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甚至還想撮合他跟王曉雨,畢竟兩個人是老鄉,還都在一個地方插隊,日久生情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不過他自從見了陸安然,就非她不娶了,況且王曉雨的長相,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你們倆是一個宿舍的,又是好姐妹,等以後咱們回城了,可以約出來一起玩,曉雨你是本市人,到時候要多帶著安然到處轉轉,要不然我怕她不習慣。”
張哲討好的笑容,像是一根鋼針狠狠地紮了陸安然一下,這種表情上輩子她見過太多了,隻不過她是那個被討好的。
“誰跟她是好姐妹,她慫恿彆人帶頭孤立我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們是好姐妹?”
張哲拽了拽陸安然的袖子,想讓她道歉。
她衣服本來就是匆忙穿上的,扣子都沒係好,張哲用力一拉,大半個肩膀都露出來。
那曖昧而旖旎的印子當然也遮不住了。
“陸安然,也是我女朋友,之前一直瞞著大家,是我不對,改天我請大家去下館子。”張哲從容不迫地介紹陸安然,反正兩個人已經要公開了,他們的事情被王曉雨發現,也沒什麼關係。
“肚子裡還揣著小的呢。”她看了一眼陸安然明顯凸起的肚子。
“你們這樣亂來,也不怕搞出來人命。”
王曉雨看垃圾的眼神,深深刺痛了陸安然的自尊心:“關你屁事,你想被搞還沒人跟你搞呢。”
“安然你彆亂說話。”張哲重重掐了一下她側腰,提醒她說話注意點。
到時候回城的時候,說不定還能用到王曉雨舅舅的幫忙。
“曉雨,都這麼晚了,剛下過雨山路滑,你又沒帶手電筒,我先送你……們回去吧。”
陸安然視線冰冷,說什麼喜歡她,愛她,沒她不行,就連送她回去,都是順帶的。
回到了安置點,陸安然坐在床上,床對麵就睡著王曉雨。
這輩子,她沒想過對王曉雨下手的。
上輩子王曉雨是被毒蛇咬死的,那毒蛇是她放到王曉雨被窩的,安置點的門也是她反鎖上的。
從王曉雨死後,她沒睡過一個安穩覺,尤其是下雨的時候,雨滴順著雕花玻璃,一點點往下延伸,像極了人的眼淚。
有時候玻璃上還會投射王曉雨那張泣血的臉。
這些年她刻意忘記王曉雨的死,以至於她現在竟然回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讓她對王曉雨下死手。
她滾了滾乾澀的喉嚨,去拿桌上的水杯,金鐲子碰到桌角發出輕微的聲響。
金鐲子在夜色下熠熠生輝。
她想起來了。
上輩子也是因為金鐲子,
王曉雨也有一個大金鐲子,比她手上的這個還要粗。
那天王曉雨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金鐲子不見了,她作為同宿舍的人,有很大嫌疑。
她剛好代表知青去縣裡麵做彙報了,回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東西被人翻過,就連帶鎖的日記本也被人翻開了。
日記上麵都是她對周重山見不得人的思念。
後來日記本上的內容就被傳開了……
造謠的人可能忌憚周重山團長的身份,對周重山隻字不提,說她陸安然是怎樣怎樣的饑渴,怎樣怎樣的缺男人。
後來周重山出麵乾涉,謠言才算是消停。
事情的轉折就在今晚。
“三、二、一……”陸安然對著手表,在心裡默念。
剛數完,就聽到敲門聲傳來。
上輩子,她以為是出去拉屎的王曉雨回來了,不設防地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