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太長時間沒有體驗過這種生活了,上次還是在上輩子。
“你對我也太好了。”她轉身抱住男人的腰。
“怎麼了?是哪裡不滿意嗎?”
“滿意,滿意,很滿意,我就是太敢動了,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
張海鷗笑她大驚小怪:“這有什麼,等咱們結婚的時候會更隆重更盛大。”
“你穿著高跟鞋不方便,先找個地方歇著,我剛看到了幾個老朋友去說幾句話。”
陸安然開始還覺得男人體貼,可慢慢地品出來不對勁。
很多男人都是帶著女伴過來的,今天是她和張海鷗的訂婚宴,按理說他應該挽著她的手臂,把她介紹給親戚朋友。
可張海鷗沒這麼做。
她也沒表現出自己的不開心,當張海鷗的視線移過來的時候,她就回應一個柔美至極的微笑。
陸安然一方麵覺得心有不甘,另外一方麵又安慰自己得知足,畢竟張海鷗是男人中的佼佼者了。
沒一會,張海鷗拿著一份精致的小點心走過來,似乎是察覺到她的心情低落,笑著說:“我和那些人談論的都是生意場上的事情,我想你應該不感興趣。”
這種小心思被洞察的感覺很微妙,如果沒有張哲的事情,她或許會讚賞男人的細心,可現在……
她隻覺得心慌和恐懼,這男人的眼睛好像能看穿她的內心。
跟這種人過日子,是與虎謀皮。
“我才不管什麼生意上的事情呢,我就想你陪著我。”她挽著男人的手,找各種理由轉了好幾圈,用自己的方式,給了自己一個名分。
時間到了進入就餐時間。
剛開始就餐,就有一群人高馬大的男人從玻璃旋轉門進來,像是一股子裹挾著黃沙的泥石流,就這麼倒灌進來。
那群人進來之後,本來光潔如新的玻璃旋轉門都蒙上了一層黃沙。
蠻橫強悍的架勢,嚇到了大廳的人。
工人群體中有鼻子靈的,指了指樓梯口的方向:“香味是從二樓飄出來的。”
泥石流重新卷起來,以摧枯拉朽之勢湧入各個包廂。
包廂裡的菜已經都上齊了,還有不少昂貴的酒水。
十幾分鐘的時間,盤子就空了,酒瓶子也空了。
這群建築工人裡麵,就數工頭最有禮貌了,扶著欄杆,腳步踉蹌地走到陸安然身旁:“大妹子,祝你們百年好合,和和美美,新婚愉快。”
張海鷗的臉已經黑成煤炭了,雙手緊握,極力壓製自己的怒火。
醉醺醺的工頭還在火上澆了一桶油:“你不知道咱們生產隊的大姑娘小媳婦多羨慕你,說你會選男人,嫁了三次,男人一個比一個有錢。”
估計是吃魚的時候卡到了嗓子眼,工頭嗬忒一口,逼出來一口濃痰,提了一口氣,精準地投射在樓梯口擺放的迎賓花束上。
顫顫悠悠的要掉不掉,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反正在場的賓客已經吃不下飯了,再說也沒有飯吃了。
那群工人像是螞蟥過境,所到之處寸草不生,一片狼藉。
“誰放那群人進來的。”張海鷗重重地拍了下桌子,眼底閃著淩冽的殺氣。
酒店的經理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小聲回了一句:“那些人是拿著請柬進來的,。”
一看請柬,張海鷗就知道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