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通畢竟是當過軍人的,輕而易舉地避開了林紅紅砸過來的保溫杯。
保溫杯砸在地上,發出劇烈的咣當聲。
看她真的生氣了,李世通也很識趣地閉上嘴巴。
回去的一路上還算順利。
火車每經過一個站點,林紅紅都會下來,在月台上買點當地的特產回去。
什麼燒雞、烤鴨、花生酥、燒餅……跟不要錢一樣往車上搬。
床底下堆得滿滿當當還不算,下鋪都被堆滿了。
她不管不顧花錢的架勢,李世通感到震驚:“嫂子,咱們就算有錢,也不能這麼花呀,以後日子長著呢,過日子是需要細水長流的。”
林紅紅淡淡笑了笑:“我花我的錢,你管得著嗎?”
李世通討了個沒趣,默默把頭縮了回去。
林紅紅也知道自己東西買的有點多,可這些東西她都是嘗過的,都帶有濃鬱的地方特色,老人和孩子肯定特彆喜歡,現在的特產可跟上一輩的不一樣,上輩子景區商業化嚴重,同樣的野酸棗,印上不同的地區ogo,就成了地方特色,然後在景區賣出天價。
以後的事情,誰都說不準,她隻想在有限的日子裡,儘量對周奶奶和兩個孩子好一點。
既然現在那對狗男女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她也沒必要占著隊長媳婦這個茅坑不拉屎了。
周重山的年紀也不小了,還是彆耽誤人家娶媳婦,抱孩子吧。
她在心裡盤算著,等這次回去就把話跟周重山說清楚,一拍兩散,順便兩個人再去民政局辦個離婚手續。
這樣,在以後的日子裡,碰到了小狼狗,或者小奶狗,就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拿下。
想著想著,林紅紅還真的有點期待恢複單身的生活呢。
火車再次停靠在月台,一群年輕的男人湧了進來。
俊朗的臉上尚未完全褪去青澀,應該是學生,每個人身上還都背著畫板,應該是去寫生的學生,剛好下一站就是挺著名的山水景觀。
其中有個人長得像林紅紅上輩子喜歡的電影明星,她沒忍住就多看了幾眼。
“嫂子,你可不能一時糊塗,做出來對不起我重山哥的事情。”
他聲音不小,搞得林紅紅和那男學生都有些尷尬。
男學生低著頭,脖頸都泛著窘迫。
圍觀的胖男人也跟著起哄,戳了戳男學生的胳膊:“你的魅力還真大,都能勾搭上有夫之婦,不過我喜歡乾淨的女人,這種二手破鞋,我才看不上。”
林紅紅把不鏽鋼的圓形飯盒舉高,對著男人那張乏善可陳的臉:“你還看不上我,你說話之前,要不要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鬼樣子。”
她不屑地總結:“尖嘴猴腮羅圈腿,一走一顛像個鬼。”
“還你喜歡乾淨的?乾淨的女人可不喜歡錢包乾淨的男人,隔著大老遠都聞到一股窮酸味。”她鄙夷地瞥了一眼男人露腳趾的老式棉鞋。
“你有錢了不起呀,有錢就能為所欲為了?”
這話林紅紅上輩子聽了太多次,現在聽起來還有點莫名的親切感:“有錢就是為了為所欲為呀,嘖嘖,你肯定不能理解,因為你沒錢。”
幾個回合下來,羅圈腿臊得無地自容,甚至還想動手。
這個時候林紅紅微微側了側身子,把躍躍欲試的李世通放出來。
哢嚓一聲,就卸了羅圈腿兩條胳膊。
羅圈腿疼得五官都變形了,根本不是李世通的對手,隻能灰溜溜地走了。
“對不起,剛剛的事情是因我而起,這幅畫就當是賠禮道歉了。”男學生從畫夾裡抽出來一張人物素描。
畫麵上林紅紅倚窗往外望,神態風韻拿捏得都很到位。
“謝謝。”她收了畫。
男學生並沒有走,站在原地欲言又止,猶豫了半天:“咱們能認識一下嗎?”
林紅紅長相出挑,最擅長應付這種事情:“算了吧,我男人是殺豬的,脾氣還暴躁,就你這樣弱不禁風的,一腳能踹飛仨。”
李世通也很配合地給男學生上眼藥:“上一個和她搭訕的男人,墳頭草已經能喂羊了。”
等男學生走後,他眼神探究地看向林紅紅:“我還以為你喜歡他呢,那小夥子長得還挺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