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先看中他的,誰都不許搶!
“我要她把鑽戒還我,這玫瑰我不要了。”耍起千金小姐的派頭,顏玉菁反複無常的說。
“出爾反爾不是做人的原則,真要舍不得就下樓,也許還找得回來。”又不是小學生,強索送人。
“是她丟的,叫她給我拾回,不然她照價賠償!”她決不能被人輕看,一定要擺出高姿態。
顏玉菁借勢馬威,憑著夏、鐘家的世交關係先顯威風,讓彆人知道她背可以挺的多直,走路有風,誰見了她都要先敬三分。
“無理取鬨。”丟就丟掉了,誰叫她不經大腦地用戒指換藝術花。
是她胡鬨在先,怨不了人。
她不高興地略揚嗓音。“天甫,你乾什麼袒護他,不過是個花店小妹,她有我重要嗎?”
有些話不該說出口,說了隻會自取其辱,可顏玉菁背吹捧慣了毫無自知之明,以為隻要他想要,彆人就會送到她麵前,渾然不覺自己的行為有多可笑。
自信不是件壞事,但是過了頭便成了笑話,容貌美醜確實會影響人的觀感,拜現代科技的發達,美人滿街都是,她自傲的武器不再鋒利,反而易割傷自己。
“在我心目中,她的確比你重要。”她正想動個食指啟動咒語,讓天花板的防火設施失效,淋得所有人一身濕,可是他驟起的話卻讓她愕然打住。
他真的沒有玩弄她…
不,不能太早相信!男人都是居心叵測的騙子,那束昂貴的玫瑰就是證據,他的心裡明明還有彆人。
“你是開玩笑的吧?收回你的話,我原諒你的一時失言。”他不能這樣對她,當眾削她的麵子。
“我並不曉得你今日回國,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是為她準備的,我要送的人是她。”夏天甫決定把話說清楚,以免誤會加深。她?
表情不變的就金子萱看不出喜怒,可內心如大浪一湧,掀起波濤無數,一絲絲被寵愛的喜悅慢慢泛開,融入白浪巨濤。
很細微的變化,她以為沒人注意到,清亮眸中的恨意逐漸淡去,取而代之是發自心底的暖意,昔日受過的情傷漸漸複元中。
“夠了,戲弄人也要有限度,我知道你是故意拿她氣我,因為我沒打聲招呼就跑來找你,打亂了你的行程。”顏玉菁極力壓抑瀕臨爆發的怒氣,假意和緩口氣,讓彼此有台階可下。
人的個性並非一朝一夕形成,長年累月的嬌生慣養和縱容,逐漸養成她後天的性格,即使麵對環境的變遷也難以改變。
“的確夠了,任性也該有個分寸,你住哪個飯店,我讓路副總送你過去。”
她的出現將會增加某些事的困難度。聽到這裡,那張刻意裝扮的嬌容更是染上薄怒。“我沒訂飯店,我打算住你那裡—”
沒等她說完,夏天甫便果斷地截斷下文。
“逸倫,由你安排她的住宿問題,短暫停留的費用可拿單據向我核銷。”
咦?短暫停留…意思不就是不願意全數負擔她的日後開銷?
路逸倫忽然覺得頭痛,腦子裡想著該怎麼拉攏兩人。
可是一瞧見好友兼上司冷到六親不認的神情,心卻先涼了一半,有些責怪自己自作主張,好好一個驚喜搞得不歡而散,要他不內疚都不行。
是他把一切想得太美好,以為乾柴碰上烈火定會一發不可收拾,誰知火是點著了,可麵對千年不化的大冰山,火燒的越旺熄得越快,融化的一角冰水具有滅火功效。
而且其中還夾雜花點小妹…呃、不對,他記得是滿頭刺的個性女,幾時成了白白淨淨的青妍佳人,小巧的臉蛋頗具姿色,有股飄逸的氣質。
等一下,這佳人和那隻刺蜻眉宇間似乎有幾分神似,還有同樣不怕得罪人的口氣,她…
“菊花妹!”
什麼菊花妹,她長得像菊花嗎?金子萱冷眼一蹬。“彆用你的食指指著我,你可以叫我小金”
“金小姐”夏天甫出生糾正。
“小金?金小姐?”路逸倫狐疑的目光在菊花妹和好友身上來回巡禮,一路霹靂作響的雷光忽地打入他慢半拍的大腦。“你們…你們兩個…”
有點曖昧。他含在口裡,不敢證實。
“這是我的私事”夏天甫間接回答了他的疑問。
是啦!私事,他聽得很明白,就是不要插手,給予發展空間,隻是…“你確定?”
