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不在嗎?”麥克一見到葉小曼由電梯走出來,馬上中斷與警衛的交談。
葉小曼搖搖頭。受了那個恰查某的無名炮轟,令她原本的不舒服感更添幾分。
“主人大概回家去了,我們走吧!”麥克向警衛揮手道彆,又帶著她坐回車子。
☆☆☆☆☆☆
她不知道巴克雷的家竟是如此遙遠,車子駛離市區,來到郊區。
黃昏時的天空,被夕陽染成紅紫色,逐漸地太陽沒入海平線以下時,天上的星星則如雨後春筍般一顆顆冒出來,不停閃爍著微弱的星光。
此時的葉小曼除了疲憊還是疲憊。由於從她下了飛機,就一路上馬不停蹄的趕了這麼多路程,令她覺得口乾舌燥,而無法發泄抑鬱在身體中的悶熱感,以及絲質衣裳因為汗濕而貼在肌膚上的一切不適感,都隨著瞥見眼前巨大的“城堡”而消失。
說它像城堡一點也沒誇大其詞,仿封建時期建築所設計的外觀,加上四周相當僻靜且荒涼,讓她一度以為自己回到了中古世紀。
麥克將車子駛進拱形大門以後停了下來。
涸旗的,有人替葉小曼打開車門,是個穿白衣服的女傭,年紀約四、五十歲左右。
“安薇小姐,歡迎你的到來。”她說的
中文不似麥克流利,且有著奇特的腔調,但是神態相當和藹。
“媽咪,主人回來了嗎?”麥克親昵地來到婦人身邊;原來她是麥克的母親,叫瑪莉亞。
“還沒有,不過他打電話回來過,要我好好的接待安薇小姐。”
麥克調皮的向她眨眨眼,似乎在暗示她…巴克雷是十分體貼的人。
但是對巴克雷的體貼,葉小曼一點也不領情。她隻急於把事情辦妥。
“他什麼時候回來…我是說你們的主人…”糟糕,朱安薇以前到底是怎麼叫巴克雷的?這令葉小曼相當苦惱。
“主人他現在有事纏身,可能一時間還無法馬上返回,不過他來過電話,特彆交待要好好招待小姐你。”
葉小曼一顆心上上下下的,一聽到可以暫時不與巴克雷見麵,她一時鬆了口氣。可是這兒是巴克雷的家,他終究會回來,她還是得麵對他的…唉!
“安薇小姐一定累了,我帶你去房間休息吧!”
瑪莉亞禮貌的帶著她走過大理石回廊、拱門,來到一間非常舒適的臥房。
地上鋪有長毛地毯,高級絲綢縫製而成的貴妃椅,房中還有盥洗設備。
而更令葉小曼吃驚的是房間內的床,床邊有四根銅柱,還有浪漫的紗帳,這麼豪華又複古的地方使人有置身於夢中的錯覺感。
葉小曼不禁用手擰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哦!痛呀!證明自己不是在做夢。
“安薇小姐,我馬上叫蓓嘉來。”瑪莉亞突然說出一個陌生的名字。
“蓓嘉?誰?”她傻乎乎的問。
“蓓嘉就是我姐姐,你忘了以前你來這兒時都是由她服侍你的。”麥克拿著她簡單的行李進來。
“服侍我?”哇!這是什麼時代了,還有這麼奇怪的用話。“不必了,我自己來就行了。”
“可是,主人交待過要蓓嘉服侍你的。”
她的拒絕仿佛讓瑪莉亞覺得為難,令葉小曼不得不點頭答應。
麥克和他的母親終於帶著滿意的笑容走出房門。
葉小曼咬著下唇,心中越發不安,她發現自己根本是破綻百出;她對朱安薇以前曾經做過或發生過的事完全不熟悉。
突然間,有種孤獨感襲擊了葉小曼,甚至有股想哭的衝動。她究竟讓自己陷入了什麼困境?惶惶然的,仿佛站在岔路上,不知如何舉步。
事實上,箭已上了弦,不發也不行了,她根本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就在她陷入沉思當中,一位女孩…不,應該稱為“女人”的女孩出現在她的房門口。
“安薇小姐!”又是一口流利的
中文。
不用猜,葉小曼知道她就是蓓嘉。
蓓嘉大約比她大兩、三歲左右,穿著很傳統的馬來服,將玲瓏的曲線展露無遺;她的五官與她的母親仿佛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稱得上是中等美女。
“安薇小姐要洗澡嗎?我幫你放水。”她的口氣雖然很有禮貌,但眼神卻是極為明顯的排斥。
“好呀!麻煩你!”
