt。☆☆☆
司徒綰青是痛醒的,當有人替她將脫臼的左手腕接回去的時候。
她瞠大眼,尖叫,坐起身子,眼淚飄出來,破音,又癱軟地倒回床上。
「很痛?」坐在床邊的唐噙著溫柔的笑,然後繼續「喬」她的腳踝。
叫不出聲音,她隻用冷顫做響應。
「好了,都接回去了,還得住吧?」
「……」怎麼辦?她痛到想扁醫生。
唐開始處理其它細碎的傷口,上藥包紮,不時聽見她「嘶」地怞息。
「打架打到骨折,你還真不學好。」他是醫過不少身上插滿刀的古惑仔,醫治古惑女倒是頭一遭。
「輕輕輕……輕一點……」連說話都覺得下巴好象快碎了。
「少說點話,你下巴骨有小裂痕。」
難怪她覺得痛。
「我……身上有彈孔嗎?」她不敢張開嘴,上下唇辦像黏在一塊似地含糊問道。
「沒有。」
「福田匡弘的槍法也很破嘛……」嘿嘿嘿。唔,痛……「咳咳……我怎麼會在這裡?是右叔他們把我帶回來的嗎?」在意識喪失之前,她明明就躺平在廢棄大樓裡。
「誰帶你回來很重要嗎?保住小命比較要緊吧。」唐輕笑,摸摸她的額頭。「還有沒其它地方覺得疼痛?需要止痛藥嗎?」
「……手痛、腳痛、頭痛、臉痛、肚子也好痛……」還不如問她哪裡不痛比較快啦……
「那幾個地方都是挨揍的地方,會痛是正常的。」臉上和肚子的淤青都很嚴重,輕微腦震蕩還要觀察幾天。
「胸口也好痛……是不是也被打到了?」她吃力地挪動手掌,覆在胸前。
唐麵對病人時不分男女,伸手按在她胸口,緩緩施力。「這樣會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