“你可以離開了”深沉的眸中透著他要的答案,死水流潑。
現在路逸倫他真的明明白白,毫無疑問,掌控萬人生計的好友這會是認真的,那句話淺顯易懂,用意是要他把不速之客帶走,還回原有的平靜。可是,怎麼試菊花妹呢?是在令人匪夷所思。他已經猜不透好友在想什麼,唯一能做的是請走明顯有盛怒當中的嬌客,避免再產生他不樂見的衝突場麵。
不過請神容易送神難,他沒料到看來溫順的鄰家妹妹竟有執拗的一麵,他好說歹說,費儘口水,極儘安撫言語,她才肯有條件的讓步。
一抹額,指尖是汗,他開始懷疑自己是自找苦吃,沒事攬個麻煩回來乾什麼。
“等一下,你的花忘了帶走”
一大束玫瑰像是用砸的砸向欲走還留的顏玉菁,讓她稍稍平息的怒火又揚上胸口。
“我不要,你聽懂嗎?”她作勢要將花丟在地上,一腳踩爛。
怕火太大,邪性暗藏的壞女巫又倒了一桶油。“百萬鑽戒換來的人情花束你能不收嗎?至少抱著它的時候你會想著自己的愚不可及,人性的刁蠻是有價的”
末了,她還是很惡劣地朝窗外送了個飛吻,說句,“拜拜,一百五十萬”這是戒指買進時的價格。
“你…你不要太得意,我一定想辦法治你!”顏玉菁捉緊花梗的手背青筋浮動,力道之大,幾乎擰斷長莖。
“恭候大駕”金子萱兩手一擺,聳肩,似乎不認為她有本事扳倒她。
顏玉菁是被氣走的,腳下的高跟鞋叩叩地發出重要聲,可見她踩得多用力,走得多狼狽,即使隔著一扇門板,仍清晰可聞重重的踩地聲,一聲一聲如同主任的怒吼。
其實她一點也不想離開,有意賴著夏天甫對她低頭,就算沒能得到他的心,至少也要先把人霸住,不給彆人介入的機會。
“小萱”
“噓!不要說話”好戲要上場了。
夏天甫看不懂她要他噤聲的用意,幽黯目光落在停放潤紅唇掰的白哲長指,腹突地湧起一股不尋常的熱氣,頓時口乾舌燥想吻住那片殷紅。
當他伸出手,還來不及行動前,穿破耳膜的尖叫聲從門外的電梯旁傳來,淒慘的聲音有如魔鬼附身,讓人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哈哈,中了”誌得意滿的金子萱笑不可抑,做了個手肘劃水的振奮動作。
中了?“你做了什麼…”
一回頭,笑臉換上晚娘麵孔。“舍不得趕緊去安慰美麗佳人,彆錯過獻殷勤的機會,說不定人家還在等你呢!”
“隻要錯過的不是你,無妨。”他的心為他悸動,不是旁人。
脂粉儘褪的素顏暗生潮紅。“男人的誓言是早上露水,太陽一出就消失一空,手心捉得再緊還是什麼也沒有。”
空談。
“我以前真的傷你這麼深?”她的痛,在言語,在肢體,在眼眸深處。
身子微微一僵,她裝作不懂他在說什麼,“就說我們沒有以前,你這人是怎麼回事,小時候吃錯葯或是撞到頭,顛三倒四亂攀關係。”
她明明不想再提往事,他卻偏偏老說以前,像刀片死的芒草,不斷忘心窩割。
“好,不提過去。”看得出她心上仍然有傷,夏天甫朗目半垂,轉換話題。“你以為那束玫瑰是我要送給彆的女人,所以在上頭動了手腳?”
“可在我眼裡,沒人及得上你的美麗,若有災禍,我來承擔”他願是為她擋去風雨的大樹。
“彆胡說,你哪擋得了!”她心一急,捂住他亂起誓的嘴。
想起異能少女妮婭的預言,她的心便無可抑製的發寒,寧可他不愛她,忘了她的存在,也不遠他非死即殘。
想阻止他發聲,自己的聲音在下一瞬卻反過來遭吞沒,溫涼的唇哺進男性氣味,綿長而貪婪地占據她的唇。
眼一閉,動了情的她隻能假裝兩人仍相愛,沉迷於短暫的快樂,讓不受控製的感覺帶著她飛翔,遨遊於沒有晦澀情感的湛藍晴空。
門外,驚恐聲不歇,一朵朵玫瑰滿天飛舞,一如從花蕾中竄飛的蜜蜂,共有九有九百九十九隻。
第五章
“愛我嗎?”女孩問。
“愛到石爛海枯,山無棱,天地合,地球崩裂,我的愛也永遠不會停止。”男孩溺愛的回答。(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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