葉小曼幾乎可以肯定蓓嘉是討厭她的。
蓓嘉在按摩浴白注滿了水之後,恭敬的要替葉小曼脫去衣服,嚇得她又搖頭又揮手。
“主人吩咐我來服侍你。”從蓓嘉的語氣聽來,感覺上他們一家子都是巴克雷的奴隸,唯命是從。
葉小曼長這麼大,還未曾在陌生人麵前寬衣解帶,偏偏她的拒絕不被蓓嘉接受,所以當她把身上的衣物脫下時,她知道不隻是她的臉漲得通紅,連她身上的溫度也逐漸升高。
按摩浴白的功能使得葉小曼緊繃的身體頓時通體舒暢,如果蓓嘉不在身邊的話,她一定會好好的享受沐浴之樂,讓熱水驅散身體的疲勞。
蓓嘉實在是一位很稱職的女傭,可是對於從來沒有被人服侍過的葉小曼來說,簡直是活受罪,因此感到很不自在。
蓓嘉對擁有白皙皮膚以及修長身材的葉小曼說“安薇小姐保養得很好,比起當年還要漂亮。”
“謝謝!”她除了道謝實在想不出第二句話來,不過她該覺得高興,因為這已經是第二個人稱讚她漂亮了。
“安薇小姐,這次你要住很久的時間吧?畢竟你已經好幾年沒來了,主人對你的到來很重視。”
“不,我隻住三天,後天一早我就要回去了。”她任由蓓嘉將她的頭發擦乾,心想,如果事情辦的順利,就算搭明天末班的飛機,她也不在乎。
“是嗎?好像以前從未有女人來住三天就走。”蓓嘉曖昧的笑了笑說“而且主人恐怕也舍不得讓你太早離去。”
“有很多女人住餅這兒?”這個巴克雷不是色狼就是花花公子!葉小曼開始對他的印象減了幾分了。
“主人有很多朋友。”
蓓嘉故意漏掉“女的”兩個字,葉小曼知道她在為主人脫罪。
這一點令葉小曼有些哭笑不得;蓓嘉大概是怕“朱安薇”醋勁兒大發而找巴克雷算賬吧!
好不容易洗了個舒服的澡,她也趁機把塗在自己臉上的化妝品給洗掉,讓自己的毛細孔可以好好的呼吸一下。
“安薇小姐,其實你不化妝也很美。”蓓嘉帶著驚豔的眼光稱讚“你看起來比以前還年輕,真是保養得好!”
年輕?她本來就比朱安薇還年輕,所以葉小曼並未因此而興奮。
蓓嘉取餅一件長袍想替她穿上,卻遭到她的拒絕。
“這是你以前沐浴後穿的衣服。”蓓嘉感到困惑。
“啊!是這樣…”又露出破綻了!葉小曼怕引起蓓嘉的疑心而穿上長袍。
爾後,蓓嘉請她用餐。
大概洗過澡後,緊張感得以鬆弛,所以葉小曼也顯得有點餓了。隨著蓓嘉走下樓梯時,大門突然被打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葉小曼好不容易才穩定下來的心又狂亂的跳了起來,呼吸也連帶變得急促;更要命的是喉嚨像被什麼東西梗住一般,始終無法發出聲音,身體更是不爭氣的微微發抖。
那男人穿著一件白色的外套,白色的長褲,有些阿拉伯的味道。
他走到葉小曼麵前,銳利的眼光像探照燈般梭巡葉小曼的全身上下。
他的表情看起來冷漠而且粗魯,那如老鷹般銳利的眼睛,令人不敢逼視,而且他很高,身材相當魁梧;他該不會是這兒的保鏢吧。
“你是…”
又一個會說
中文的人。
“我是朱安薇。”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對一個下人的出現如此失常,深吸口氣強迫自己鎮定後才自我介紹。
“你是安薇?!”男人的眼神突然柔和起來,看到葉小曼仍在發抖的手,很不以為然地說“你從未不化妝出現,所以我會忽然認不出你來,但是你總該不會也認不得我吧?還是我們太久沒見麵的關係呢?”
葉小曼聽到這裡,像瀉了氣的皮球差點兒就癱瘓在樓梯的扶手上。
人算不如天算,她以為巴克雷不會這麼早回來,所以才會先卸妝,豈知劇本卻不照她所想的一樣,他竟在此時回來;更要命的是,她竟不知道他就是巴克雷!
