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但不放開她,也要她永遠也離不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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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守劍已回到了奉滔天的豪宅,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感覺上,她似乎從來沒離開過這裡。
那三天的出遊,就像夢一樣…
她寧可那是一場夢。
這樣她就不用麵對自己那份沉溺於的醜陋。
哀著臉,回想起自己在奉滔天懷裡的模樣,她就更加羞愧,曾經信誓旦旦能除掉奉滔天,如今卻栽在他手裡,成為他的玩物,她即使能活著逃離此地,也沒臉再回去見玉皇了…
不能執行軍令的將領,向來隻有自刎謝罪一途,但是,她卻連自刎的能力也被剝奪,瞧瞧她自己,失去了神劍,如今還得依賴奉滔天的氣維生,這種受製子敵人的日子,簡直生不如死。
下了床,她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大口喝下,試圖澆熄內心的煩躁,這時,卻隱隱聽見門外仆役們忽忙奔跑的腳步聲。
發生了什麼事嗎?
她納悶地走到門邊,貼耳傾聽。
“王爺的賓客幾乎都到達了,大家動作要快…”
“客人數量可真不少,忙死我們了…”
幾名仆役的交談斷贛傅了進來,她怔了怔,正疑惑著,奉滔天突然開啟了結界房門,走了進來。
“你醒了?正好,好戲要開鑼了,你可不能再昏睡。”他意氣風發地盯著她。
“好戲?什麼意思?”她蹙眉地問。
“你不是想知道我會怎麼對付整個天界嗎?今天就讓你好好見識一下。”他語畢,手一揮,雀兒馬上手捧著一件軟甲走了進來。
一見到那件熟悉的銀絲軟甲,她瞪大眼睛,渾身一震。
奉滔天有何企圖?竟然要她換上她的胄甲?
“穿上它吧,我要你以‘武曲大人’的身分,陪我去見見大家。”奉滔天冷笑道。
大家?
他要帶她去哪裡?見什麼人?
四獸中的白狐羅隱和黑犬高銳已落凡為人,鳳兒李隨心則和四神官的右弼大人平常同時消失,連魂魄也不見蹤影,那麼,究竟還有誰會協助奉滔天?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驚疑不定地問。
“我隻是希望在誓師大會上,武曲大人能成為我們的貴賓。”
“誓師大會?”她擰眉不解。
“等一下你就會知道了…”他詭異地笑著。
雀兒很快地為她穿上軟甲,頃刻間,她又變回那個剽悍冷肅的武曲大人。
“走吧,彆讓大家久等了。”他滿意地攬著她的肩,大步走出房間。
她僵硬著身子,帶著滿心疑慮與不安,被迫走入一扇隱密厚門,步入往下延伸的石階。
石階一路通往黑暗,深不見底,拾級而下,她的背脊就一寸寸冰冷發麻。
這感覺,仿佛將走入地獄,再也見不了光明。
石階蜿蜒如蛇,不知過了多久,來到地道的儘頭,一道宏偉大門緩緩開啟,眼前豁然開朗,竟是一個深廣寬大的洞穴,而在這個洞穴中,承天宮赫然聳立眼前!
守劍瞪著眼前的“地宮”,渾身寒顫,整個人駭異呆立,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原來,奉滔天在他這幢現代化十足的豪宅地底,竟然蓋了一個完全仿承天宮大小比例的宮殿!
唯妙唯肖的鎏金飛簷,維妙維肖的精雕金龍,一梁一柱,一磚一瓦,仿佛是把承天宮整個搬到地底一樣…
但除了這座宮殿,還有更令守劍震驚的事,那就是,整個地宮此時正聚滿了一大群…“非人!”
遍布在人間四處的妖∞、魔、怪,竟然全都集結在此地,有的以猙獰獠牙真麵目示人,有的則幻化為人形,現場一片誼嘩吵鬨,野氣衝天。
奉滔天冷笑地瞥了她一眼,率先走上地宮大殿,他一現身,喧鬨聲馬上戛然而止,所有“非人”全都抬頭仰望著奉滔天,齊聲恭喊!
“參見厲王!”
震耳欲聾的呐喊聲氣勢驚人,餘音回蕩在整個地宮,久久不退。
“免禮。”奉滔天微微一笑,神態自若得有如一位帝王。
“謝厲王。”
守劍看得心下悚然,臉色驟變。
這些妖怪…該不會是…
仿佛讀出她的心思,奉滔天笑吟吟地湊近她,對著她道“沒錯,這些和我一樣被你們壓迫敵視的非人類,就是我即將反攻天界的大軍。”
反攻天界?
守劍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奉滔天竟然出此怪招,打算用這群妖魔怪獸來對付玉皇?
