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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 2)

書香野丫頭!

“日月皇朝”某年某天,吏部尚書府內。全\本\小\說\網

“小姐,老夫人在水心亭歇息,請你過去。”

“知道了。”

婢女綠兒向魚澹然稟報,魚澹然隻是淡淡地應了一句,眼光卻遲遲不肯移開案頭上的書本。

“小姐,老夫人差人做了『蘭香栗子餅』是小姐愛吃的,趕緊過去吧。”綠兒催促道。

“去,去,去,沒看見我在

讀書嗎?淨在我耳邊嚷嚷著,不想活了。”

半個時辰後,魚澹然終於放下書本,穿過回廊小徑,活蹦亂跳地來到水心亭。

水心亭位在府內一池塘的中央,池中荷葉翠盈盈,幾隻蜻蜓優哉遊哉低回過,不見荷花,但空氣中卻有幾許清香…

“奶奶,奶奶!”

“瞧你這野丫頭,跑得渾身是汗,待一會兒被你爹撞見,又要怪我把你寵壞了。”

魚老夫人愛憐地拭去孫女兒額上的汗珠,魚澹然撒嬌似的挨著祖母身邊坐,奸—幅祖孫情深的溫馨畫麵呀。

“奶奶,對不起,讓您久等了,人家剛剛在

讀書。”

魚澹然一麵解釋自己來晚的原因,一麵大口大口地咬著“蘭香栗子餅”,鼓超腮幫子咀嚼著,一副大坑阡頤的饕餮模樣。

“澹兒,慢慢吃,彆噎著。”魚老夫人摸摸孫女兒的小腦袋瓜,把玩著她的秀發,感歎道“唉,跟你爺爺同一個德性,一讀起書來就六親不認。我真不明白,

讀書能當飯吃嗎?”

“奶奶,鐘鼎山林,人各有誌嘛。像爹他喜歡做官,功成名就,官場得意,這也沒什麼不好的;而爺爺一生以

讀書為誌趣,終日與書為伍,在書香世界中覓得一處容身之地,那正是我所向往的。”

“女孩子家還是學點兒針黹、女紅實際些,那種舞文弄墨的事,留給男子去費心吧。”

“奶奶,此言差矣。澹然自認資質、才情、用功程度,絕不讓須眉,我才不甘心刺花繡朵、相夫教子過一生哩。”

“娘,我到處找不著您,原來您在這兒。”魚鬆齡下朝回來就興匆匆地急著找母親,看來是有好事要稟告的樣子。“娘,嫻妃娘娘今天召見孩兒,承蒙娘娘厚愛,賞賜此次西南夷進貢的珍珠瑪瑙一盒、上等茶葉五罐、高級布料三匹,並托孩兒轉告母親,娘娘鎮日身處深宮之中,未能承歡於母親膝前,對慈顏備感思念,望母親能擇日進宮,一敘天倫之樂。”

嫻妃娘娘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一名妃子,魚鬆齡的胞姐,閨名喚佳齡,賢孝才德兼備,自十六歲入宮以來,深得君心。因此,魚家聲望跟著水漲船高,成為京城數—數二的顯赫之家。

“佳齡這孩子真有心,每年這個時候都邀我進宮去。唉,自從你爹過世之後,我一個人也懶得出門,想想已有三、四年沒見到我那貼心又孝順的女兒了。”

“奶奶,姑姑一定很想您的,去嘛,去嘛,澹然陪您一塊兒進宮去,好不好?”

“澹兒,你瞎攪和什麼?你現在可是個黃花大閨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子閨訓,你到底懂得多少?對了,你娘上次教你那些基本針法,練會了沒?”

魚鬆齡對於這個“不成體統”的女兒,實在傷透腦筋了,但礙於爹娘的情麵,他又不好放手嚴加管教,隻有任由女兒“放蕩”下去。

“沒時間練習,全還給娘了。”

魚澹然答得倒爽快,因為她從小就天不怕、地不怕,有爺爺、奶奶撐腰,在這個家裡她儼然像個小祖宗,有誰不讓她三分。

不過,自從爺爺死後,她的“威望”顯然有下跌的趨勢,有時候她爹嘮嘮叨叨念她幾句,她娘也會“落阱下石”,找一些針針線線來“為難”她。

“又偷懶了?怎麼會沒時間呢?”

“誰跟你偷懶了?我有一大堆書要念,哪有閒工夫跟娘學那些繡花又繡狗的玩意兒?”

