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_魂緣二品官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八章(1 / 2)

魂緣二品官!

所謂主子的婢女,是做些什麽的?

總而言之,就是整天跟主子在一起。。qΒ5從早到晚。

早晨沃英睡醒,她負責打水洗臉兼伺候更衣;沃英上書房,她就得跟著在裡頭研墨伴讀,發傻罰站;晌午沃英在房裡用午膳,她同樣要杵在一旁,他吃些什麽她就跟著吃;他不出門,也不上什麽朝,成天就在府裡跟她「你走我黏」

她已經告訴自已,不要在意他,不要……惦念他,畢竟,他已經忘記她了;所以,她現在很努力地把他當個陌生人,拉出一個應該有的距離。

可是,她就是放不下,根本沒辦法像他忘了她那樣,把他乾脆又俐落地丟出自己的腦海裡。即便她退一步想試著適應他不在自己視線之內,做為他的「貼身」婢女,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她隻是越來越想靠近他,甚至連他的起居習慣都不自覺地記得清清楚楚。

像是他不愛用晚膳,通常都是要廚子擺滿整桌精致飯菜,自個兒吃個一兩口,就任性妄為地說沒食欲,推給她善後,還補充什麽吃不完就拿去倒掉,浪費至極,害得她總塞滿整個肚皮,還偷偷打包外帶分給外頭一些乞丐饑民。

實在搞不懂,戲曲裡麵說的那些個……老爺虐待仆人、主子欺負下屬,一定都是誇大騙人,跟著他,不僅吃好穿好,還睡得舒舒服服,她以前的生活都沒這麽安逸過。

她曾經認為古怪而想詢問府中其他人,結果居然每個家夥瞧見她掉頭就走,沒人要和她說話。是,她是明白他不好相處,但也不至於連在他底下做事的人都如此吧?

是她的認知有所誤差,還是說,他的確愛跟彆人不同?

有人來訪時,那更是精采,總之就是閉門羹一碗不客氣丟上。他一派唯我獨尊地和她在亭裡泡茶賞花,任由訪客在大廳中呆呆坐一整天,對方還能咬牙忍住青筋微笑地說「下次再來」。要是他難得好心情讓人得以進府麵見,卻又會一臉擺明「本大爺我現在沒閒,快快滾蛋」,嚇得人趕忙拱手作揖,留下拜訪禮品,乖巧離去。

她不懂左都禦史是什麽官,二品又表示官位有多大?難道他拿朝廷奉祿糧晌,平常的工作就是……這樣以愚弄眾人為樂?

今兒個,不就又有人被當成傻瓜了?

張小師在偏廳門口偷偷張望著,見裡麵坐著一位衣著相當華麗的夫人。剛剛聽到守門的報訊,這位夫人是某某官員的妻子,因為那個某某官員重病臥床,所以她才代夫上門拜訪。

她覺得沃英的訪客不是普通的多。單日少時平均一兩人,多則四五人!她真不明白,這些人究竟找沃英是要做啥?

是要跟他談論國家大事?還是其它?

她不管這些麻煩事,隻曉得讓人久等很不禮貌,這華服夫人少說也已坐上半日,一杯茶水都沒有更是誇張。

她什麽也不做,隻是給杯茶該沒關係吧?望著木盤上冒著熱氣的茶水,她思量了會兒,終究還是舉步走了進去。

「請用茶。」將溫熱的瓷杯擺上小幾,她說完就要退出。

「等等。」那夫人睇她一眼,啟唇問道「是沃大人府中的丫頭?」一雙豔魅的眼兒審察著。

「啊?」順著她的視線,她知曉自己身上這衣服是跟其他下人有異的了。沒辦法,她穿不慣丫環那種長裙水袖,沃英也沒強迫過她,她便一直依著自己平日在外行走的簡單裝束。「我是。」目前算是,以後就一定不是了。