包令她不解的是,這些長久以來遭天庭貶謫、驅逐,甚至誓言要消滅的邪魔歪道向來狂惡陰毒,各自為政,根本不可能為任何人賣命,奉滔天究竟使了什麼手段,才讓它們如此團結臣服?
“武曲大人,如何,我的這支軍隊很驚人吧?”奉滔天轉頭朝她嗤笑一聲。
“你是怎麼召集這群妖孽的?”她納悶的問。
“嗬…隻要製造點騒動,讓它們誤以為天界將大舉撲滅它們,它們就自然而然為我所用。”他狡笑道。
“你…竟然要這種下流把戲?”她沒想到他會如此陰險。
“這隻是個小小的計策,總之,我的目的就是製造一些混亂,讓玉皇措手不及…”他嘿然冷笑。
“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也敢向天庭仙界挑戰?”她強忍下駭異,咬牙怒道。
“烏合之眾?你可彆小看了它們,它們在人間修行了千年百年,所累積的力量和怨恨也許會超乎你們的想象。”他反諷道。
“那又如何?天庭有我旗下數百精良兵將守護,加上無數法力強大的仙人,你想率領這些家夥反攻,無異以卵擊石。”她試圖重挫他的銳氣。
“再精良的兵將,沒有主帥,等於一盤散沙,而天界的那些宮廷皇室大臣,隻知鉤心鬥角,互爭長短,一旦戰事啟動,他們隻顧得了自己,哪裡還能為玉皇出力?”奉滔天嘲弄道。
他精辟的分析簡直讓她無言以對,天庭長久以來最大的弊習,就是如此。
互爭仙界排名,自組小勢力,彼此不信任…
“當年,先皇會設立四位神官,為的正是製衡天界中的衝突和角力,不是嗎?”他接著又道。
“你…記得?”她大吃一驚。
“嗬…你說呢?”他賣了個關子,得意一笑,也不解釋,逕自走上殿前平台,俯視著眼前所有的妖獸們,脫掉他的名牌西裝。
守劍詫異地盯著他,還搞不清楚他想做什麼,就看見兩名小廝共同持著一件繡金龍袍,來到他身後,恭敬地為他披上。
她臉色微變,繡金龍袍乃玉皇的象征,奉滔天當著眾人的麵穿上龍袍,無異召示他想篡位奪權的企圖。
這隻惡貂當真是膽大包天,他完全不在乎天庭律法,更絲毫不把玉皇放在眼裡。
奉滔天以君王之姿態,高舉雙臂,朗聲宣示道“各位,久等了,我們報仇的日子終於到了!”
“嘩…”場中響起一片歡呼。
“今天起,我們這千百年來所受的壓迫、欺淩和委屈,都將得到平反,我們將讓那些高高在上的天庭眾仙諸神們,明白我們真正的憤怒和力量!我們要給他們一個重擊,徹底粉碎他們的一切!”奉滔天又激昂地大喊。
“厲王!厲王!厲王!”有節奏的呐喊響徹雲霄。
這股氣勢太驚人了,一抹戰栗從守劍腳底往上直竄。
從容說得沒錯,厲王天生就是個王者,隻要登高一呼,總能得到部眾的支持,但他本身卻是個禍端災難,瞧這情勢,萬一真讓他引發戰事,和平瓦解,所有的一切都將陷入大亂。
但她該怎麼做?怎麼做才能阻止他?
她正心思焦焚的暗忖,倏地,一種熟悉的感覺劃過腦海。好像在什麼時候,她也曾經這麼煩惱過。
為某件事憂慮,為某個人擔心…
她惶惶呆愕失神,沒發現黑莽已將她推上前,與奉滔天並列。
奉滔天舉起手,場麵馬上安靜下來,他這才開口道“各位,這次誓師大會,武曲大人也與我們站在同一陣線,這就表示,玉皇已經是眾叛親離,走向滅亡了。”
“武…武曲大人?真的是她嗎?可是她沒拿那把奪魂神劍…”驚呼聲四起,許多曾被守劍捕獵過的妖獸們都訝異地瞪著她,議論紛紛。
“開什麼玩笑…”守劍猛地驚醒,怒聲喝斥,但她才一出聲,奉滔天就以一股力量封住她的聲音。
“除此之外,武曲大人已是我的女人,她將與我們並肩作戰,一舉攻回天庭,為了表示她的立場,她更將她的神劍‘奪魂’送給了我。”奉滔天說著朝她惡劣一笑,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麵摟住她,重重地吻了她一記。
“嘩…”場中再度響起了驚呼和怪笑。
守劍恨怒地瞪視著奉滔天,小臉氣得發青,卻苦於說不出話來。
“三天後,玉皇的大壽之日,將是我們一雪前恥的複仇之時,大家彆忘了一起去向玉皇‘祝壽’!”奉滔天譏諷地道。
“是!”場中的回應夾雜著狂呼陰笑。
“為了討個好采頭,今天,我們就以神劍來為這次的反攻誓師,黑莽,把神劍端出來。”他說著故意瞥了守劍一眼。
“是。”黑莽應道。
“好啊!”妖魔野獸們齊聲叫好。
守劍聞言臉色大變,“奪魂”乃正氣之劍,怎能任由這群妖獸輕薄舞弄?
