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常歡見她媽陳文芳兩眼一翻倒下,急忙衝了過去,溫知新也立刻叫救護車。
陳文芳是被氣暈的,她萬萬沒想到,原來死的不是她乖巧聽話的大女兒,而是嬌氣叛逆的小女兒,更沒有想到小女兒給人做了小三!
陳文芳是窮是沒文化,可是她窮也窮得有骨氣,從沒要過彆人擠濟,也沒想過用不正當手段賺錢。
“抱歉。”溫知新後悔自己魯莽,任哪個母親知道自己女兒那樣也會受不了。
“沒關係,其實我也很矛盾,小樂懷孕了的事我是知道的,我兼職攢錢,就是為了給她攢墮胎費。”常歡聲音帶了一絲苦澀,她也想不到妹妹有一天竟然走了歪路。
而且那天常樂苦苦地哀求著她,她怕被人發現,不敢用自己身份去墮胎,最後常歡抵不過她的哀求同意了。
隻是沒想到一換就沒機會換回來,她接到警局電話,說三江公園發現一具女屍,讓他們過來認領一下。
然後常武和陳文芳天都快塌下來,常歡不忍心也不敢說出妹妹懷孕的真相,就是怕父母更傷心,而且掙紮過後,她決心用常樂的身份活下去。
“那條紅瑪瑙石手鏈是你的,那常歡有嗎?”
“有的,是一個木質的手蜀。”常歡摘下了手腕上雕刻精美的木質手環。
接過那一瞬間,如同潮水的記憶再次湧來,不過已經痛過兩次,這次溫知新感覺疼痛緩了一點,不過依舊痛得她恨不得滿地打滾就是。
這一次記憶是白天,常樂手機裡突然收到了一條短信,是林楚斌叫她去約會。
“明明才分開兩分鐘,就那麼想我。”常樂雙手捂著臉露出小女兒家的嬌羞。
“天水花園八號……,咦,這不是他住的小區,難道他買私下買了兩套房?”常樂心裡帶著小雀躍地打開房門。
“阿斌,你在嗎?”
“阿斌?”
常樂慢慢走進裡室,發現房間裡並沒有人,反而地上每隔一距離都點了兩排白蠟燭,中間形成一過人走過小路。
“這是玩的什麼呀?”常樂嘴裡抱怨,但臉上帶著笑,心想這人怎麼玩浪漫在白天,還傻乎乎地用白蠟燭。
啪嗒,最裡麵一間房被常樂扭開,然而入目卻讓常樂身子一僵,因為那空蕩房間雪白的牆上赫然用血寫著賤人,我要殺了你!
然後沒等常樂尖叫,一雙手從背後捂住她的嘴,然後背上被蜜蜂蟄了似一痛,冰涼的液體注入,一分鐘後,常歡全身無力倒在地上,跌倒的那一瞬間她看到一雙陰霾的眼睛,她嚅動唇,連呼救都沒有力。
常樂被人拉著腿粗暴地拖進了一個陰暗地下室,緊接著她重複忍受了閔樂曾經所受的折磨和痛苦。
溫知新緩慢地睜開眼睛,眼裡閃過一絲複雜和欣喜。
“新新姐,你怎麼了?看著臉色很差,是不是中暑?”
“我沒事……歡歡,我想我知道誰是凶手了!”
“不是那個男人嗎?”常歡臉色閃過一抹複雜。
“不是。”溫知新肯定地說了兩個字,然後匆忙離開,隻留常歡呆愣愣站在原地。
“程隊長!”
“知新!林楚斌已經認罪了!”
“什麼?”
“我說林楚斌認罪了,一開始他還抵死不承認,還囂張跋扈說請律師,沒想到姚儷一來說要離婚帶兒子改姓,他立刻就認罪了。”
透過手機也聽得出程明川聲音裡的愉悅,溫知新沈默了一秒,然後無情開口。“我剛剛查到,凶手不是林楚斌,而是另一個三十歲左右女人。”
“女人?”
“沒錯,我懷疑是林楚斌的妻子。”
“證據呢?”程明川也不是小白警察,自然單憑第一印象去判斷凶手。
“見麵說。”
a市警察第一分局。
“我已經證實了三江公園的女屍是常樂而不是常歡,而且從閔樂日記和閔氏夫妻口中得知,常樂與閔樂是同學且關係要好經常來往。”
溫知新將閔樂日記本和其中所提到的禮物拿出,立刻有人去查證禮物價格,然後拍照取證。
緊接著分彆是閔向軍、吳春麗和常歡錄記及筆錄口供。
“由此可見,其實真正與林楚斌有關係的是常樂,所以姚儷就有了殺人動機,閔樂可能是被錯認,直到常樂去了三江醫院墮胎。”
溫知新在小黑板上畫出四人的關係圖,最後在閔樂與常樂名字上打了一個鮮紅叉。
“再者,我不是說過對閔樂拋屍的是女人,而且驗屍報告顯示,閔樂和常樂兩人都曾受過侵犯,卻提取不到凶手的dna,因為凶手用的是試管。”
“也許是帶了套呢?”有人提出反駁。
“也有這個可能,但是我還查到了姚儷名下還有一棟房子,天水花園八號……就在他們住的同一棟小區,可是林楚斌卻毫不知情,而且裡麵還有幾件地下室,裡麵裝有完好的手術裝備……”
溫知新拿出照片時,簡直驚住所有人!
“嘔……嘔……”乾嘔的聲音瞬間響起。
“這……不是的嗎?”
“姚儷真是喪心病狂!”
有一張,一牆的木架上,透明的玻璃瓶裝滿人體官觀,其實第一次見到溫知新也差點吐了,但為免姚儷看出端倪,她又強行忍下胃裡惡心。
“沒錯,我還查到了姚儷的賬本,以及一份手抄名單,她利用工作之便,私底下去乾著人體器官的買賣。而且經常替一些有錢人暗中錄找目標,但凡被選中的人,幾乎都被他們編造各種癌症死在手術台。”
溫知新聲音越來越冷,直到她說完,全場一片寂寞,可是每個人的內心都掀起了波濤巨浪。
怎能不氣憤?他們泛紅的眼眶,緊咬的牙關,還有死死握緊的拳頭,無一不告訴著他們要克製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