聽聞她的回答,夫人微皺眉頭,嫌棄神色一閃而逝,笑問「是什麽時候入府的?」

雖不清楚她為何和自已閒話家常,但人家和善,她也隨意,「不是很久。」

「是麽?」那夫人輕挑娥眉,笑談似地「……知不知自個兒主子最近有否入宮?或者上朝?」

「咦?」她遲疑了下。彆人的事,還是彆由她亂說,「這個……」

「我問有沒有?」望見她閃爍其詞,那夫人甚是不耐,口氣立即變差。

「夫人,若是想知曉,為何不親自來問沃某呢?」門外一道聲音打了岔,修長溫雅的身影隨之進入。

「沃大人!」夫人堆上滿臉笑意,與適才判若兩人。

「多禮了。」沃英一拱手,隨後瞥向張小師,「在這兒乾什麽?我不是要在房外等候?何以先行離開?」笑容和藹。

雖然語調平常,但張小師就是隱約感受到其中興師問罪的意味。

「呃。」她抿唇,找不到籍口。

「還不出去?」輕微地不悅。

又趕她走了。張小師鼓著頰,這已經不是第一回。

「是……」真的不是她會錯意,不知為何,他老一副怕彆人看到她的樣子。她知道自己這窮酸樣敗壞了他府中的格調,但也不必這樣啊。

慢吞吞地往外走,忍不住回頭看一眼,沃英卻仍舊背對著她。她垂眼,沉寂跨出廳門。

「沃大人……」見閒雜人等離去,那夫人即刻軟語呢喃,上前兩步貼近沃英。他淺淡微笑,將她斜過來的香軟身子扶正,關懷道「夫人,您腰痛嗎?為何站不穩?」誠懇得不得了。

「不……」那夫人神情一僵,又泫然欲泣,「沃大人……您可幫幫妾身,妾身夫君因為上次的事情而被查辦,愁憂交攻,已心力儘瘁,現臥病於榻,能幫咱們想辦法的……就隻有沃大人您了。」好可憐地幽幽垂首,晶瑩淚珠在眼眶裡打轉。

「上次的事?」沃英放開攙扶的手,些微退開,讓那夫人沒有準備地往前踉蹌,差點跌倒在地。「請恕沃某不明白,上次的事是什麽事?」

「就是……」那夫人才站穩,左右張望了會兒,才繼續虛弱地道「就是您要咱夫君替您……替您……」有點急了。

「喔!」沃英一擊掌,恍然大悟。「就是夫君收賄拿錢上青樓吃花酒,然後被我知道,接著我便請夫君給我辦些小事的『那件事』啊?」

「是……是的。」那夫人美麗的臉龐微微地扭曲,「咱夫君已經照您的話,將機密的公文給您過目,所以,現在他有難,您是否可以……」

「可以什麽?」沃英無聲而笑,一手負後,踱出個隔閡,輕道「我可沒說替我辦事,就得讓他脫身啊。」

「咦?」那夫人楞住。

「夫君替我冒險,是因為他自願。」好無奈地說明。他的確是沒費半分力氣威嚇,僅等著他人自作聰明,這種出賣奉獻,隻是被他誤導的自以為是。「所以,夫君是死是活,甘我啥事?我可沒逼他幫我。他賄賂公行,理應得以責罰,求我,那也是沒用的。」不是由他直接上書揭發,已經算很好心了。

夫人氣極,怒道「你……你難道不怕咱們也告上你一狀?」禦史犯法,罪責更是加重!

他淡雅一笑,卻讓人不寒而栗。

「嗬……這樣也好,省得夫人老要上府辛苦賣弄風蚤,以保住那些榮華富貴。你們如果嫌平常日子過得太安逸,可以儘管試試。」他絕對奉陪,到時包準精采刺激,混淆是非,顛倒黑白,「還是說……希望夫君再多一條泄漏秘密的罪刑?」他微微笑語,眸底閃著詭異光芒。

夫人滿臉錯愕,呆立在原地,根本接不下一句話。

「請回吧,夫人。」彆再浪費時間。

輕揮袍袖,他甚至不搭理她會有什麽其它反應就走了出去。

才跨門檻,就見張小師抱著木盤,背脊緊緊地貼著梁柱,她很慢很慢地轉過頭,直視著他,她麵上的表情,是他從未看過的驚訝。

「你……怎能如此冷酷?」她問,幾乎是無意識的。

沒想到,她隻是覺得好奇所聽到的東西,讓她這麽……這麽震撼。

瞅著她,他眼瞳中隱藏著某種思緒,道「這些人都是因為有求於我而想儘辦法前來阿諛奉承。我已經說過,他們愛等就讓他們等,誰準私自到這兒招呼?」

她不答,隻道「你為什麽……不幫他們?」還落阱下石?