差一點她就脫口而出,我們是頭一次見麵…不行!在任務尚未完成以前,決不能自亂陣腳。
“是呀!我們太久沒見麵了,所以我才會沒認出你來。”她這句話隻能騙三歲小孩。
“我看你根本已經忘了我吧!”他挑挑眉,以十分冷淡的聲音說。
葉小曼像是被揭穿謊言一般,兩頰緋紅,腦子像當了機,居然想不出任何話來反駁。
“你的尖牙利嘴呢?怎麼?該不會是舌頭被貓咬了吧。”
說著,巴克雷便伸出手來拖住葉小曼的下頜,還故意把臉湊近她的臉,近得葉小曼可以感受到他的鼻息。
“是我看錯了嗎?你居然會臉紅?這麼多年不見,你怎麼看起來還如此年輕、美麗,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葉小曼惟恐被他看出自己是冒牌貨,不得不低下頭來。
這位高大、皮膚黝黑、眼明如老鷹的巴克雷,看起來的確很精明;葉小曼心中的恐懼,幾乎達到飽和的狀態。
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說“我本來就很美麗,何況保有年輕表示我天生麗質。”
“說得也是!”巴克雷眯著眼睛,又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會兒。
葉小曼恨不得地上有個洞讓她鑽進去。從來沒有一個人…男人,如此大膽、裸的看她,害羞使得她垂下眼簾。
“我這次是為了亞琪兒來的…”她決定直接切入主題。
“你是為了亞琪兒和你那該死的弟弟私奔,特地來看我的笑話嗎?”
聽到這句充滿敵意的話,葉小曼頓時將她練習已久的一套說辭全忘了,隻好結結巴巴的低聲道“對這件事,我也感到相當歉疚,我母親特地要我帶封信交給你,本來她想親自來的,可是,你等一下…”她連忙返身衝回自己房間,將許筠要她轉交的信拿下樓交給巴克雷。
巴克雷卻毫不猶豫的就把信撕掉,並將碎片拋在葉小曼的麵前。
葉小曼茫茫然,不知所措,心中所記掛的,隻是此行的目的便是轉交這一封信,如今…
“你為什麼不先看一看心中的內容?”她氣急敗壞的蹲下來收拾碎片。“這場風波並不隻是單方麵的錯,我母親她很有誠意要道歉…”
“所以,她派你來?”巴克雷將她一把拉起來,並且搶過她手中的碎片,仿佛失去理性一般激動地扳著她的肩,不斷搖晃。“這件事全是你那個該死的弟弟惹出來的。”
“對不起…”葉小曼可以理解他的憤怒。“我知道你必定很愛亞琪兒,可是錯誤已經發生了,難道不能和平解決?”
“怎麼和平解決?”他加重雙手的力道,幾乎要捏碎她的肩胛骨。
葉小曼用儘全身的力量,想掙脫他的掌握,由於用力過猛而差一點摔倒。
“請你冷靜一點,我母親也為此事感到非常遺憾。”
“哼!冷靜?如果換成是你,你會冷靜的下來嗎?”
“可是我母親真的很誠心的要向你道歉…”
“她派你來的目的,是想讓你代替亞琪兒來安撫我,對不對?”
“不是這樣!”驚懼的神色滿布在葉小曼的臉上。“請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巴克雷毫不讓她有辯護的機會。“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母親在想什麼?當年或許我真的為你所迷惑,但是對你這樣一個行為不檢點,朝秦暮楚、水性楊花的女人,我是不會再上一次當的!”
“你說什麼?!”葉小曼激動的叫喊著,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萬萬沒料到巴克雷會用這麼惡毒的話來形容“朱安薇”,幸虧她不是朱安薇,否則她八成已經氣得吐血了。
“我說什麼,你心裡清楚得很,少跟我賣弄清純了,彆跟我玩這種惡心的遊戲。”
“你…”
“怎麼?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麵對巴克雷的搶白和嚴厲的目光,葉小曼突然想起自己此行的任務。
在心裡從一默數到十,她硬生生將滿腔的怒火壓抑下來。
“不,沒有什麼,我隻不過是想對你說,我了解你現在的心情。”
“噢!你了解我的心情?”巴克雷又露出慣有的挪揄神色,然後肆無忌憚的把手放在葉小曼的肩膀上。“你說話似乎挺有趣的,對於一個被未婚妻背叛的男人來說,倒是一個很好的對象。”
巴克雷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他的未婚妻之所以會背叛他,一定是有理由的。儘避他擁有龐大的財富,和令人又妒又羨的事業,可是他專橫跋扈的態度,有幾個人能夠忍受得了呢?