“我說你這丫頭也真奇怪,又不考科舉,何必學人家念什麼書嘛。學學女紅,不是容易多了?”

“爹,你不覺得自己太市儈了嗎?念書是為自己,又不是為了科考,那多沒意思啊。”

“是,是,是,我市儈,你清高!你這個孽女…存心氣死我呀!”

魚鬆齡縱使再生氣,也不好在母親麵前大發雷霆,隻有忍氣吞聲的分,誰教魚澹然是母親大人的掌中珠?對於這樣一個女兒,他隻有莫可奈何了。

“鬆齡,澹兒不想學就算了,何必逼她呢?她想

讀書,由著她去吧,好歹咱們也是個書香門第呀,培養出一個能文善墨的閨女,也不是件什麼丟臉的事。”

魚老夫人疼愛孫女兒,凡事都順著魚澹然,這下子魚鬆齡也沒轍了,隻有聽從母親大人的訓示。

趙娉婷,禮部侍郎趙崇石之女,才貌雙全,視諏四書五經,嫻熟針黹女紅,謹守女子閨訓,是個不可多得的奇女子。

連趙娉婷的丫環嬋娟,都聰明伶俐、乖巧可人。

魚澹然過趙府來拜訪閨中密友趙娉婷,—到雨欣齋前,便見嬋在園子裡修剪花花草草。

“魚姑娘,你來了?我去通報小姐一聲。”

“嬋娟,免了,免了,我和你家小姐是什麼交情,不必拘泥禮數,你忙你的,我自個兒進去嘍。”

魚澹然躍過花圃邊的小石塊,三步並兩步地衝進雨欣齋,還一麵興奮地喚著裡頭的趙娉婷。

“娉婷姐姐,娉婷姐姐,我來了。”

“然妹,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

趙娉婷端坐案前,手持繡花針兒,正一針一線地繡著,聽到魚澹然的聲音,她才放下手裡的針兒,婷婷起身前來迎接。

“當然是『進宮風』嘍。娉婷姐姐,我過幾天要隨奶奶進宮去,你有什麼信要轉交,有什麼話要傳達的,儘避交代小妹,保證幫你帶到,萬無一失。”

“哎呀,你這小妮子,怎麼如此口無遮攔?要是給外人聽著了,豈不笑話我不知羞恥?唉,羞死人了!”

趙娉婷脹紅著臉,又惱又羞地責怪魚澹然。

“這有什麼好感到羞恥的?反正你跟我表哥早是郎有情來妹有意,假以時日皇上賜婚,你們終要喜結連理的,到時候你當上了七王妃,看你還羞不羞呀?”

“然妹,你愈說愈過分,人家不理你了。”

七殿下朱瞻垣,乃嫻妃娘娘所生,魚澹然的表哥。

三、四年前,魚澹然的祖父魚守仁仙逝之時,七殿下曾隨母親回娘家奔喪,小住幾天。

某—日,趙娉婷至魚家探訪魚澹然,恰巧在回廊處撞見了朱瞻垣。年少輕狂的朱瞻垣,見到如此婷婷美嬋娟,不禁為之驚豔不已,頓時心生一計,有意試試她的才學,便隨口出了一道對聯…

巫山觀梧梧桐雨細細

趙娉婷見朱瞻垣氣宇軒昂,英姿煥發,情竇初開的她,半掩嬌羞,對了下聯為…

河畔賞荷荷葉風盈盈

從此一聯定情,朱瞻垣出宮至魚家,見著了表妹魚澹然時,不忘問上幾句關於趙娉婷的事;而趙娉婷所有關於朱瞻垣的消息,統統來自魚澹然口中。

“娉婷姐姐,你那本蘇老泉的《嘉佑集》讀完了嗎?”

“讀了一點。然妹,如果你想讀,先借你好了。”

“謝謝姐姐,哇,真是太好了!”

魚澹然摟住趙娉婷,出其不意地在趙娉婷粉頰上香了一個,心中又是興奮,又是感激。

“娉婷姐姐,你在繡什麼?咦,這不是我的《一翦梅》嗎?”