他勾起嘴角,冷冷一笑,「了不了解我是做什麽的?以為我開善堂?這也幫,那也幫,我豈不是忙死了。」

「……你老是喜歡把話說得很難聽。」她小聲地說著。

「……覺得我很令人生厭?」他冷淡間出一句,身側隱隱握拳。

張小師沉默,沒給回答。

「是不是?」沃英再問,眸色森暗。

她猛抬起頭,略帶氣憤地看著他。「我沒有!是你討厭我才對!」

不然、不然怎麽會不記得她,或許就是因為對他而言,「張小師」這個名字的存在可有可無,所以他才會撇下她一個人,才會在還魂以後忘了她。

才會讓她擁有兩人的回憶,卻又必須獨自承受這個回憶帶給她的難受!

她其實是喜……察覺自己藏不住的感情,她泄氣又失敗地跺腳。反正現在跟他講些什麽,他也不會懂的!

「——」

「總之我不討厭你,就算所有人都討厭你,我也不會。」一口氣說完,她低著頭盯住石板地,看見他的影子靠向她,近得燙人的呼吸甚至拂過她的發,她不明白他想做什麽,胸口隻是狂跳。

他卻僅在她旁邊停留須臾,而後沒有說半句話,越過她走開。

看吧,他根本聽不懂。

她佇立了好久,直到確定自己能自然地笑出來,才跟著他的腳步走去。

他曾對她說過,他的存在會讓人厭惡,她覺得,她終於明白那是什麽意思。

他的所作所為,真的差勁又惡劣,讓人無法點頭稱讚或者大聲叫好。如果她是那些想要求幫助的人,可能會克製不住吐他口水。

雖然他是個這麽這麽壞的人,但她還是站在他這邊,甚至,連理由都會自我尋找條條排列,好替他脫罪。

譬如,來找他的那些人都是本身已經犯了法,所以罪有應得;他說話刻薄難聽,那是他天生如此;他的惡,隻是表麵上淺薄,實際並不是這麽無情……

還有……他不害人,就得乖乖地等人害他,這種環境,讓他非得這般陰險,否則找不到位置生存。

這麽多強而有力卻庸俗不堪的藉口,真是連自已都感覺好笑。她不會對他感到失望或者懼怕,她知道不會。

關於他,她想得太多,想得頭好痛。

望著他坐於桌案前專注的側麵,她偷偷歎口氣。

抬頭推敲時辰,他在書房寫摺子已經大半天了,她站在旁邊覺得彆扭又無聊,看他沒事需要招呼,她走到閣欄旁坐了下來,從懷中取出一卷略有破損的卷軸,拿著用麵粉和水調成的繈子,慢慢地沾黏起來。

那時候,他在自已眼前平空消失,這卷軸也不知為什麽在她懷裡被弄破,還掉滾出來沾了泥沙。

這是師父除了她的名字外唯一留給她的東西,她很寶貝的。雖然已經擦拭乾淨,但是損壞的地方讓她好心疼,好不容易一點一點才給她修複了些許。

「在做什麽?」

溫雅的男嗓無聲息地出現在後頭,這種背後現身的戲碼幾乎每日都會上演兩、三遍,她已經不再那麽容易被嚇著。

回過頭,她瞪著他,往旁邊移了個位置,「你彆老是靠得那麽近,行不行?」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也是就這樣黏在她身後,一臉死人……

生氣地敲敲自已腦袋,她明明提醒自己好多遍了,不要再把他和之前的那抹幽魂混在一起,為什麽他的一舉一動總是讓她不能得償所願?

他先是挑著眉毛,細細地審視她的態度,半晌,緩緩揚起唇,傲慢道「我就喜歡靠那麽近。」

「反正……反正你就是喜歡那樣,你更喜歡隨便把姑娘拐去床上睡覺。」後來她有仔細想過,他們兩個會共宿一晚的理由真是牽強,她是遭受了太多打擊才會昏了頭相信他的理由。而且,相較於她當時的吃驚,一定是因為他平常就這麽做才會如此平淡看待。

「我喜歡……隨便把姑娘拐?」他微笑重複,笑得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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