巴克雷放在葉小曼肩膀上的手逐漸加重力道,使得她的神經突然又緊張起來,而在這個大廳中隻有他們兩人,誰會料得到巴克雷會有什麼行動。
此時空氣似乎凍結住了,葉小曼聽到自己如雷鼓得心跳聲。雖然她很想逃離這個令人感到窒息的地方,可是,好像有一種莫名的期待力量,吸引著她停留此地。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葉小曼突然發現自己的視線停留在巴克雷富有魅力的性感嘴唇上,不僅匆忙偏過頭,希望巴克雷並未發現她的失態。
當巴克雷的手離開葉小曼的肩膀時,她籲了一口氣說“既然你堅持不肯原諒我弟弟所犯下的錯,我也無話可說。我來這裡的目的,主要是將信交給你,明天我就搭一早的飛機回去。”
“恐怕不能如你所願!”
巴克雷又向她逼近,葉小曼本能的往後退了幾步。
“你說此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正是你母親的意思,你必須留下來。”
“不!你誤會了!”葉小曼急急想分辨許筠的做法,可是卻一直沒有機會。
“你彆自圓其說了,你以為我不了解你母親為什麼要你來找我,那封信隻不過是個幌子,你現在已經成為送給我的貢品了,難道你不知道嗎?”
“不!不可能!”葉小曼的臉由於過分激動而微微泛白。
巴克雷卻不理會她的辯解,繼續殘忍的說道“也許你曾是人儘可夫、殘花敗柳,但是不可否認的,你還是相當迷人,隻要是男人都無法逃過你致命的吸引力,而我也是男人。”
葉小曼的臉色更加蒼白了。這個時候她甚至連想開口說話都覺得十分吃力,偏偏巴克雷卻仍不放過她似的用殘忍的話來攻擊她。
“彆對我裝出一副可憐兮兮又無辜的表情,我是不會上當的。如果我沒有記錯,你以前是很喜歡我的,難道你忘記我們曾經是那麼的親密嗎?”
“不,請聽我說…”她的腦子已經無法思考。
“我並不想再聽你的花言巧語,可是…”巴克雷捏住葉小曼的下顎,雙眼象把利刃地注視著她的瞳眸。“你弟弟誘拐了亞琪兒,使我顏麵儘失,現在由你來替你弟弟贖罪,我雖無法原諒他,但是尚可接受。”
“不!我不要留在這兒!我要回去!”她用力撥掉他的手。
“等你弟弟親自向我懺悔,我就放你回去。”他更貼近她。
又羞又惱的葉小曼,完全忘了自己的立場,衝口叫道“你根本不愛亞琪兒,一切隻是你的大男人注意在作祟!”
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巴克雷乾笑了兩聲“彆告訴我你知道什麼叫‘愛’。”
對從未戀愛過的葉小曼,也許不懂男女之間的愛,但是仍振振有詞地說道“愛一個人可以原諒一切,包容一切,隻要是有血、有肉的人,都會知道什麼叫!”葉小曼看到他劍拔弩張的表情時,不僅為自己的直言無諱感到十分後悔,於是,換以較緩和的語氣說“反正你並不喜歡我,甚至厭惡我,不如讓我走,免得在此礙你的眼。”
“你說錯了吧!應該是養眼才對!”
巴克雷的眼光移往她的胸前,葉小曼才赫然發現自己長袍的領口不知何時竟鬆開來。
天哪!她差一點點就春光外泄,讓巴克雷有眼睛吃冰激淩的機會了。
她連忙揪緊長袍的領口,結結巴巴地說“我相信…我母親知道你囚禁了我…一定會…會向你要人…”
“那就叫她帶亞琪兒來換你吧!總之,我不會放你走的。”
巴克雷絲毫不肯讓步;他就像一個野蠻的征服者,令葉小曼心中恐懼萬分。
在兩人互相用言語攻擊、劍拔弩張的僵局中,一陣暈眩向葉小曼襲擊而來,幸而巴克雷及時抓住她的手臂,以至於沒讓她跌得四腳朝天。
“這又是什麼樣的新把戲?”
“我…”葉小曼聽到這熟悉又可恨的聲音,頭腦一片混亂,她聽到自己氣若遊絲的哀求他“請你讓我回家去…”
黑幕無情的籠罩住葉小曼,但她最後聽到的不是關心的話語,而是冷酷無情的聲音說道“我要你為你弟弟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你就要成為代罪羔羊了。”(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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