魚澹然像隻小猴兒似的,在雨欣齋裡東摸摸,西瞧瞧,沒有一刻閒得下來…

“是呀,我的『詠絮才子』。以前你不是一直嚷嚷著,要我把你的詞繡成一幅作品供起來?現在我將你的真跡拓印到絲絹上,然後一針一線慢慢繡著。”

話說魚澹然十二歲那年,隨祖母進宮探望嫻妃娘娘,又逢皇上賜宴嫻德宮,當時宮外正飄著大雪,皇上詩興大發,令在座的妃嬪、皇子,公主們各自吟詠一首,以抒發己身的感受,魚澹然即興詠道

白雪紛紛柳絮揚遙想紅妝獨詠飛霜

深閨誰解蕙質腸賦酒詩觴誌寄幽篁

疏影橫斜水麵香半點癡狂一縷薄裳

驛橋寂寞綻清芳也暗思量又自心傷

吟詠完畢,全場駭然,人人稱善,皇上更是龍心大悅,謂此真一才女也,當麵封魚澹然為“詠絮才子”。

此後,魚澹然便把自己居住的粧樓改名為“詠絮閣”。

“娉婷姐姐,你什麼時候可以繡好?我差人來取回去。”

“不成,這是我送你的壽禮,等你滿十八歲,我再親自送去給你祝賀。”

趙娉婷見魚澹然一副迫不及待相,故意逗著她玩。再說繡好還得送去裱框,一耽擱下來,至少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大功告成。

“喔,那還得等到今年冬天,好漫長的時間呀。”魚澹然掃興地噘著子鄔。

雨欣齋裡,女孩們咯咯的笑聲,與窗外的鳥語花香,共譜一曲春之歌,此刻,陽光明媚,花團錦簇,草木扶疏,正值大地春回的好時光。

“佳齡拜見母親大人。母親大人,請上座。”

“老身見過嫻妃娘娘。”

“娘,這兒也沒外人在,不必拘禮了。”

魚老夫人和嫻妃相互作揖。宮廷之中,禮節繁冗,加上君臣,親子之間,禮儀更是錯縱複雜,看得一旁的魚澹然是一頭霧水。

“澹然參見嫻妃娘娘,恭祝娘娘千歲千千歲。”

“澹兒,快請起。來,讓姑姑瞧瞧你,好些年不見了。”

嫻妃隻生七殿下一個獨子,沒有女兒,對魚澹然這個小侄女,自然是疼愛有加。

魚澹然本是個討人喜歡的女娃兒,生得閉月羞花,才氣之外,她還有一張甜蜜蜜的子鄔,撒嬌、撒野全是她的拿手絕活。

“哇,澹兒長大了,亭亭玉立的,是個十足的美人胚子喔。”

“姑姑您過獎了!不過,說的也是,這可是咱們魚家的優良傳統,奶奶是蘇杭第一美人,姑姑是京師大美人,澹然我當然不敢太丟你們的臉呀。”

“你這孩子嘴裡塗了蜜呀,說起話來怎會這麼甜?”

嫻妃摟著魚澹然,嗬嗬嗬地笑個不停。

“聽她這小丫頭在胡說八道哩,孔老夫子不是說過,巧言令色,鮮矣仁?”

魚老夫人嘴裡是這麼說,其實心裡亦是喜孜孜的,難得在年過半百的今天,還有人提起她蘇杭第一美人的名號,她老人家怎能不感到欣慰萬分呢?

“澹兒,好些年不見了,你想要什麼見麵禮,儘避說,隻要姑姑能力所及,一定賞賜給你。”

“真的嗎?澹然想要一幅畫…”

魚澹然瞄了祖母一眼,便把話吞回去,生怕說出來不得體,引來祖母的責備。

“一幅畫?你這個詠絮才子會跟我要畫,那一定是郭熙,還是米芾那些前代名畫家的作品吧?”

“不,是摘雲公子的。”

“摘雲公子?白容膝?他畫的有你好嗎?你前些時候畫的幾幅什麼《荷塘望月圖》、《水心聲觀雪》、《詠絮閣春色》筆墨精妙,風格活潑而細致,我看來也頂好的,你表哥遺對你讚賞有加呢。”

七殿下和魚澹然表兄妹之間,感情甚篤,時常往來,每每魚澹然有新作,七毆下必會帶回宮中,讓嫻妃欣賞玩味一番;一來排解嫻妃的深宮寂寞,二來嫻妃對魚澹然本是關懷備至,賞識不已。

“姑姑,那不一樣。我畫的全是妝樓亭閣,園內風光,視野太狹隘了。人家摘雲公子閱曆豐富,五湖四海,天寬地闊,何景不可入畫。加上他對光線、距離的深刻體會,墨色濃淡和皴法的運用等等,都是我不能望其項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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