“想見到你心愛的劍嗎?”他收回壓製她的法力,衝著她諷笑。
“你最好彆拿出來,奉滔天,否則一旦被我奪回,你將死無葬身之地。”她終於能開得了口,馬上惡狠地道。
“真狠哪!不過你放心,劍被我封住了,你現在的力量根本無法召喚它。”他有恃無恐地道。
這時,黑莽捧著一方長盒,登上大殿,來到奉滔天麵前,守劍見機不可失,一個箭步街上前想搶奪神劍,但奉滔天動作比她更快,手一揮,長盒從黑莽手中飛起,當即迸裂,氣勢奪人的“奪魂”神劍被他的法力挪向空中,高高懸浮在地宮的廣場上方。
大家仰頭驚呼,雖然神劍套著劍鞘,但對它們來說,這把劍形同斬魔刀,不少曾被神劍所傷的妖獸們都還是心感畏懼,忙不迭地向後退開。
守劍奔到欄前,望著自己的劍近在咫尺,但自己能力衰弱,無法召喚,不免氣苦惱怒。
“嗬…這把劍是四神官從容大人所打造,象征天界權威,現在,就暫時把它封在那裡,等我們勝利歸來,再將它取下。”奉滔天大聲笑道。
“是!”眾妖獸心情再次被激勵。
“現在,讓我們為這次的起兵敬一杯,來人,斟酒!”奉滔天威風凜凜地道。
黑莽馬上為他斟上一杯酒,他有如君王般向所有妖獸們舉杯。
妖獸們馬上高舉酒杯,齊聲呐喊“敬厲王!”
“敬我們的勝利!”奉滔天得意地道,說罷,一飲而儘。
現場歡聲雷動,氣勢如虹。
守劍在一旁冷眼看著這情景,神色沉怒憂慮,奉滔天瞥見她的表情,暗暗冷笑,向黑莽道“也為武曲大人斟酒。”
“不必了,我死也不會喝。”她悍然拒絕。
“你不喝,我會像上次一樣親自喂你!”奉滔天冷冷地警告。
黑莽奉上酒,她不接,奉滔天怒眉一聳,親自抓過酒杯,強硬地遞到她麵前。
“喝。”一個字,卻十足的命令。
她厲眼一瞪,陡地奪起酒杯,直接潑灑向他的臉。
氣氛倏地僵冷凍結,眾人抽氣噤聲,喧鬨聲戛然而止。
奉滔天滿臉水酒,不拭也不動,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眼中冒著狂暴怒焰。
她毫無懼意,仍昂然地挺直站立。
有那麼一瞬,黑莽以為奉滔天會出手痛打她,但是,他隻是以一種森然壓抑的口吻道“黑莽,帶武曲大人回房,她大概累了。”
“是。”黑莽召來手下,強行將守劍帶走。
她一離開,奉滔天這才發泄地往欄柱拍出一掌,打得欄柱碎片紛飛。
“王爺,武曲大人個性強硬,您何不用…”黑莽建議。
“住口,我和她的事你彆管。”奉滔天瞪眼怒斥,隨手奪過黑莽手中的整盅酒壺,大口往嘴裡猛灌。隻盼能澆熄他胸口燒滾的熊熊怒火。
法的確可以讓守劍乖乖聽話,但他不要!。
他不要一個毫無個性又百依百順的傀儡,或是隻有空殼的床伴。
他要守劍整個人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屬於他,包括她的靈魂,她的愛情,以及她的心!
黑莽雖然閉上嘴,但眉峰卻暗暗擰結。
奉滔天對守劍的執著已有點異常了,他得想辦法讓他清醒清醒…
於是,他沒有驚動任何人,悄然退下。
奉滔天狂飲完酒,怒氣與酒氣催發了豪情,望著眾妖獸們,揚聲激喊“三天後,承天宮將會是我們的天下,今天,大家就喝個痛快!喝吧!”
“喝啊!吧杯!”妖獸們哄然回應,氣氛再度被炒熱。
是夜,奉滔天懷著心事與所有妖獸大肆暢飲,所有的“非人”情緒都高昂激烈,沉浸在一股戰鬥前的興奮狂潮之中。
然而,沒有人注意到,懸浮在半空的那把奪魂神劍,仿佛正在監視著一切,隱隱散發著幽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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