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玉春聽了段老二的話是暗暗後悔,不該為了獨家報道就一個人就跑到湘區來,更不該為了省錢拒絕了客棧的推薦,自己跑到城外雇人,遇到自稱是上海人的老鄉就輕信了對方。
現在好了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雇傭的上海老鄉卻起了歹意,自己是孤立無援,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難道真的要在這個窮鄉僻壤被一位粗鄙不堪的家夥糟蹋了?
立誌要為新聞事業獻身的她,從未想到有一天要用這種方式為新聞事業獻身。
“師玉春彆害怕,實在不行就當是被瘋狗咬一口,”師玉春努力安慰自己,可是眼眶裡的淚珠卻順著眼角啪塔啪塔的往下掉。
“不要哭,新時代的新女性,決不能軟弱,更不能被貞節牌坊一類的封建糟粕所綁架…………”
師玉春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可是心中的絕望和委屈,卻無法控製。
正在之時,她忽然看見不遠處走來兩人。
“有救了!”
原本已經感到四肢乏力的她,忽然感到渾身充滿了力氣,師玉春就像是慌不擇路的兔子,一蹦一跳跌跌撞撞向兩人跑去,一邊跑一邊大喊
“救命啊!救命啊!”
來人正是魏強,他瞅著花容失色神色慌亂的年輕姑娘,不禁眉頭微蹙,自己的仇人是誰還不知道,就先遇到這種破事。
追趕過來的段老二段二爺也看見了他倆。
頓時停住腳步。
總感到這兩人有哪些地方不對頭,當看見躲在魏強身後穿著呢子大衣圍著毛巾的師玉春,在瞧瞧擋在自己身前這位。
二十來歲的模樣,理了一個軍人樣式的寸頭,穿著一套淺灰色薄西服,腳底是一雙黑漆皮鞋,非常普通的大學生的打扮。
關鍵是這身裝束明顯應該是秋裝,可是現在是冬季,段老二一身棉衣棉褲還覺得冷。
但是你瞧對麵這位,穿著一套秋季的西裝,卻並沒有冷得流著鼻涕瑟瑟發抖的模樣,還是一副臉色紅潤神清氣爽的樣子。
身後緊跟後麵那位大漢更不得了,兩米高的個子,頭上一根根似鬃毛的短發,衣服無法遮掩住胸口、手臂鼓起的肌肉,古銅色的皮膚,活像是廟裡走出來的金剛護法,一看就是很不好惹的樣子。
段二爺雖然是個無惡不作的混混,但是他頗有幾分眼色,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忽然遇見如此奇特的兩人,不心生警惕那他就白混了這麼多年。
段老二並未搭理對自己怒目而視的師玉春,相反他依足了江湖上的規矩,首先抱拳行禮說
“兄弟我是青幫無字輩的,江湖人稱段二爺,不知兄台是哪路好漢!”
青幫在江湖上很有些勢力,一般的江湖人士和武林好漢多少都要給點麵子。
隻要對方認青幫這塊招牌,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師玉春見段老二又抬出青幫弟子這塊牌子心中焦急,唯恐這二人被恫嚇忙說道“我是密勒絲評論報上海站的記者,隻要二位能護送我離開這裡,我必有重謝。”
“嘿嘿,必有重謝?你除了自己的身子,有什麼可以拿出來謝人的?”
“密勒絲評論報上海站的記者好大的來頭!不好意思,兄弟我其實也是上海人,受上海灘三位大亨之一的張先生的指派,到湘西替rb人辦事的。”
段老二愈發得意,上海灘三大亨張先生的麵子誰敢不給?
魏強並沒有搭理他倆,而是淡淡的反問道
“你們有誰知道,炸毀陰風穀古墓的人是誰?”
段老二和師玉春都沒想到這位怪人首先問的是這件事。
雖然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但是有誰不知道炸毀古墓的是rb人龜田一郎呢?
“這位兄弟,你是什麼意思?”段老二感到自己受到了戲弄質問道。
魏強並沒有搭理他,而是略顯失望的看著師玉春問“你也不知道嗎?”
雖然不明白這個怪人為何不知道這件人儘皆知的事情,但是直覺告訴她這是一個機會。
“我是一名記者。”
“記者的使命就是調查事情的真相。大概是半年前,轟動整個上海灘的入道真人魏大師,卻神秘的失蹤了,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查閱了很多資料,魏大師的失蹤案件一直籠罩在迷霧之中,為了想弄清楚此事,於是我千裡迢迢趕到魏大師最後失蹤的地方就是為了…………………………”
“慢著,”段老二打斷了師玉春的話,自己抬出青幫弟子和張先生的名號,居然被無視。
混江湖的,講究一張臉皮,輸人不輸陣,打架輸了那是技不如人情有可原,如果氣勢一輸了,被落了麵子,就沒得混了。
段老二必須有所表示,否則將來沒法出去混“朋友真的不給我一個麵子嗎?”
“聒噪,”魏強眉頭微蹙淡然喊道“寒山,讓他閉嘴。”
寒山是誰?
竟然讓自己閉嘴,可惡,你當你是什麼人,是青幫的小爺叔嗎?
段老二大怒正要出言相譏。
卻隻見那位一言不發的彪形大漢,突然動了,就像離弦之箭驀然衝了過來,右拳揮出。
段老二隻感到自己的麵部仿佛被流星錘擊中,哢嚓一聲整個麵部從鼻梁到口腔瞬間塌陷,凹了進去。
他還來不及呼痛,就感到自己仿佛飛了起來,直到啪的一聲落到地上,雙眼再也沒睜開過,更不用說講話了,直到瀕臨死亡的那一刻,段老二終於明白讓自己閉嘴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